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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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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搞不懂曾经为什么有那么多风流雅士会为它痴狂。当C城还是光秃秃一片冬景时,秦淮河已是两岸春光,这让我想起小学一年级时念过的一篇课文:大兴安岭,雪花飘舞,长江两岸,柳树发芽,海南岛上,鲜花盛开,啊,我们的祖国多么伟大。

就这样我百无聊赖地一边闲逛,一边找乐子。呆了一个星期之后,觉得C城离我越来越遥远,当我站在紫金山巅遥望古长城,当我站在音乐台中间听见一群群白鸽扑棱的声音,当我听到鸡鸣寺传来的阵阵诵经时,我想也许我真的应该留下来,留在这个温婉的城市。

当我这个念头才刚升起时,文文的电话就来了:你在哪?

我说我在莫愁湖边走呢。

”那你一会还打算去哪?”

我说也许我一会去玄武湖。

文文说那你好好玩吧,便收了线。

我拿数码相机在莫愁湖一顿乱拍,有日子没有见到这样美丽的阳春三月了。我在莫愁湖边投了一枚硬币,我希望我从此此生无忧。

告别了莫愁湖我便打车去了玄武湖,南方多湖泊,所以南方人的性格也多温婉,比起我那更往南的故乡来说,这里的人说话比较糯,尤其是女孩子,好象都娇滴滴的。

我在玄武湖边的长椅上坐下,看着对岸垂钓的老者,觉得他的生活比我更有意义,我是为了躲避一段感情,而他正在等待鱼儿上钩。

我喜欢这样有着柔软的绿色垂柳的湖边,远处的桃花或浓或淡地盛开,有什么比这一刻更惬意呢?也许我真的应该留下来。

”非常清闲自在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确实是徐云帆,那个喜欢坏笑的徐云帆。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吃惊不小。

“看到我这么激动,话都说不出来了吗?”徐云帆故意皱着眉头道。

“别告诉我你跟踪我。”我笑道。

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拿眼睛斜我:“美得你吧,我刚好来南京出差。”

“你刚好来南京出差,刚好在玄武湖碰到我?”我冷笑道。

“所以,缘分经常是这样的。”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我知道肯定是文文,我全程向文文汇报我的行程,而她又将我的行程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了徐云帆。

“那好吧,很高兴见到你。”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柳絮,“我现在要走了,希望下次再有缘见到你。”

“喂,你等等。”他叫住我,我心里暗笑。

“好吧,我特意来的行了吧。”他走到我面前,站在我对面,抱着双臂,仰着下巴颏,眯着眼睛看我,“如果文文不告诉我你的新手机号码,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再理睬我了?”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虚,不敢与他对视。

他接着问:“如果我今天不来南京,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C城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能猜不着吗?”他冷笑道。

“那你想怎么办?”我索性装无辜。

“我这个人就是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很无赖地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不!”我回答得很干脆。

他一副很夸张地被打败了的表情:“那好,我和你一起老死南京算了。”

“蒋老板,你三岁两岁哪?”我冷笑道。

“没什么大不了,我在南京照样打江山,你如果喜欢这里,我就和你一起呆在这里。”他四处张望,“不错,美景多,美食多,美女也多。”

我早听说徐云帆是一个做事出格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出格。我有点生气:“徐云帆,我现在没心思跟你玩。”

“谁跟你玩。”他一脸愠怒地看着我,“这么长时间,你难道一直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吗?”

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想如果俊熙有他一半这样的热情与包容,我们何至于分手西东呢?我早听说女人是一种很容易被感动的动物,所以我才会在玄武湖边对着一个为了爱我这样冲动出格的男人潮湿了眼睛。

徐云帆,我已经为另外一个人付出我全部的感情了,我真的很难突然去转变爱的方向,那样对你也是不公平的,我在心里说,因为你富有,所以你可以坐飞机尾随追求一个女人,但是当你有一天得到了,你的新鲜感不再了,你和俊熙一样伤害我了,我又该逃往哪里?这个时代,爱情来临的快去得也快,但是伤心的人依旧伤心,唯有心痛的感觉是所有被爱伤害的人曾经都拥有过的。我们都不是三岁儿童,都知道生活的真实含义是什么,都曾为现实而妥协过,爱情在相爱伊始都是无限浪漫的,而它越往纵深发展便越世俗。当它世俗到我们自己都忍受不了的时候我们便再没有了退路,最终以分手收场。我与俊熙曾经为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而一天都欣喜不已,在拥抱热吻的时候也曾经忘乎所以,但是分开之后,分开之后,在彼此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是因为人有回忆,而回忆是世界上最苍白最无用的事情了。徐云帆,如果不是因为我处在舔噬伤口的时期,如果不是因为先有了俊熙,也许我会在玄武湖边义无反顾地投入他的怀抱。坐飞机尾随追踪一个他喜爱的女子,这原本是一件多么浪漫多么小资的事,而在我看来,这些不过是世俗的前奏而已。有一些故事,在未开始的时候,结局已经写好,而我们却仍然要明知故犯地走下去。这便是我们的无奈与悲哀了。徐云帆把我掳回了C城,我不想面对却日日夜夜思念的C城,文文开车到机场来接我们,看到我和徐云帆推着行李走出来,伸出大拇指,笑道:“多好的一对。象度蜜月归来的新婚夫妻。”

我尴尬地笑了,短短的时间内,来接机的人依然是文文,和我走出机场的人却换了徐云帆,世事变化是多么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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