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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困住了,怎么走都找不到出路,深陷在这巨大的迷宫中。她好害怕,会不会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会不会再见到时,她已是别人的妻子,他们之间永远没有希望了?
我带你去见魏君士。
这一句话让她毫无招架之力,聪慧的心思全然停摆,无法思考,泪水溃堤。
她不在乎顺十八怎么看待她的失控,她想见他,真的很想见他。
迪琪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车就已寂然停往林荫大道旁。
「魏君士的住处就在这里,或者可以说是他在台北的个人工作室。」办公室就是他的家。「拜访之前,要不要先打声招呼?」
他由前座递来拨号中的手机时,她还愣愣眨巴着湿濡长睫,没有会意过来。
「喂?我魏君士。」
低沉而浑厚有力的轻喃,由她的耳膜震撼到她的灵魂。她想回应,却颤动到难以言语,思念泉涌而下。
「喂?」
是他的声音,真的是他!
在欧陆深处的逃亡旅程中,他就是用这样的声音沿途跟人以手机洽谈。她好羡慕他们,可以听到这么美的醇嗓,享受与他交谈的分分秒秒。
「喂?」
她很想出声,也急着想出声,却发不了声,焦慌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细微的哽咽声,惊破了他的不耐烦。
午后热闹车道上匆匆奔驰的消防车鸣笛声,穿透她的手机那方,直达他的错愕,在他居处的楼下同时呼啸而过。
她就在附近?!
重逢的激切,让他俩都疏于防备,没有余力去思索为什么会有这意外的机会。
他不可置信地紧拥主动奔入他怀中的泪娃儿,不知道他在忙于繁杂事务的这段期间,迪琪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她根本不晓得宇丞是怎样的人,知道了又不晓得该怎样应对,只能一路呈挨打状态地步步逼退,退入别人为她设好的布局里。
现实的状况,和她原先的预期落差太大,她调适不及,又孤立无援,一直压抑着彷徨焦虑的心。见到他的刹那,一切全然释放。
只有他可以救她。
他一面懊恼于自己的混帐,一面急急拥吻着她,尽可能地让她明白他也很想念她。他只顾着积极筹画他俩要如何才能在一起的事,耽搁在实际的操作面,完全忽略了她的处境和心境。
沉寂的个人工作室中,只有喘息、以及呻吟、以及激昂的呐喊。
汗湿的身躯,在热气与灼烈的体温中紧密纠缠,湿透了她嫣红的痛苦脸蛋,长发黏贴在脸旁、颈旁、肩窝里。汗珠滑过她的鬓角,陷落浑圆深邃的乳沟中,随着紧紧揉贴在他胸膛摩挲的豪乳,渗往他水光晶莹的小腹,在块垒分明的腹肌中,融入了他的汗水,流向他们密切契合的隐私,化为烈火,火中之火。
她喜欢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强猛有力的心跳,总会穿透他们之间的肌理骨骼,一次又一次地重击到她的灵魂。她都已经尽可能地包容他的沉重与粗壮,他却还要她更多的扩展,贪婪地溺爱着,永无止境。
时间的刻度忽然变得万分紧凑,分秒迅速流逝,他们却好像才刚重逢。
他亲昵地不断吮吻她的唇,舍不得放过,同时要她学习吻他。他迷眩在深陷她唇中的快感,痛苦吟啼,她的生涩带给他莫大的折腾,令他咬牙切齿地抽紧了浑身肌肉,将自己全然交在她的吻吮中。
想念得太深,相处得却太短暂。
被他弃置在一旁的手机,不断催促。时而歇息,时而警惕。不是他不愿放她走,而是不能。
她也是,而且隐约发现,只要她紧紧环住他不放,他就会没辙,拉不下他颈项上的纤细手臂,反倒以他的粗糙脸庞不住摩挲着她,仿佛心疼。
可是不能不分开。
「我不回家了,好不好?」
「不行。」他以惊人的耐性,重复着已经重复又重复的结论,绝不心软。
「我不要再去试礼服,也不想再被逼着在人前作戏。」她一再地哀声乞求,和他一样地坚决。
「我说过,我正在为我们的事做准备,等到——」
「不管等到什么时候,那都是以后的事,但现在怎么办?」
「迪琪。」
她无视他的恐吓,只怕再回到宇丞在她四周布下的牢笼里。她想跟君士在一起,不在乎他的粗鲁、霸道、傲慢而蛮横,所有她曾经无法接纳的,竟都成为她怀念的一部分。
「我讨厌你。」
她挫败地俯首倒回他胸膛,无助呢哝,娇弱地像在倾吐爱语。
「如果没有认识你,我就可以胡里胡涂地好好过一生,活在别人安排好的世界里。没有什么特别讨厌或特别喜欢的,平平淡淡,安然自若地去准备当别人的新娘,过所谓的幸福生活。」
他以巨掌抚着她颈后,像在安抚小猫咪般地揉摩着。
「原来这种幸福,全是虚伪。这些虚伪之外的世界还是一样地不美好,我也和以前一样地一无是处。我不但让别人骗我,还自己骗自己。」
真是够了,这种虚假的空洞生活。
她像孝子一般,抱着他的身躯,埋头在他怀里哭,仿佛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似地,回家寻求安慰。
「迪琪,我正在私下筹画我们结婚的事。但在成功率未达百分之六十的情况下,不能贸然行动。」只能低调,避免打草惊蛇。
他的慨然投降,果不其然,引起她那双灿灿泪眼的瞩目,渴望地盯着他。
本来还想暗中进行的,结果为了哄她,他竟把底牌给掀了。
妈的,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但,也的确很有效地止住她的泪水,不再闹别扭。或许他一个人埋头苦干才有问题,跟她分担反是上策。
「要对付董宇丞那种人,得明的暗的一起来。我知道该如何处理,可是你不行。你演技太差,心机也不够深,一有什么变动铁定会被董宇丞识破。」
「可是我有帮手。」
他冷蹙眉心,这才警觉到事有蹊跷。
顺十八的事,触到了他的尖锐防线。迪琪说得愈多,他愈确定其中不对劲。
「所以那个姓顺的就在楼下?这些不断拨来的电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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