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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上帝,无权决定哪种生物活下去,哪种生物应该灭绝。”
葛其宏笑嘻嘻地反驳:“但我们已经在代替上帝播种生命啦。”
众人都笑了。乔治有点儿尴尬,解嘲地说:“对,是我错了,我竟然忘了自己尊贵的新身份。不过,不管我们是不是上帝,我的意见本身并不错。生物圈是一个无比复杂的网络,各种生物相互影响,没有哪种是绝对的‘有益生物’,哪种是绝对的‘有害生物’。保险的办法是尽量保持原状,理由很明显,因为这样的进化过程至少已经成功过一次了。当然,在全新的环境中完全遵循地球的进化之路是不现实的,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但不管怎样,‘尽量保持原状’的大方向肯定比‘刻意纯洁’的大方向要安全,也更容易实现。”
马士奇说:“我赞成乔治的观点。在这点上适用一句中国古人的话:难得糊涂。”
王清音也说:“对,所谓让未来人类远离病毒的想法,只是一个虽然美好但实现不了的梦。”
会上大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也迅速达成了共识:不刻意去剔除任何“有害生物”。讨论过程中,鱼乐水走到丈夫身边,低声通报了关于疾病治疗的喜讯。楚天乐立即回头盯着海利将军,欣喜的火花在眼中闪亮。
讨论结束后,姬人锐请贺老和海利将军发言。贺老摆摆手,“我已经是**派驻‘乐之友’总部的联络员,以后在一块儿搅饭勺的时间多的是。请远来的贵客发言吧。”
马丁•海利没有推辞,很动情地致了辞:“我很惭愧。SCAC掌握的资源不知道比这里多出多少倍,但至少在两件事上让你们抢了先。首先是楚先生否定了未来人类逃亡路上的逆向湍流,为以后全人类的努力奠定了希望。然后是姬先生用‘上帝之鞭’催逼出来的‘神鹰蛋’计划,仅仅宣布两个月时间就吸引了全世界民众的注意,激起了空前的热情。今天来这里参观,让我再次验证了一个真理:私人机构要比官方机构更有效率,哪怕后者是在军人的领导下。”他半开玩笑地说。
亚历克斯也笑着说:“没错,你说的确实是真理,两三年前我们就认识到了,所以就主动投奔这儿了。”
“坦白地说,我来这儿之前有一点儿野心,就是想把‘乐之友’们收编到SCAC中。但我来参观后,并在贺老的劝说下,想法有了改变——还是让这朵璀璨的野花在旷野中生长吧,因为也许收编之后会无形中扼杀了它的活力,那我就万死难辞其咎了。但我们今后要大力推动SCAC与‘乐之友’们的合作。诸位需要我做什么,尽可坦诚直言。”
姬人锐立即向基金会副会长葛其宏示意,葛其宏很机敏,马上笑着说:“当然首先是资金支持。‘乐之友’的活动是靠民间捐赠,但‘神鹰蛋’计划真正进入实施阶段后费用是以千亿计的。如果SCAC能拨付一定经费,使我们有一股流量不大但比较恒定的泉水,对我们的工作会非常有利的。对此我们将感激不尽。”
姬人锐正色道:“‘乐之友’的资金基本面要靠民间捐赠,这一点不会含糊,我们要永远坚持。当然,如果SCAC能资助一部分,像葛副会长说的‘流量不大但比较恒定的泉水’,我们也竭诚欢迎。”
“据我所知,贵国**已经答应提供一口恒定泉水了。”
姬人锐看贺老一眼。实际情况是:中国**提供了第一笔资金,但是否就是“恒定泉水”还不一定。不过他对海利撒了点小谎:“没错,但我们更愿意有两口泉水,来一个双保险。”他转为玩笑口吻,“如果能给就得快点,晚了就用不上了。看眼下的形势,给‘乐之友’的捐赠肯定会如潮而来。”
“好的,回去后我会尽快敲定此事,以免像姬先生说的赶不上潮流。”他笑着说。
海利将军吃过简单的工作午餐就走了,姬人锐和楚氏夫妇去送行。楚天乐与海利握手,简单地说:
“衷心感谢,你在繁重的工作中还牵挂着我的病情。”
“不客气,是我该做的。医生很快就要到了。”他把一张支票交给鱼乐水,“鱼,这是我个人对‘乐之友’的捐赠。至于SCAC的拨款,如果能在执委会通过,我会让办事人员尽快转来。楚,你要保重身体,你的健康不仅是你个人的事,也是世界的,是全人类的。”
三人同海利将军送别,目送汽车消失在盘山公路上。
随后,姬人锐立即组织施工,在紧邻马家的墁顶修了一座停机坪,坪的中央是一个大大的红十字。从停机坪到马家也修了路。同时开工的还有一幢三居室的简易住房,这是为贺老盖的。五天后,从SCAC拨付的两亿美元汇到了基金会的账上。
一个星期之后,来自美国密苏里大学的段同声医生和他的助手莫德尔•拉尔松抵达这里,对楚天乐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制订了针对他的治疗计划。段是位华裔,三十年前从中国内地去美国留学,一直从事这种绝症的研究,最近刚刚有所突破。他是使用腺相关病毒AAV当载体,将正常的外源基因(抗肌萎缩蛋白基因)送到病人的细胞核中。这种病毒比较安全,不会引发其他疾病。不过,这种病毒太小,无法运载大分子量的抗肌萎缩蛋白基因。正是在这个难题上段医生做出了独特的创造:他将目标蛋白基因一切为二,用两颗病毒来运载,等送达病人细胞核后再按正确顺序自动组装。这种“两人抬一木”的方法是新治疗法取得成功的关键。
“此前我们已经进行了多年的动物实验,可以确保这种方法是安全的。所以请二位放心。”头发雪白的段医生亲切地对楚氏夫妇说。他的母语已经丢生了三十多年,说起来不大利索,音节缓慢,但来中国后他坚持用汉语说话。“至于疗效,我不愿把话说得太满,毕竟我们刚刚转入临床治疗阶段。但至少说,这种方法肯定能延缓病情的发展。”
楚天乐笑着说:“我放心的,中国有句老话,死马权当活马医。我基本是一匹死马了,所以这百儿八十斤就交给你们了。”他叹息一声,“坦率地说,多年来我早就对死亡麻木了,但你们二位的到来勾起了我活下去的欲望。我真盼着多活几年,我要干的事还多着呢。”
这种对生命的贪恋他一向深埋心底,这是唯一表现于言辞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