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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还在观望,迟迟不敢作出决定,但我实在是无法再忍受横行霸道的韦世杰了。我若有你十分之一的高强武艺,十分之一的轻功绝技,早就潜入南静王府杀掉那些猖狂的恶霸了,何苦在这里哀求你的帮忙?」
那兰愕然地盯着他半晌。
「不是官府出的钱?那五百两是哪里来的?」他诧异地问。
「是我的钱。」陆捕头苦笑。「我只拿得出五百两,拿不出更多了。」
「你的钱?!」那兰失声叫道。「陆兄,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我自己处理不了的案子,需要拜托你来帮忙,理所当然要给酬金。那兰,钱是谁给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再让韦世杰嚣张下去了!」
陆捕头愈说愈急,愈说愈气,拳头握得喀啦作响。
「我身为衙门捕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鱼肉百姓,京城里不断有貌美少女失踪,官府里却从上到下,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我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陆兄,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你先冷静一点。」那兰急忙安抚。
「真的?你已经答应了?」陆捕头眼睛蓦然一亮。
「如果那个小王爷韦世杰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猖狂残暴,放纵手下为非作歹,不用你开口,我也会把他剁成一百零八块的。」虽然他好玩又浪荡成性,但也不表示在看见恶霸欺压百姓时他会视若无睹。
「那兰,真是多谢了!」
陆捕头双手使劲地拍他的肩头,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那兰却是愁眉苦脸,半点也笑不出来。
这桩私案大概是他有史以来接过最麻烦的一桩,麻烦的不是难办,而是很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穷后患。
「好吧,今晚我就潜进南静王府里查探,会伺机行动。」他认命一叹。「捕头大人,你那儿有什么现成的资料先给我,让我省点儿事。」
陆捕头脸上挂起了喜孜孜的笑容。
「好,我告诉你。南静王府在城南以西,王府后面有个极大的庄园,叫做七里庄,韦世杰所豢养的爪牙全都住在那里头。传说那里面有私狱、刑具,京城里失踪的美貌少女很有可能都被关在那里。」
「传说?有可能?」那兰扬扬眉。「意思是,没有人进去过七里庄?」
「七里庄四周筑着高墙,而且就盖在南静王府之后,谁能有本事进得去?就算人人怀疑那里是韦世杰干镜事的大本营,但上头就是不敢下令进南静王府搜查啊!」陆捕头满脸无奈。
「真是窝囊到家的官府衙门!」那兰按捺不住地骂道。「人民百姓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官有什么鸟用!」
陆捕头没有辩解,只是无奈地双手一摊。
「明白了,城南以西,南静王府,七里庄。好,我走了,茶钱给你付!」那兰潇洒地挥挥手,翩然翻身上马。
「那个、那个,钱……」陆捕头呼喊着。
「事成之后再说吧!」
那兰头也不回,飞驰而去。
陆正面露喜色,开怀地目送他走。
「唉,这回要白干活了。」那兰在马背上大叹口气。「希望南静王府里现银摆多一点,要不然我跑路的盘缠要从哪里来呀?」
他撇了撇嘴角,再度叹口长气。
★★★
进京城后,那兰选了家以前时常光顾的客栈,打算饱餐一顿,养精蓄锐,等入夜后再潜入南静王府。
用完晚膳,他走进客栈二楼上房,拎了个酒壶,抬起一腿坐在窗台上,边喝酒边欣赏着如棋盘一般的热闹街景。
忽然,他听见一阵喧嚣声,接着看见街上走来五名彪形大汉,全都满脸横肉,衣衫不整,正将一对母女逼到了街角调戏。
「大爷,求求您,饶了我们母女,放过我们……」颇有姿色的少妇怀中紧搂着十多岁的少女,哭着哀求。
「什么放不放的?被小王爷看上是你的福气,罗嗦什么?快跟我走!」其中一个粗汉抓了少妇的手,连拖带拉。
「不要啊,大爷!救命啊——」少妇拚死抵抗。
其他恶霸分别上前,有的拉少妇、有的拉少女,两个柔弱的女子怎么抵挡得了五个彪形大汉?就这样一路哭叫着,一路被拖行着。
那兰见此情景,勃然大怒,转身抓起桌上一把带壳花生,手一扬,花生一颗颗准确地弹中恶霸们的手筋、脚筋,五个大汉吃疼,纷纷软倒在地,一脸惊讶地前后张望着。
「谁?什么人?滚出来!」
路人全都吓得纷纷闪避,就怕莫名其妙地当上了别人的替死鬼。
少妇见五名大汉被袭倒,急忙抓住女儿的手,飞快逃跑。
那五名大汉从地上爬起来,还打算去追那对母女。
见状,那兰更加重手劲,把花生朝他们的眼睛弹过去,顿时间,花生弹中处,鲜血飞溅,五名大汉全都捂住眼睛哀叫不迭。
但,这样还没让那兰消气。
他把手上的花生全往他们脸上弹去,原本气焰嚣张的五名大汉此时痛得连连嚎叫,均不知攻击来自何处,吓得一个个止不住脚,没命地逃跑。
那兰以燕子空云的姿势从窗台飞身出去,翻上客栈屋顶,远远看着那五名大汉落荒而逃的背影,望了一阵,发现他们逃往城南以西的方向。
城南以西?
不就是南静王府?
那兰想起陆正说过,京城里不少貌美少女失踪,现在看来果然是韦世杰所为。
他总算是见识到南静王府的嚣张行径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完全视法纪于无物,难怪陆正会气到忍无可忍了。
小王爷韦世杰手下豢养的爪牙恶霸绝对不止这五个,最迟明日就会到此找人寻仇,看来今晚他有得忙了。
★★★
装饰着金玉流苏的华丽马车缓缓驶向南静王府。
在喜庆的乐舞喧嚣声中,黑夜落下了帷幕。
华姬一身繁复隆重的装饰,平静地坐在喜床上,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只是动人心魄的美此时正被大红的盖头遮掩住。
她静静坐在喜床上,虽然是新嫁娘,但她没有半点新娘该有的羞涩,心情平淡得有如一潭宁静的湖水。
细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