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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厚掌拍痰的委屈,“我的背好痛,那个胖女人想拍死我,你不要把我丢给她,拜托啦……”小男生希望一整天见到她。
“那我们下个月可能要饿肚子了。”她实话实说。“我得找工作啊!”
“……”不说话了,小男生沉默地眨着如星的眼睛。早慧的他非常明白女人并非在恫吓他,没有血缘关系的陈绍凡和胡茵茵一旦力不从心,不得己撒手不管,他很有可能被安置在举目无亲的哿怪机构,直到他行踪不明的亲生父母将他领回。如果运气坏一些,他很有可能被机构里某些恶心肠的大人折磨得奄奄一息,这在青少年读物里是常见的故事情节,可怕的恶梦!
“哎呀,再过几天你完全不发烧了,我们就可以回家啦。”她安慰发呆的小男生。
“爸爸赚的钱要养他的爸爸妈妈,所以很穷,老师也一样吗?”
“我没有爸妈要养,但也差不多穷,浴室恢复原状要一笔不小的钱,反正啊,你乖乖的让我们去工作,我们才有钱缴注册费,你才能和胡子爸爸在一起啊,对不对?”
他用力地点头,拿起她带来的少年杂志阅读,不再做多余的要求。
这又是一个新的难题;她和陈绍凡都不是小男生的监护人,无权替他办理转学,为了持续让他就学,他们就得支付高昂的学费。
想到钱的问题立刻就头疼,她转了一个弯,四面景观骤然变换,像划分了界线,从灰暗转变成粉色调,两排病房夹着中央洁亮的白色地板,出现不少推着婴儿车的粉红色制服护士,和蜗步走路的待产妇女,抬头看看亮着灯的标示牌,她竟走进相连的另一栋大楼里的产后住院区了!
正要打道回病房,病房外的一张等待长椅上有个垂首抱胸、歪倚着墙闭目养神的顽长身影攫取了她的目光——侧看是个年轻男人,两条穿着牛仔裤的长腿打直伸展,椅子上放着他的随身背包,样式色调极为熟悉。忍不住靠近多看两眼,那浓乱的黑发、从未剃干净的青髭,不就是陈绍凡吗?
她不禁一头雾水,抓住他肩头晃了晃,“喂!陈绍凡?喂!”
男人倏地抬头,迷茫的表情显然还在梦游,她百思不解道:“你在这做什么?这里是产科耶?我等你等很久了,你是来探朋友的吗?”
“嗄?产科?”他站了起来,东张西望一会,确定她说的没错,搓搓睡意浓浓的脸道:“对不起,我搭错电梯了。”
她一脸诧异,他昏头得不轻啊!他每天晚上到底在忙些什么?
“你没走进病房瞧一瞧吗?”
“你不是说我浑身脏不准踏进病房?”
“那你还来干什么?”她纳闷。“不是叫你先回家洗个澡再来?”
“太麻烦了不顺路。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我想守在病房外,小鬼如果醒了要换药,我再叫护士就行了啊。”
“你看我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她微恼道。
他浑身上下风尘仆仆,烟味汗味齐聚一身,仰头猛打呵欠,伸伸懒腰,不很在意她皱眉的表情,两臂放下的刹那,她瞥到了他平坦的掌心似乎沾黏着暗红的血色,十分碍眼,她攫住他的手腕,拉到亮处观看。
“你的手上沾了什么?”
仔细辨识,发现那不是沾染物,掌心明显横贯着一条伤痕,像是利器划伤的,干掉的旧血痕和因扯动而渗出的鲜血混在一处,尚未结痂,照理不会太好受,他竟放着不管?
“没什么,搬东西时让铁钉刮伤了,不要紧啦!”他抽回手。
“你疯啦?会得破伤风的!”她拽起他,直接冲进不远处的电梯,他还在昏头转向中,被扯进电梯才意识到她要做什么。
“别费事啦,没那么倒霉的。”说着人又跨出电梯。
“站住!”她忽然厉喝,“你敢走出去?”
被这么一喝,立时清醒不少,他盯着那张逞起老师威严的面色,脚又缩回门内。
“不必这么生气吧?我身上当大小伤都有的,不也没事?”他若无其事地耸肩。
“那是运气好,运气会用完的,知不知道?”她逼望他,咬牙又道:
“你听好.不是我鸡婆,你最好保重你自己,你要是有什么差错,我一个人可管不了那小子,到时候难不成一起喝西北风?”
他楞了许久,两道浓眉纠结,随着电梯下降,两人垂视地板默不作声。
他偶尔抬眼查看她的反应,她绷着脸、抿着嘴,直盯着楼层数字键,门一开,两人前一后,他顺从地跟着她绕到急诊室挂号。
没想到急诊室突然蜂拥进一群车祸布,走道横七八竖的临时病床上挤满了唉叫吆喝的伤者和家属,人手有限的护士和医师满场飞,没有人有空理会乍看健全的两个人,她碰了几次软钉子,终于截住一个拿着针筒的年轻肖士,急道:“拜托,我们只要打个破伤风的针就好,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抽空一下?”
“哪一个?”肖士极不耐烦。
“这一个!”她把陈绍凡推上前,展示手心的伤口。“小伤嘛!你大概是坐在游览车后排的吧。”二话不说,撩起他的袖子,酒精棉球随意抹一下,针头狠狠地扎进臂肉。
他闷哼一声,肖士手脚快人一等,他来不及皱眉,针已经抽身。
“你等一等!”胡茵茵一溜烟窜进诊疗室,没多久,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些瓶罐和纱布。
“走吧!”动作利落不输肖士,丝毫不拖泥带水。
回到病房,她蹑手蹑脚绕开两张病床,指着靠墙的躺椅俏声道:
“坐下!一身脏别靠近孩子。”
他无所谓地照办,猜想她老师当了一段时间,习惯成自然,把他当学生使唤,反正他精神不济,乐得有几会松弛筋骨。
她傍着他坐下,摊开他的掌心,旋开药瓶,将药水倒在棉花上,慢条斯理地在伤口上擦拭消毒。
“药是你摸来的啊?”他随口问。
她看他一眼,不答。
“找到工作没?”
“……”
“暂时找不到别急,我这里还可以想办法。”
她闭了闭眼,“拜托你安静,我想专心。”他果真不说话了。
消毒后,她拿着厚厚的纱布按压着仍在微微渗血的伤口,耐心等待,让它凝结。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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