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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举杯啜口酒,彷佛那字条根本无关紧要,然后拿起他的牌,蓝眼较平常眯起,下巴也显得紧绷了些。
他一语不发地玩了那一局和接下来三局。轮到塞莫发牌时,亚力召人要了纸笔,迅速写好后蜡封起来并盖上他的戒指图章,然后指示那人把字条送到报社。
他的朋友全都好奇地望着他。
亚力靠向椅背,两手成尖塔状地合起。「看来那匹小雌马比我所想的还有个性,她跑了,我的婚约也吹了。」
「我就知道!」塞莫一拳击向桌面。「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那老太婆说的全是真的。」
「为什么呢?」多恩脸上再没有一丝讽刺,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的表情。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女性的冲动罢了。」他没再说下去,但他的两个朋友都还继续在等着、看着。贝尔摩公爵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洗牌。」接下来一个小时亚力有技巧而且不留情地赢了每一回合。
「我玩够了。」多恩丢下他手中那副毫无价值的牌,塞莫也跟着放下,并妒羡地盯着亚力面前那整整十五叠的筹码。「现在要上哪儿去?」多恩问道。
塞莫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警告似地俯向亚力。「还记得老太婆说的话吗?她说你会娶你碰到的下个女孩。」
「正好,我们何不去拜访一下贺蒂亚,贝尔摩?你可以救我免于更重大的伤害。」
「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塞莫忿忿然说道。
「当然不是,他是贝尔摩公爵,从不拿任何事开玩笑的。」
亚力忽地站起来。「我要走了,你们俩来不来?」
「到哪儿去?」两人齐声问道,然后跟着他下楼穿上外套。
「到我的狩猎小屋去。」亚力戴上手套。「我需要射些东西。」
多恩跟着他穿越前厅,一面对子爵说道:「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到格拉索去,他的狩猎小屋方圆五十哩内根本没有任何女人。」
「记得那老太婆说的话吗?」塞莫有点困难地试着赶上。「我敢打赌他上那儿正是因为那里没有任何女人。他不知道命运是不能改变的吗?」
他们跟着贝尔摩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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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用力踩一张着火的纸。「噢,老天,「西宝」,瞧瞧我做了什么!」她弯身用两只手指捻起那张烧黑的纸。它还在冒烟,而且右下截已经烧掉了。「噢,我的天」她盯着那张烧黑的纸,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西宝」抬起牠搁在黑爪上的头眯眼看看她又看看那张纸。
她把纸丢到桌上,挫败地叹口气坐下来,自厌地摇摇头。「我又来了。」
认命地叹口气,「西宝」站起来摇椅晃地穿过桌面,接着爬上她肩头蜷在她颈间,然后用爪子去拨她落在下颚旁边的棕色发丝。
「现在我该怎么办?」她彷佛期待牠回答似地望着牠,结果牠停止玩她的头发,下巴靠在她肩上便开始打呼起来了。「原来你也没有答案。」她一面搔牠的颈子一面瞪着那张纸。幸好几小时前她姑妈已离去──喜儿终于说服她去接任北美的职位而不是留下来继续扮演她侄女的保母。她已经二十一岁,早就可以独立了,而且那张纸确实有助于集中精神,她已经学会使好几种有效的咒语了。
姑妈临走前还监督她抄下会送她到色雷去的咒文,并警告她旅行咒语需要特别专心一志,还列了一大串技术上的注意事项给她。
在弹两下手指的工夫间,她已穿好了柳绿色的羊毛旅行装、长外套和半统皮靴,手上拿着一顶森林绿的遮阳帽。她姑妈赞许地笑着与喜儿吻别后,便在一阵闪闪发亮的金色烟雾中消失了。
然后喜儿的麻烦便开始了。为了看清楚些,她把写着旅行咒语的纸靠烛火太近了些,结果下一刻它就着火了,烧去了她旅行咒语的一部分。
「我想我还能看懂一些,让我瞧瞧」她抚平桌上那张纸,眯眼看着上面的字。「雪去,速度留意,门唉这最后一行我就是看不出所以然,它似乎是与钟或是铃有关系?」
她只得用猜的了。她拿起帽子戴上并系好帽带,轻拍一下仍绕在她颈间的「西宝」,拿起那张纸最后环顾一次十五年来一直是她的家的塔楼房间,她开始读着咒文:
噢,隐藏白天的黑夜啊,请听我诉说。
我穿着旅行装,因为我要远行到色雷。
所以请留神听我的召唤,当时刻一到,教堂钟声响起时,就请送我出门吧。
然后,让钟声继续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