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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刷了半响剧,一看表已经十一多了,她明天还要继续去图书馆学习,不得不睡了。
她关了手机,临睡之前12306终于上线了,声音里听不什么被关小黑屋的后遗症。
孟微之也就没问,不过她特地告诉12306明早七叫她起床,并专门叮嘱不要再用《劝学》闹钟了,她不喜文言文。12306慎重地表示自己记了,并表示一定会认真挑选新闹钟,换掉文言文。
但是孟微之万万没有想到,12306所谓的新闹钟,就是把国古代文言文换成了西方现代诗。
于是当第二天早上她被一阵伴随着舒缓音乐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朗诵吵醒时,她的心几乎是奔溃的。
不喜国古代,那就换个西方现代,这个逻辑完全没有病啊。
12306如是想。
自己算法真完,它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系统,宿主一定会为此兴的。
12306继续如是想。
并不怎么兴甚至想掏四十米大刀的宿主孟微之:“……”
最后,她自暴自弃的:“明天早上换个英语的,对,我说的就是人教版的英语课本必修五,unit1的单词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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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波音737客机降落在川机场时正是傍晚时分,孟微之和林陌烟了航站楼,在托运带前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等到了她们俩的箱,再一趟城际坐到市区,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省会城距离渭川尚有一百多公里,需要坐将近一天的客车,晚上显然是不可能继续赶路了,于是两个人找了酒店暂歇一晚,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发。
当孟微之站在了渭川的土地上,闻到黄土原那微微带着尘土气息的燥空气时,即使相隔多年,那熟悉也一发不可收拾的涌上了心。
了汽车站右拐时是一个小广场,广场对面原来是保险公司,后来保险公司搬走,换成了一家私企。私企一楼是一排门面房,正对着路,孟微之的少年时光,就在最间的那间门面房里度过。
带着孟微之回到渭川之后,白月棠用她到打工攒的钱租了这间门面开了一家早餐店。门店隔开两半,前半用作生意,后半用作生活,空间狭小的只够摆的一张铁架床,一副衣柜和一张写字桌。却被白月棠收拾的净敞亮,看不半凌迫。
孟微之拖着箱走到那一排门面房前。
她的记忆已经模糊,记不清第一家到底是药店还是农业银行的代办,可是间那块“海棠早餐”的陈旧招牌,却仿佛半没有变过。
“变化还大的吧?”林陌烟对她说,“原来那边是个土场,现在成了国宾大厦,虽然只有八层。”
“我们小时候还经常去那个土场玩泥,”孟微之回忆,“就是总被秃大爷赶来。”
“大爷前两年过世了,”林陌烟的声音淡淡的,“听说是因为儿和媳妇不愿意赡养,大爷得胃癌死了。”
孟微之沉默去。
“要我陪你去吗,”林陌烟忽然说,“白姨这个刚忙完。”
“又不是去拆□□,”孟微之笑,“你快回家吧,阿姨肯定也等急了。”
林陌烟犹豫了几秒钟,离开。
孟微之把箱拎上人行,两步过去,轻轻掀开了早餐店的塑料门帘。
☆、第10章 一些过往与现在
已经泛黄发的门帘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一声轻响。
店里没有人,而白月棠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包和米汤都卖完啦,明儿个老早来!”
孟微之把箱也拉了去,在地板上划一尘土的污渍。
她想起白月棠的听觉一直十分灵,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练成。孟微之小的时候和她睡一张架床,晚上起来上个厕所她都会醒来给孟微之开灯,因此刚才孟微之一来,在里间的她就立刻听见了。
孟微之没有去,白月棠从里间的厨房来,:“刚说了,包都卖——”
看见孟微之的时候,她的话就这么梗在了咙里。
“了了!”白也棠惊喜的叫,“你,你咋么不讲一声就回来了?”
时隔近六年,她依旧能一认已经大成人的孟微之;可是对于孟微之来说,却已经是几十年的光景,还有一场天人永隔。
白月棠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要苍老很多,材瘦小,年轻时还清秀的相早就被命运和岁月犁成了沟壑,前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围裙,站在那里普通而局促。
“我,”孟微之咽了一唾沫,却还是觉自己咙哽着什么东西,“——我回来看看你。”
听到这句话,白月棠瞬间说不话来。
她了鼻,“诶”了一声,接过孟微之手边的行李箱往里间推,边走边:“快坐,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去给你——去超市买!”
里间的门帘一扇而过,孟微之看见她用手背抹了好几次睛,又好像在斟酌箱放在什么位置合适,隔了好一会才来,睛泛着红。
孟微之和随背的挎包放在了冰箱上,:“吃羊糊锅。”
“好,妈给你多放粉条,”白月棠满答应着把围裙脱来搭在椅背上,“但是家里没有羊,得去买,你先坐着,我一阵就回来。”
孟微之问:“你去南门买吗?”
“现在市场挪到西门了,”白月棠说,“南门那里修了个新电影院。”
“我和你一起去吧。”
“诶,好!”白月棠脸上真心实意的笑容,“顺便过去给你买几两糖瓜。”
糖瓜并不是真的瓜,而一拳大小,瓜形状的麦芽糖,是孟微之小时候的挚。
“现在还有卖?”她问。
“不多啦,只有一家,”白月棠说,“但是我知在什么地方,就在邮电局过去那个巷巷,你能想起来不?”
“能,”孟微之应答着,“能想起来。”
“哎……”白月棠叹了一声,“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