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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仰头灌了口酒,想到莫言那小子,谷主还真是取对了名字,性子闷得很。
“原来如此。”红叶这会总算明白好奇已久的事了。她咬了口桂花糕,不动声色地再问:“赵爷爷,为什么大家会叫那座森林为毒雾森林?它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说到毒雾森林,它有三个致命的关键,其一是森林中心有处毒潭,若是一个不慎掉落,绝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再来就是森林里头出没的毒物,虽不比毒王谷多,但数量也够惊人的;最后一个是,由于森林里头湿气过重,阳光很少能照射进来,雾气终年不散,伴随着毒潭的毒气,随风四散,吸到毒气的人,若不及时抢救,断难活命。”
就因为如此,少有人能活着走出毒雾森林,当然就更不可能来到毒王谷了,谷内众人也才能过着避世的生活。
“既然这么可怕,大家要出谷时,又是如何走出毒雾森林的?”红叶双眸微敛,啜饮了口茶,状似关心地问道。
“这当然是有方法的,就是--”老赵话说到一半,陡地顿住,停下搧风喝酒的动作,一双老眼狐疑地眯起望着身旁的人。
“红叶丫头,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个鬼灵精在套我的话,你该不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唉!”红叶长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小脸上有抹无奈。她摇了摇头,怜悯地瞥了他一眼,轻道:“看来金婆婆说得没错,赵爷爷你果真是疑心病太重了。”
“什么?丫头,你再说一遍,这死金老太婆说我什么来着?”
闻言,老赵气得七窍生烟,倏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红叶的鼻子要她把话给说清楚。
“赵爷爷,你别激动,要是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金婆婆是说,赵爷爷天性多疑,她年轻的时候就是受不了,所以才抵死也不肯嫁给你。”红叶笑眯了眼,好声好气地安抚着他,扶着他重新坐下。
金婆婆与赵爷爷这段旧情,谷内无人不知,赵爷爷也因为金婆婆不肯嫁他,忿而终身不娶。一个终生不娶、一个终生不嫁,却一起避世在这毒王谷里,时常可听见两人的争吵声。
“那金老太婆还说我什么?丫头你别怕,全都给我说出来!”
老赵气得横眉竖眼,一把怒火愈烧愈炽。那老太婆竟敢背着他四处毁坏他的名声,要他在这些小辈面前如何立足?
“金婆婆还说,赵爷爷老了,加上几十年没出谷过,早已忘了怎么走出毒雾森林,只能一辈子困守在谷里了。”
红叶在他面前来回走着,小脸上一会出现同情、一会出现感慨,表情十分丰富,说得活灵活现的。
反观老赵,听得怒火中烧,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打算直接冲去找金婆婆争回一口气。红叶及时拉住他,赶紧在他身旁又是搧风、又是递酒的,极力安抚他的怒气。
老赵气得灌了口酒,粗鲁地拭去唇边的酒渍,手指着金婆婆住的方向,激动地大吼:“谁说我忘了走出毒雾森林的方法?金老婆子你给我听清楚,进去毒雾森林前必须先服下驱毒丸,然后一路往西方而行,沿途必须小心各种毒物出没,最重要的是,若是遇到毒雾,必须在鼻间抹上檀香膏,才能安全地走出毒雾森林,金老婆子我说得对不对?”老赵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吼完后还气得喘个不停,可见十分在乎金婆婆的话。
“赵爷爷,你就别再气了,小心伤身啊!”
红叶不停地在他身旁柔声安抚,小手轻抚他的背帮他顺气,粉唇悄悄上扬。
“丫头,那老太婆除了说这个之外,还有没有在我背后说什么?”
“没有了,你就别再气了。”
“真的没有了吗?丫头,你可别骗我。”
“真的没有了,小心气坏身子了。”
灶房门前的长廊下,不时传来老人忿忿不平地质问,伴随着少女轻软地安抚声,飘散在这闷热的午后。
***
挺拔高大的身形无声地走入内室,一双精锐地黑眸在黑暗中梭巡房内每一个角落,来到空无一人的床榻前,大掌轻触被褥,那无一丝暖意的温度令他眉头微拧,旋身往外走去。
在踏出内室的前一刻,他身子微顿,黑眸微眯,回首注视着床榻旁的衣柜,旋身定回内室,来到衣柜前,两手拉开衣柜的木门,发现衣柜里只剩下他的衣物,属于她的衣裳只剩下几件,而她常穿的衣裳却不翼而飞,峻酷的脸孔一沉,大步往外走去,到屋前提气大吼:
“谷内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一刻钟内马上出现在我眼前!”吼声如雷,撼动谷内每个角落,霎时,由远而近陆陆续续传来众人的惊呼、惨叫、咒骂声。
一刻钟后,所有人衣衫不整,皆以轻功火速赶来;有人被吼声给吓得跌下床,还来不及检查伤口,便疾速赶到,深怕迟了一刻就要遭殃了。
大伙全是一脸惊愕,原有的睡意也早被吓跑,望着欧阳烈一脸铁青,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金婆婆问出大家的疑问,不明白提早出关的少主人为何会大发雷霆,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少主发那么大的火了。不过话说回来,大伙都到齐了,为何独不见与少主同房的红叶,该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今天是谁最后看到红叶的?和她说过什么话?”欧阳烈厉眸一一扫过众人,俊脸阴沉地逼问着众人。
“我大概是申时有看到红叶,她叫我以后少跟死老头吵架。”金婆婆率先开口,她口中的死老头就是老赵。
“我也是那时候,红叶要我小心照顾身子。”银婆婆接者说。
“我差不多也是那时候,红叶说我像娘一样关心她,她很感谢我这几年来的照顾。”桂姨回想地说。
“我也是……”众人七嘴八舌,一说开来,大家才惊觉事情不对劲。
相近的时辰,而且对话都像是告别,莫非这丫头……大伙因这极有可能的臆测,又瞄了眼少主人阴骛的脸孔,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老赵你呢?”
欧阳烈注意到唯一未开口、却一脸不安的老赵。
他这一问,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老赵身上,令老赵不由得浑身冷汗涔涔。
“我是在末时遇见那丫头的,我一时激动说溜了嘴……”
老赵硬着头皮开口,这会他也惊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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