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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以嘴型问着她心里的疑问。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在偷窥。”他回以无声的唇语,并且做手势,要她帮忙将随身的包袱带上,准备随时离开。
偷窥?韩妤绫愣了一下,小脸也开始紧张起来。
打从与元仲还有春桃他们一别,一路上他们就昼伏夜出的,尽量挑些荒烟蔓草处处的小道走。
对韩妤绫来说,真的是吃尽了苦头,可是与元仲和春桃故意显露行踪相比较,他们这方的处境算是安全的了,只是她没料到,他们都已经如此低调的掩饰身分,却还会遭来莫名的注意?
“我们快收拾东西,马上就走。”丁慕寒没给她发怔的时间,连忙压低声音,将随身的包袱整理好,准备离开。
这时,却听见昨日那位老妇人的大嗓门自前院传来!
“小三子,你在我老婆子家东张西望的做什么?这些人又是谁?”
突然间听到那位老妇人这么一喊,在房中的丁慕寒与韩妤绫两人的面色皆是同时一凝,神情紧张得像是下一秒心脏就会从嘴巴里跳出来。
“什么?叫我小声做什么?这是我老婆子的家,我小点声做什么?”老妇人愈喊愈大声,语气像是十分激愤。
听到这声音,丁慕寒使眼色给韩妤绫,立时护着她走出那间茅草屋。
他们有看见前院人影幢幢,有一位着普通百姓衣饰的年轻男子正满头大汗外加手足无措的安抚着老妇人,身后还有一群将官们。但见他猛扯着老妇人的手,神情慌乱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有些距离,所以并不太清楚他们的交谈内容。
丁慕寒仅是瞥了一眼屋外的状况,本想马上扭头就离开,可是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兜回房里,将韩妤绫昨晚躺睡的那方禾草铺给弄乱,然后就拉着韩妤绫轻声的往屋后跑。
而这时,那些将官们已经失去了耐性,推开了阻挡他们的老妇人,神情肃穆的手按刀剑闯进了老妇人的后院,推开那间疑似藏着韩家小姐的茅屋,只见里面空荡荡的,连只耗子也找不着。
因为挡不住人,又见这些官兵们各个面色不善的直闯她家抓人,老妇人直觉的想要保护昨晚那对借宿的夫妻,所以才在撞见小三子带人擅闯她家时,故意扯开嗓门示警。
但又因为深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破,是故也跟在那些官兵的后头进来,直到见着空荡无人的茅草屋后,紧张的情绪才倏然放松。
这时,老妇人摆出一张很不高兴的脸,开始数落起来,“莫名其妙,就跟你们说那间仓库只是我老婆子拿来放禾草,准备做席子的地方,怎么会藏人?难道做官的就可以这样蛮横不讲理,一大清早的就来扰民吗?”
腾榎眼见要找的人没看到,又被一名老婆子不断的叨念着,心情极为恶劣,伸手甩了那位想告密讨赏银的小三子一个耳光。
“你不是说这里昨晚住进一对面生的男女,人呢?”
捂着被打的肿痛脸颊,小三子露出畏缩的脸,颤抖地指着他看见那对男女曾经睡过的地方,嗫嚅地说:“我……刚才还有看见他们在这里的啊!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了?”
“你别以为随便报个消息,就可以来跟我讨报密的奖金,告诉你,我会将今天你密报不实的事,视为是一种妨碍公务的重大恶行,你给我去吃牢饭吧!”腾榎气到额上青筋直冒。
搞什么?一大清早天都还没有亮,就被这个死冒失鬼给吵醒,累得他连衣冠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匆匆的就出了门。结果就是到这里,站着给一个老婆子骂?
“一定是刚才这个老太婆大声嚷嚷,才会让人给跑的——”小三子还想为自己辩解,可是那位被点名的老妇人还来不及为自己说话,腾榎已经气烦的出手,在小三子的脑门上敲了一记爆栗子。
“见鬼了!别再找借口,妈的,害得你老子我白跑一趟,就是来这里看你给我装疯卖傻吗?”腾榎愈说愈气,在离开时还不忘再狠狠踹小三子陉骨一脚,并且命人把他拖去府衙里坐苦牢。
而另一名屋主老妇人则一派轻松自然的踱回自己的内屋,拿起刚才还来不及为死去的老伴捻的香给点上。看着那缕清香缭绕,与初醒的晨曦日照相融,她好像看见了那死去多年的老头,正以含情脉脉的眼神瞅着自己看的模样:一如昨晚那位年轻的丈夫,也同样用那样情深真挚的眼神眷恋着他怀中的妻子。
情深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