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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呢!”
元修擦拭着因惶恐而不断冒出的冷汗,不安地催促跪在身前的特使。
宇文泰对他尊严尽失的惊恐状十分震惊和反感,但仍克制着鄙夷之心,依旧按君臣之礼双膝跪地奏道:“臣乃关西大行台府司马宇文泰,此番受行台大人委托担任前来面见皇上之重责,一表对吾王之忠心,二为贺拔岳大人请缨。”
随即,他刻意不去注意皇帝因紧张而频频扭动的身躯,和不时投向他身边侍郎以寻求意见的不安的目光,更不让自己失望与愤怒的情绪影响言语,他全心全意想着如今天下暗流涌动的局面,想着如何让无能的皇帝给他一纸通令,使贺拔岳拥有更大的,足以抗衡高欢的权力。
为了这个目标,他言简意赅,语气婉转地将他在关西大行台府,对贺拔岳等人分析过的情势完整地说了一遍,最后强调道:“得关中者,得天下。假如贺拔岳守住关陇,占据长安,即可与洛阳隔黄河相望,高欢就不能对陛下有任何不轨之举,陛下则可高枕无忧。”
一想到可以用贺拔岳之力牵制高欢,元修精神来了,冷汗不再狂冒,神情不再惊慌,甚至要杨宽取出地图,亲自搀起宇文泰,赐坐案边,听他细说周详。
宇文泰也不含糊,手指地图慷慨陈述,并针对皇帝目前的处境用心分析。如此这般,不仅释去了元修对贺拔岳的戒心,还为他带来了新的希望。
天底下有哪个皇帝愿意受制于人?何况元修本是有些个人见地的人,只因过于贪生怕死才会如此惶恐不安,如果有一个能与高欢平分权力的支持者,他当然胆子壮了许多。因此听完宇文泰的全盘计画后,他表示会立刻考虑对贺拔岳的授权。
“回去告诉贺拔岳,朕的诏令随后就到,要他好好领兵,尽心辅朕统四海,平天下,重显皇家之威!”兴致高昂的皇帝爷与刚进屋来时判若两人。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气宇轩昂、镇定自若的宇文泰,对他实在是欣赏不已。转头对身边的杨宽道:“宇文将军人中豪杰,朕自当封赏。杨宽拟旨,自即日起,加封宇文泰武德将军之衔,另将公主静宁许配予他,朕与宇文将军结为永世姻亲!”
“谢皇上隆恩!”面对意想不到的赏赐,宇文泰一阵错愕,但他绝对不想要皇家婚姻,尤其那个公主还只是个孩子。于是谢恩之后跪下恳求道:“臣只是一介武夫,婚配公主,非臣之初衷,恳请吾皇收回许婚圣谕。”
元修一愣:居然有人不要公主?“难道你已经娶妻?”
宇文泰呐言。“那倒没有,可是……”
“免谈、免谈!”元修不喜欢自己的皇权受到蔑视,激动地挥手道:“君无戏言,无论你心中有谁,那个女人随你如何安置,男人嘛,多几个女人也是自然。但静宁公主是你的正室,婚书将与诏书同往关西大行台府,你等着娶妻吧!”
“臣无意娶妻……”面对皇帝如此刚愎的“恩赐”,宇文泰不满,还想力争,但王思政轻触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将军俊伟有智谋,忠心为主,臣等感佩,然今夜已深,皇上该就寝了。”
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又见元修面带恼怒,宇文泰不再出声,默然无语地目送皇帝和他的心腹重臣及护卫们消失在回廊里。
面对一室寂静,他摇摇头,拾起那套长衫穿上。“娶个孝儿做老婆?”
忽然,他听到极其细微的喘息声,不由得浑身一紧:屋里有人!
“谁?!”他倏然转身,闪电般地扑向声源,一把扣住立于屏风后的人,本能地认定那是高欢安插在后宫的奸细,因此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我不嫁给你!”细小的声音耳语般地传入他的耳朵,震动了他的心扉。
“静宁公主?!”他放松扣在她咽喉处的手,惊讶地退开。“你怎会在这里?你听到了什么?”今夜与皇上的谈话十分机密,若走漏风声,不仅皇上性命难保,就连贺拔岳也会面临危险。在皇上授权贺拔岳前,处于优势的军事力量是高欢,因此他不能让事情出现任何差池。
静宁揉揉自己的脖子,弄不清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自发现半夜闯入她寝殿的人是他时,她一直紧张地站在屏风后大气不敢出,此刻他还敢质问她?
她双手插在腰上生气地说:“你真野蛮!”
他转身,想把门关上,可是她以为他要离开,立刻抓住他。“你不要想走,我们先把话说清楚!”
“我知道。”他指指门。“我只是想把它关上。”
“不用,就让它开着。”她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退开。
宇文泰笑道:“如果是为了你的名节,我们就更得把门关上。”
说完,他迳自走过去把门关上,并捻灭了灯。
“干嘛弄熄它?”她的声音有点颤抖,特别是当他靠近时,她几乎是紧贴在身后的屏风。
不过,即便在黑暗中,他仍看得出来,她正努力地保持镇静,而且身子站得笔直。
就这点看,她可是比她的皇帝哥哥强多了。
为了减轻她的恐慌,他没再抓住她,只是靠近她,轻声说:“不要紧张,我把灯弄灭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们,而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我不想听你──”她尖锐地说,忘记压低嗓门。他的大手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压坐在地上。
“小声点!”他在她耳边警告。“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里吗?”
她瞪着大眼表示愤怒,可也知道在漆黑的屋内,他什么都看不见。
“你只要点头承诺不会大叫,保证安静地听我说,那我说完后就会马上离开,绝不碰你一下,可以吗?”
她扭动,但那让他的身体更加靠近她,于是她放弃,用力点点头。
“我能相信你吗?”他问,黝黑的瞳眸里有束惊人的火光。
再次点头。
“好,可是如果你违背承诺大吼大叫,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他的手略一用力以示警告后放开了,但他的身子丝毫没有退开的意思,她知道他还在防备着她的尖叫,因此她老老实实地坐着,甚至没有去摸摸被他压痛的嘴。
他似乎对此很满意,快速问道:“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嘛?你听到了什么?”
她在黑暗中撇撇嘴,并不想告诉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