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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松一口气,但是那口气就是哽在喉头,让人彷若要窒息般。
「品蓉,你晓不晓得,在我要出国的前三天,恕蕊只交代要到同学家去住,然后就没有任何她的消息。我在想,她真的有到她同学家去吗?」恕堇突破了这像被抽光氧气的氛围,以疑惑的眼光瞧向品蓉。
「她就算没去同学家,那她有什么管道知道我们要来泰国?光就这点,你就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再说,泰国皇室只认识你和季敖,恕蕊跟他们没有任何的交情,就算她真的来了,又能如何呢?季敖一定在这里吗?连我们都不清楚季敖有没有来这里找二皇子,恕蕊又怎会知道?你不要把她想得太神通广大,她没那么伟大的。」品蓉半蹲在恕堇脚边,双手覆在她冰冷的手上,给予莫大的力量。
经由品蓉这样一说,恕堇也觉得有道理,或许是平常笼罩在恕蕊的阴影下太久,以至于会有这种杯弓蛇影的心结。她笑漾开来,自我安慰地说道:「也许真是我多心了!」
「这样才对嘛!待会儿先去吃一顿丰富的泰国菜大餐,下午到玉佛寺逛逛,接着再去RiverCity好好瞎拼,到了晚上再去湄南河上跳Disco,你看我这样安排的行程好不好?」
「你到底是来工作还是来度假的?小心蔡姐发现了炒你鱿鱼。」恕堇真服了她,年纪也不小了,还玩成这样。
「这种出差费不花白不花,反正杂志社有钱嘛!」品蓉跑进了浴室,探头出来对恕堇说:「不要再疑神疑鬼了,等我洗完贵妃浴,咱们再一起去餐厅看帅哥去。」
「嗯!」恕堇给了她一个允诺的微笑,希望一切真如品蓉说的,都是自己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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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芭卡宫
这是泰国皇族接见外宾的主要场所,也是二皇子蒲赛隆独居的一座花园宫殿,在花木扶疏的热带棕榈树掩映下,自有一股属于东方的宁静之美。里面陈设的古董,除了泰国的古佛像、古暹罗时期传下来的漆器、青铜器,还有来自欧美的油画及雕塑,整体的感觉豪华、富丽堂皇。
「启禀二皇子,梁小姐又在外头等候了。」侍卫长库玛来到蒲赛隆的专属健身房,恭谨的向他报告。
蒲赛隆从跑步机上走了下来,仆人为他递上一条毛巾,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朝库玛看了一眼。「请她在贵宾室等我一下,我随后就到。」
库玛退出了房间,不多时,蒲赛隆也梳洗完毕,衣冠楚楚的来到了贵宾室。
「恕堇,你不在饭店多睡一会儿,又想到这儿来找我聊天了。」蒲赛隆为她准备了下午茶,两人便在满室金光的小亭阁上喝起皇室奶茶来。
二皇子口中所唤的对象,并非真的是梁恕堇,而是改变造型后的梁恕蕊。她不但剪成跟恕堇一样的短发,还将一头红发染黑,并在小K的调教下,学着穿起上流社会的名牌服饰;一身香奈儿的套装,外加圣罗兰的丝巾,还有一顶亚曼尼的丝绒帽,让她看来更雍容华贵。
「二皇子,你明明知道我来的目的,又为何要这般的调侃我呢!」恕蕊连说话也变得温柔多了,连二皇子也看不出其不同之处。
蒲赛隆啜了口奶茶,带着笑意说:「你还是不死心,季敖他来我这儿是想清静一阵子,并不想见任何人,你也清楚他对你妹妹始终耿耿于怀,这个伤害对他而言实在太大了,你就给他一段时间,等他想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
恕蕊一时愁容满面,她连恕堇的行为举止也都模仿得维妙维肖,鼻头一酸,泪水又流了下来。
「难道他一点也不珍惜这四年来我们相处的时光,我扪心自问,我的真情不容怀疑;如今我都千里迢迢从台湾来到这里找他,就算是朋友,也可以见上一面吧!」恕蕊抽出小手绢,泛红的眼眶让她看起来更加我见犹怜。
蒲赛隆侧身看着她在一圈光所笼罩下的翦影,单薄的身躯还微微的颤抖着,那是一副受尽情爱折磨的纤体,任谁看了也会因恻隐之心而心生怜悯。
「他现在人在一所庙宇内参禅进修,当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看得出发生的事情并不简单,虽然他只略为提到事件经过,但我从他的眼神中也发现到了有种莫名的恐惧。我不明白你妹妹是用了什么方式来击溃一个男人的自信,但从他不断喃喃念着:她是魔鬼、她是魔鬼,看来这打击的确给他带来某种程度的创伤。」蒲赛隆一口将手中的奶茶饮尽,他也在思索着梁恕蕊这女孩子究竟有何骇人之处,为何让季敖连台湾都待不下,远渡到泰国来要求援助。
魔鬼?又是魔鬼!恕蕊含着莹莹泪光的双眸中,射出一抹愤恨,她几时成了撒旦的化身,就因为她从姐姐的身边将他抢过来就叫做魔鬼吗?那天底下一些横刀夺爱的女性全是妖魔鬼怪了。
要怪就怪他和恕堇的爱情不够坚贞、不够成熟。要是他自己的意志力够坚定的话,哪有她乘虚而入的机会。他不能怪她,这绝不能怪她的;恕堇能做的,她一样能做得来,她可以给他加倍的爱,就怕他承受不起。
「那我能知道他在哪间寺庙礼佛参禅吗?至少我可以告诉他,这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没有恕蕊,没有任何他不想见到的人。我和他可以重头开始,就算不回国我也有能力在这儿长住,我们能生活得很好的。二皇子,我求你可怜我,我真的不能没有季敖,我会崩溃的,我真的好想他……」恕蕊的泪水又潸然落下,这是比刀枪还要厉害的武器,她的哭声直接钻进蒲赛隆的心坎,撼动他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