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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但那一瞬间,他决定至少要平安活到让某人知道,她其实已经很靠近很靠近……
他的心。
***
“真的很靠近了吗?”
办妥出院手续,殷硅送张雀星返家。昏黄路灯下,他驱车折进台北老巷。
张雀星俯身仰望挡风玻璃外的窗景,接续道:“我平常不走这边的,认不太出来欸……”
殷硅看她一眼,打转方向盘。“这里没错。”
果然转个弯,她的公寓就在咫尺之内,她拍打窗户,回头嚷,“真的耶,你怎么认得啊?”她都被台北的单行道绕晕了。
他隐约弯唇,没回答她的话,只说:“到了。”
“噢,”张雀星解开安全带,还在自语喃喃,“真不愧是天才,这里的路超复杂的──”
“下车了。”
他先下车走过去拉开她那边的车门,朝她伸出手。
“咦?”她一愣。
殷硅撇撇嘴,撑抵车门,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刚出院,我扶你上去。”
“噢!”她快乐地点头,抓住他的大掌。
她手心有些冰凉。殷硅瞪她,探身关掉冷气,“走了。”
被他碰过的地方刺刺麻麻,掌心也逐渐温热,张雀星的世界开了花,看天空的暗云浮涌好漂亮、看每早赶出门都差点绊倒她的盆栽好漂亮、看身边的这个人,最漂亮最漂亮了……
殷硅皱眉,瞧这里破败凌乱的环境,机车、脚踏车四处横陈阻道,像流莺也像流氓,红色旧公寓铁门斑驳剥落,前侧溢出庭院的大型盆栽斜斜倚壁,周围有野狗逗留徘徊。
张雀星笑意不褪,抽出钥匙开了门,狭窄高耸的楼梯从黑暗中现身,似个邪巫蕴藏深沉莫测的刁难手段……
他观望陡峭阶梯,转头问:“你住几楼?”
“五楼啊。”她上前扶着灰壁。
左侧楼梯扶手处只遗下几根裸露的钢筋,油锈味沾满壁缝。
殷硅跨上前,扯住她手腕──
“嗯?”
她回身,险些重心不稳跌在他身上,殷硅扶住她。
“去我家。”
“欸?”张雀星低低诧喊,另一只手撑在他肩头,透过衫料,她感受到他的温烫和肌理线条。
不会吧,要、要跟殷硅住同一片屋檐下?她的心脏很可能负荷不了啊,他短短一句话,却比大翻车更叫她震撼。
“到你伤好为止。”
殷硅瞪着她,住在这种公寓,难怪萧宇白宁愿安排她入院……哼,他不会放弃的。
她无暇注意他黧黑脸色,眼角偷瞄……他好像没在意她的触碰,须臾,她还是不好意思的把手抽回了。
他睇她一眼,没多说什么。
握她的手改覆上她肩头,他扶着她往车上走。
张雀星红透颊腮,一拐一拐地跳着,“可是,去住你家,这实在……”
“你算是我的学妹,”他不让她反驳,探臂打开车门。
“离家工作,本来就该互相照顾。”砰,关上车门。
她咬住唇笑,见殷硅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
还没开始追逐的时候哪想得到,有天他真的会认识她这个笨蛋,他们还有机会互相帮忙哪……
互相吗?
但她好像从来没有帮过他什么。
她托着颚,一件一件摊开折叠的往事──用脚踏车撞他、到处吐和跌倒、搞砸咖啡还有茶水……
“哎呦。”
她的头被敲了一下。
殷硅收手,“你没系安全带。”
“噢,”她摸摸头,反手抓起安全带,“那个……想想以前的事就觉得,我好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他瞥她一眼,“你现在才发现?”
“对不起。”她气虚回道,别过脸觑着霓虹夜景,悄不可闻地叹,“唉,你一定不喜欢我……”
殷硅发怔沉默。
她误测他的心意了。
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偏脸瞅她,是因为自己不像萧宇白可亲吗?
他试图扬起亲和微笑。
“我可以开广播吗?”
张雀星抬眸振作,又打起精神研究车里设备,瞧东瞧西,唯独不敢看他。
“嗯。”他点头。
于是她低着脸按开,欢快的声音立刻跳跃在车厢内部。“哇!这是环绕音效吗?”
见她又蹦蹦跳跳,他蹙起眉提醒,“医生说你的脚至少要修养两个礼拜。”他懊恼意识到自己想维持的微笑消逝,“这几天不要上班,好好休息。”
“不要上班?”张雀星却惊呼,“这样就看不到──”你了。
不用脑细胞也猜得出她突然打住的话,殷硅撇唇。
“你住在我家。”
“唔……”也是呀。张雀星微微害羞地笑。
住在他家啊,那有没有办法,让他喜欢她?
她果然寻思,无意间她发现,玻璃窗面映出他明灭的轮廓、手腕上机械表反射着萤光、头发颜色看起来比窗外的夜更浓黑。
她瞧上瘾,细肘撑在车门边支颐,傻傻地笑。
忽然很安静,殷硅分神望去,她整张脸快要贴到窗户上……连偷看都这么没技巧。
他低低勾起笑弧,转回头,让她看个够。有的时候太过喜欢,反而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