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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变成尸体,否则就算你身败名裂,面目全非,也要成为我的妻子,劝你别再做那些无谓的事,没用的。”
他的语气冻入骨髓,仿佛长白山上的冰和雪,没有一丝丝温度,方才那个吻,纯粹只是一个教训。他对她一点怜惜也没有,更别说有什么意思。
书季绫死命挣扎,而他话说完也立刻放手,让她先是颠了数步,终于站稳了才扬起脸,明明气得火冒三丈,鼻翼都快喷出火来,却硬逼自己露出灿烂笑容。
“有没有用,试过了才知道。”她不甘示弱,狠瞪着他。
他冷淡的注视,无言望着她一脸倔强决绝。这个娇娇女,从小三千宠爱集一身,没吃过苦头,也不晓得人心险恶,从今往后,她为了反抗这门婚事,将要惹出多少事端来?
如此……贤妻啊……
阴郁地垂下眼睫,肩膀酸疼,忽然觉得累了。
“我言尽于此,听不听随你。”
算是打过招呼,张寂黯转身就走,不再多看她一眼,完全的萧索孤傲,冷漠又嚣张。
书季绫抿着嘴,瞪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气得……气得……不晓得怎么说才好,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可恶的家伙了!要她嫁给他?哼,她宁愿以尸体的身份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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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半。
书季绫懒洋洋抵着枕头斜倚在软榻上,隔着漏窗望着远处一轮明月。
月光清沁冰凉,像那人的眼睛一样。
方才亲吻的一幕突然浮现在眼前——他深深拥着她,吻得她唇发热,连心都烫了。心头一惊,她连忙翻开棉被,跌跌撞撞的冲到脸盆边,捧着水,没命的就往嘴上擦。
恶心死了,想来就全身起疙瘩,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脸颊热得不得了,嘴唇也热热麻麻的,该不会嘴巴被他碰过,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烂疮疹了吧?
她洗了又洗,却怎么洗也洗不掉那种浑身不舒服的触感,只是片刻短暂的接触,不知怎么竟如影随形跟着她,抹也抹不掉。
书季绫一洗再洗,一揉再揉,几乎揉破了唇,心里更是气恼。那么冷漠,行径根本是个混蛋,那种没心没肝没血没泪,浑身上下一无是处的大混蛋,她要忘记,一定要忘记嘴巴被他碰过,真是浑球!该死!
初夏晚风,吹落一地花雨,几片桐花偷偷跃过漏窗,洒落在水盆上。
书季绫洗得满脸是水,连襦衣也沾湿了,却也没用,手一停下来,水盆里便是那双眼睛的倒影,没有温度的眼睛……
咬着唇,怔怔瞪着水面,她不禁厌恶起自己。
“小姐,夜深了,怎么还不睡呢?”粉儿经过漏窗底下,忽然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便好奇的抬头采问。
“你也没睡啊。”心烦意乱的拾起手巾抹抹头脸,她没好气的说。
粉儿好笑的伸伸舌头,“我只是起来小解,听见声音过来看看。”
“呿!”书季绫受不了的横她一眼。
“好小姐呀,天都快亮了,快回床上休息呗!”
等粉儿打着呵欠走远,书季绫却还呆呆的捧着脸,想着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又气恼又烦闷,对自己胡乱发了一顿脾气,直至天明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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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季绫,醒醒,快醒醒。”
书季绫睡眼惺忪的眨眨眼。她才刚睡着呢,是谁如此大胆,敢来吵她睡觉?
“来人,拖出去斩了!”
纤手一挥,身子跟着翻到里侧去,口水从唇角慢慢滑到脖子上,她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擦,转瞬间又睡得不省人事。
“斩你这死丫头!大清早说什么浑话?”书夫人皱眉望着女儿,又推又摇的温言道:“死丫头,快别贪睡了。”
书季绫兀自昏睡不醒,叹了口气,书夫人只好狠心往她手臂上狠狠捏上一把,这一捏,睡得香甜的人果然惊叫起来。
“疼……疼死我了,娘……”转头一瞥,见刚才捏她的人是亲娘,只好叹口气当做认栽。
“大清早的,人家还没睡饱呢!”
“少喽唆,快起来。”书人人斥道。
撇撇嘴,书季绫不甘愿地坐起来把棉被推成一团,绵软娇躯依旧懒洋洋的赖在棉被堆里,像没了骨头似的。
书夫人只能无奈的瞪着女儿。瞧瞧她,坐没坐相,睡没睡相,全身软趴趴的,脸上沾着口水,口气还有味道,名门千金哪有人家她这德行的?本想念她几句,好好管教一下,可又怕耽搁时间,只好忍下来装做没看到。
“快起来,娘带了几个老师傅要给你量身子,赶做嫁衣。”
“什么呀……”她呻吟一声,更没力气起床了,“这点小事也值得一早把我吵醒?还有大半年才成亲,急什么呢?”
“哪里还有大半年?”书夫人往女儿身边坐近些,笑了起来,“小丫头,昨天寂黯那孩子亲自过来籼你爹爹商议,说要把你们的婚事提前三个月。咱们现在才开始张罗,三个月不知道忙不忙得完呢!”
“什么?”她吓得弹坐起来,一脸惊隍,惊呼道:“谁说的?爹爹答应了?”
书夫人也被她吓得微微后仰,手心抚在胸口上,满脸疑惑,“你还不晓得?寂黯昨晚在你园子里待了那么久,下人说他三更半夜才走,我还怕是出了什么乱子,是你爹说你们成亲在即,不必去打扰,我才没派人来看呢!”
书季绫张口结舌的瞪着娘亲。难怪昨天那么晚了那混蛋还留在她园子里,她还以为他只是专程来找她的,原来不是。
好阴险的家伙,竟然背地里和爹爹串通,把婚事提前,可恶!
“小姐,您昨天见过姑爷了,觉得怎么样呀?”丫头粉儿忽然掀开床幛凑过来,冲着她掩嘴笑,“姑爷长得很俊吧?”
“俊什么?冷冰冰的像死人一样。”她受不了的吐吐舌头,朝粉儿低啐一口。
书夫人凝望着女儿,突然疑惑起来,“奇怪了,你们小俩口没聊到婚事,那昨晚到底都在说些什么?”
书季绫闻言抬起头来俏皮的眨眨眼,伸伸舌头,一连扮了几个鬼脸,逗得书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又不是呆子,才不会主动把昨天和范含征一起鬼混到三更半夜的事说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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