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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着,半晌没有说话。
他靠在沙发里看着她。
角微微勾起,“不认识了?”
静默了几秒钟,她捺住腔里狂的心脏,低低地叫了一声。
“顾叔叔。”
顾谨往沙发里一靠,“嗯。”
顾老爷叹,“这孩小的时候最喜跟在你后,最黏的就是你。这几年没见,反倒见你怕生了。”
顾谨端起茶杯抿了一,声音淡淡的。
“没事。”
“不过这孩乖倒确实很乖,这不去年还考上了淮音的大提琴专业,专业课文化课都是第一名。”
“嗯,不错。”
顾谨那句不咸不淡的赞许落在清瑶的耳朵里,让她小小的雀跃了一。
小的时候,每次考了一百分,她都想第一时间把成绩单拿给顾叔叔看。
他会她的,说一句,“考得不错。”
得到夸奖的小清瑶,嘟嘟的脸上霎时笑开了。
顾老爷笑呵呵,“哎清瑶正好还背着大提琴,拉首曲给你顾叔叔听听吧。”
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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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柔悠扬的琴声从书房传。
清瑶演奏的曲是圣桑的名曲《天鹅》。
顾谨靠在沙发上,静静聆听,目光在她上缓慢逡巡而过。
女孩穿着白及踝裙,她的肤偏冷白,一截纤细白的脖,像极了粼粼波光湖面上的,一只安静的白天鹅。
她了,发也了。
太缓缓落到了地平线。
落地窗外林木蓊郁,金黄的余晖温柔。
顾谨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表。
神微动。
他的小天鹅,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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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来的时候,夜幕已经缓缓降临。
别墅的照明灯亮了起来。
厨房,李姨和负责烹饪的厨师正在忙碌着,今晚有个家宴,算是为顾谨接风洗尘。
空气有着雨后初霁淡淡的青草味。
清瑶在院央的大路上走着,有心不在焉。
倏而——
伴随着一阵鸣笛声和发动机张扬的轰鸣声,一辆红的法拉利从清瑶侧呼啸而过,卷起一阵风。
撵过洼。
溅了她一的。
白的裙摆了,还沾上了灰黄的泥。
清瑶太突突了两。
前面的法拉利倒车到她的面前,顾连铭带着墨镜,一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边沿上。
“哟,这不是清瑶吗。”
顾连铭比她小两岁,三。
活脱脱的纨绔弟。
用顾爷爷的话说就是,驾照才拿到半年,车已经买了四辆了。
然而前几天又缠着顾爷爷想买新车。
“顾连铭,你开车不看路的吗?没看到地上有坑吗,还开的那么快!我裙全了!”
顾连铭瞥了一她的裙摆,“我车胎上又没睛,怎么知地上有没有,你自己不躲开。”
他不痛不的一番话气的清瑶咬牙切齿。
“好、好。”
她神自若地走到他的车旁。
顾连铭:“你想嘛?”
清瑶朝他微微一笑,随即对着车猛踹了两脚。
顾连铭倒了一气,“哎哎哎,我这是新车!别给我踢坏了啊!”
说着就车检查车,一脸的心疼。
清瑶:“不好意思,我的脚上也没有睛,你自己不会躲开?”
“你!”顾连铭憋着一气,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半晌,才问,“我小舅舅已经回来了吗?”
清瑶没好气:“不知!”
顾连铭也是从小被着大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顾谨。
有时候顾老爷喊破咙他都不听的话,顾谨一个神他就焉了。
“今天俱乐开趴我都没去,听说小舅舅来了我赶就回来了,别是什么虚假报啊。”
他往里张望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自己不会去看啊。”
清瑶扔一句话就走。
顾连铭看着她的裙,脑海里忽然蹦一个念,跑过去拉住了她。
她甩开,“嘛?”
他咙动了动,不自在:“那个……裙的事你别去小舅舅那里告状啊!”
“怕我去告状啊?”
“你别以为小舅舅回来了你就能得意忘形了!”
她扬了扬,“我就是得意,怎样?谁让顾叔叔从小就向着我呢。”
清瑶也不回地往里走,留顾连铭一个人在夜风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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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的裙穿在上不太舒服,清瑶甩了甩裙摆,打算去房间换一件净的。
走到二楼的时候,遇到了顾谨。
从书房里走来。
清瑶一凛,垂快步往楼上走。
“跑什么?”
后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里格外清晰。
“见到叔叔不打声招呼?”
清瑶脚步一滞,慢慢地转过,却不敢去看站在那边的顾谨。
空气安静得奇。
“顾叔叔好。”
顾谨的视线在她的脸上稍作停留,看到脏的裙摆后问,“裙怎么回事?”
“刚在楼不小心脏的。”
顾谨目光浮动,思绪有些飘远。
前的小丫说话的时候温声细语,整个人都透着乖巧。
像极了她小时候的样。
她刚来顾家的时候,不过八岁。
她父亲为救落的顾老爷而不幸溺亡了,她就此成了孤儿。顾天成谢救命之恩就将她接去了顾家抚养照顾。
小丫乖巧懂事,逢人就笑。一一个“顾叔叔”叫的很甜。
一儿没有失了至亲的悲恸。
顾谨只当她是生年幼,随遇而安。
到底是年纪尚小,对突然遭遇的家变故也没什么觉。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夜经过小丫房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声音闷闷的,明显是躲在被里哭。
他手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