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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
“好,是梦游。”顾谨低笑,顺着她的话说,“那现在醒了吗。”
“叔叔今天晚上不是有事吗,怎么有空回南湾了。”
清瑶一副无所谓的样,但话里着实有些怪气的味。
“我让方助定了电影票,陪你去看电影。”
“不要,”清瑶一回绝,“我现在已经不想看电影了。”
“还在不开心?”
“我可没有不开心,我心很好。”
“那为什么瑶瑶今天连琴也不想练了?”
“谁说我不想练的,我只是忘了,”清瑶着往说,“上开学了,上去后有乐理考试,我忙着复习就给忘了。”
清瑶推开门往二楼琴房走。
打开门,开灯。
琴房央,放着一个黑的式琴盒。
她一愣。
这是一个陌生的琴盒。
她怔怔地走过去,打开琴盒上的一个个锁扣。
目的是一把无比致的大提琴,琴上,刻着“陆菁”两个字。
在灯光有淡淡的光泽闪动,像是用金线刻来的。
“这是……”
“给瑶瑶的礼。”
背后响起低沉的声音,脚步声缓缓走近。
“陆菁的珍藏版大提琴,瑶瑶一直想要的。”
清瑶伸手指慢慢地抚过琴,一簇簇烟在心底砰砰绽开。
“喜吗?”
清瑶收回手,敛起神,面不改地否认:“不喜。”
顾谨抬了抬眉梢,仍是耐心问:“瑶瑶喜怎么样的?”
“会发光的,一看就是仙女用的那。”
“那给你定制一把镶满钻石的大提琴。”
“……”
“不要,硌手。”
顾谨拿手机:“那我问问元星科技的陈总,能不能定制会发光的大提琴。”
清瑶挡住他的手机。
“哎呀叔叔!”清瑶皱眉,“我要练琴了,你在这我都没法专心练琴了!”
她推着顾谨往外走。
“让我一个人好好练会儿琴,叔叔要去看ROYA新品发布会就去,千万别耽误了时间。”
“砰——”
琴房的门毫不留地关上了。
顾谨走后,清瑶走到陆菁的大提琴旁边,伸手,又倏地收回。
然后一顿作将琴盒盒上,扣好锁扣。
用一把大提琴就想收买她,她才不上当呢。
冷漠转,拿起自己的琴开始拉奏。
拉奏曲的时候,她的目光时不时往那边的黑琴盒瞟。
心不在焉地拉了会儿琴,她停弓,将大提琴放在一边,然后走到了黑琴盒边。
琴盒上整整有六个锁扣,每个锁扣也都致无比。
清瑶捺住心底的惊喜,慢慢地取一个个锁扣,打开琴盒。
她痴痴地看了许久。
才小心翼翼地把琴拿了来。
手指在琴一遍遍连而过,清瑶抱着琴开心地转了个圈圈。
清瑶看了闭的门,门外没有声音。
叔叔应该已经走了吧。
从琴盒凹槽取弓,上松香,好准备工作后,她认真而庄重地在琴弦上拉响了第一个音。
远南湾湖清凌凌地晃着,散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少女的心事,就像偷偷藏起来的琴声一样小心翼翼,又暗暗萌动。
生怕让人窥探了去。
-
走廊里光线昏黄,顾谨靠着墙,双手低低地环抱在前,阖。
年后工作堆积如山,连日来的速运转,让他有些倦意。
听着熟悉的琴音,脑海不自觉地很多画面。
多是她年幼时的各画面。
她第一次来到顾家,仰着乖巧地喊他“顾叔叔”。
第一次学大提琴,拿着琴弓小心翼翼地在弦上拉奏第一个音。
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跤破了,睛很红就是忍着没哭。
第一次拉着他的手指,笑着说最喜叔叔了。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她得知自己要远赴国时,那张赌气的小脸。
那天晚上,他看到推门来的小姑娘时,稍稍有些意外。
这几年她大了些,已经很久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枕他房间了。
他微愣,笑了笑。
“瑶瑶。”
小姑娘一声不吭地站在门,他走过去,顺了顺她的发。
“要陪叔叔聊会儿天么。”
她依旧垂着不吭声。
“对了,叔叔前几天给你买了个发卡,正想给你。”
顾谨笑了,往里走。
脚步却忽而顿住。
视线往,一双小小的手拉住了他衬衫的衣摆。
她的埋的很低很低,看不见表,只是拉住他衣摆的手,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着白。
许久,她低低开。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不要去国。”
他沉默了很久。
“不行。”
声音很轻、很柔。语气却是的不容置喙。
拉着衣摆的手一一地松开了。
她倏而扬起,眶微红,说得很用力。
“我再也不要理叔叔了!”
她扔一句话就跑了去。
顾谨站在原地,看着皱的衬衫衣摆,独自愣怔了很久很久。
她不是第一次和他赌气了,之前也是好几天不肯理他,坐都要坐的离他远远的。
但总是没几天就憋不住了。
因此这一次,他也以为她只是像以前那样闹闹小脾气,几天就好。
然而几天过去了,她没和他说话。
一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和他说话。
无论他买什么礼,怎么哄,愣是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直到他发前往国的那天,一众送行的人里,唯独不见她。
他轻敲她的房门:“瑶瑶,叔叔要走了,不来送送叔叔吗。”
房门锁了,里面的人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