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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
于言听计从缩着脖把脸凑去了柳沅手边，视死如归侧过了右脸等着挨扇，并且眉目殷切，神赤诚，一副毫无怨言小媳妇模样差让柳沅背过气去。
两只崽糟蹋完，家里存粮见底，楚政只能就着骨啃窝，一都不觉得亏，反倒吃得津津有味，在看来，只要柳沅不跟生气，连土都能吃。
日方至，山里天黑早，柳沅晚上把家里粮袋倒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扫来半碗碎碴煮了粥。
一锅苞米糊糊把楚政喂了个饱，楚政平日里很听话，知吃完饭就该钻被窝睡觉，屋里一共就么方，柳沅坐在自己小床上守着楚政睡熟，迷迷瞪瞪小憩到夜，等到月上天，山路见明，便轻手轻脚动了。
冬日山路难走，一个瘸脚不便，得上比常人多一倍时间城，不能让楚政饿肚，所以得早去早回。
穿梭林间松鼠晃着尾陪前行，悉悉索索响声格外活泼，山路拐弯片松林，柳沅尖，走着走着便停脚步，用助行木在雪里翻找了几，从枝落松鼠和盯上了同一样东西，可没有柳沅手快。
藏在雪松果真容，柳沅拿竹向上一挑，挑了小鼠一雪雾，轻轻松松接住了半空落松果，扑空松鼠愤愤不平跃回枝，柳沅循着动静抬看去，小东西正冲吱吱嘤嘤叫唤，豆小睛里满愤怒小火苗。
“啧。”
少有人会跟一个野斗气，而柳沅却不一样，比起人，更喜跟些栖息山野小动相。
月光皎白，青年一袭布衫眉盈盈，角微勾，面上终于有了些与年龄相称活泼劲儿。
“略——”
了一气，很幼稚冲着树上小东西了个鬼脸，又鼓腮帮又吐，气得小松鼠甩着尾吱吱叫，乐此不疲逗了好一会，直到扯疼了脸上伤，才仰起冷哼一声，抛着手里松果继续赶路。
柳沅比自己预想脚程快，赶到县城时，正集市初开，商贩刚刚开始摆货。
方开销小，没捡到楚政之前，会些木刻小玩意放到集市上卖，手很巧，得东西可致，想要赚银钱供自己日常生活绰绰有余。
打前些日开始，楚政吃药用药开销，又没有闲暇时间，只能动用先前攒老本。
有个满满当当小首饰盒，里面东西有值钱有普通，为数不多念想，从没想过要把些东西典当去，可生活所迫，有个嗷嗷待哺楚政，便由不得多想。
柳沅回拆了一支金钗，把上苏、镶石、钗分别去城里几家铺换了钱，拆分钗价格肯定有所折扣，楚政份特殊，要稀里糊涂在小方富，就等于把楚政往火坑里推。
世动未消，柴米油盐都贵得离谱，换来钱主要还在楚政药上，柳沅通医理，仍旧小心为上，接连去了几家药铺分开买药，每一家剂量都恰到好，看似只针对寻常跌打损伤病人，不会引起旁人疑心。
买完药钱，只够换两袋杂粮，柳沅着钱在粮店门犹豫半晌，最终咬牙换了一袋细粮两斤杂粮，不想再看着楚政梗着脖往咽窝了，楚政不该沦落到境，虽与之无关，还不忍心。
最后一枚铜板，柳沅拿去买了一块糯米糕，东西原枚铜板一袋，不单个卖，卖木刻时同糖糕摊婆婆比邻，老人看单薄可怜，才特意给破例。
香香糯米裹上红小豆馅，再一层比别人多生碎，最后用油纸仔细裹起，不漏半空隙。
柳沅耳通红，有些窘迫将手里铜板递了过去，老人很接过铜板将糯米糕给，又顺手从摊里给拿了个小玩意。
“……婆婆？”
“拿着玩，年前给小外孙买，也给带了一个想当压岁钱，结果还不来。”
红彤彤拨浪鼓，绘着好看喜庆纹，晃起来声音清脆，手柄面还栓了两个叮叮当当小铃铛，一看就哄孩。
老人真一片好心，先前看见过柳沅对着卖小孩家玩摊发呆，家里刚好新添了外孙，看谁家孩都觉得可，而柳沅面相少年气重，至今看着还像十六七年纪，在里，柳沅个岁数孩自然跟家里圆乎乎小外孙一辈。
“来，再给一块，还乎。”
上了年岁好心人格外宽厚和蔼，蹭去手上糖粉，轻轻拍了拍柳沅肩膀，特意挑了一块糯米糕去柳沅嘴里，就差像对待小孙样给嘴角。
“——”
“好了，别谢啊谢，赶快回去，天得厉害，一会该冷了，别冻着。”
柳沅没跟老人谢，老人生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