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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罐啤酒喝,这一切,恕之都看在眼内,惯于行骗的他忽然被骗,那天真娇美的女伴原来是警方上尉,他肯定吃惊。抬起头,只见紫红色棘杜鹃开满一墙,像火烧一般灿烂,煞是好看。
他俩最喜欢南方火红色花朵:凤凰木,棘杜鹃,美人蕉……这时,却无心情欣赏。
恕之轻轻说:“你打算走陆路,到偏僻小城,才上飞机。”
忍之不出声,站起来踢啤酒罐,他在孤儿院练成的好身手,踢得出神入化,左脚交右脚,膝头顶给头,又落在脚上……然后,他一声不响,回转屋内,进房休息。
司机折返,却不见王子觉,他说:“王先生留院观察一宵,医生要做检查,我来替他取替换衣物。”
恕之觉得跷蹊,子觉出门之前并无提及,可见是意外,她说:“我去看他。”
司机不便说好,当然也不能说不好。
他身边电话响起,他说:“一定是王先生。”
果然,那是子觉,他声音有点疲倦,这样对妻子说:“医院有一件仪器失效,明天才能完全检查程序,我睡一觉便可出院,你不用走动。”
“你安心休息。”
恕之从来没听过比自己更为虚伪的声音。
她取出衣物交给司机。
要走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恕之把假护照放进背心口袋,留恋地环视舒适的公寓,她穿上鞋袜,悄悄离开公寓,掩上门,走到地下停车场,她预备借用忍之准备妥当的吉普车。
她开启车门,还未上车,就听见有人在她身后说:“打算出门?”
那声音出奇娇美,一听就知道是关家宝。
恕之转过头,“果然,不再叫我姐姐了。”
“深恕之,我是警方关芷少尉,我现在要逮捕你。”
“什么罪名?”
“谋杀、伤人、讹骗……警方追缉你们已有两年。”
这时,关少尉的伙伴一只豹子般奔近,“公寓内没有人。”
关少尉追问:“王子觉呢?”
“他在医院,无恙。”
关少尉循例宣读:“你可以维持缄默,但是,你所说一切,将会用作呈堂证供……”
伙计说:“深忍之没有车,我召人到附近找他。”
“不用了。”
他们三人一起转过。
深忍之已在关少尉背后,一柄手枪抵住她颈部大动脉,那武器正是王子觉的自卫手枪。
他在关少尉耳边轻轻说两句话,两名警方人员静静解下枪械放地上。
恕之立刻拾起。
她问关少尉:“请问,你怎么知道已经泄漏行踪?”
关少尉无奈,“你到大学打探,又去警方调查。”
恕之点点头。
他俩把警方人员锁进车房储物柜,兄妹俩交换一个眼色,“走吧。”
两人忽然忍不住笑起来,肩搭肩,像以往一般亲密。
恕之说:“我以为你快要结婚。”
忍之答:“你更糟,你已经结婚。”
恕之隔着储物柜门说:“关少尉,我们并没有杀人。”
忍之说:“别多话。”
他们跳上吉普车,呼一声开出去。
“能关住他俩多久?”
“三分钟。”
一路驶出公路,恕之说:“你可以一走了之,不必理我。”
忍之冷笑,“什么,我身边没有钱。”
“你还愁没钱?太客气了。”
“让你一个人去警局,没有的事。”
恕之用手捧着头,由此至终,他只有她,她只有他。
车子转入小路,一直驶,直到进入另一个省,直至汽油用罄,他们在车上睡了一宵。
第二天是个雨天,他们转乘公路车,一进大路,看到交通指示牌上打出警方通告,追捕他们那辆吉普车。
他俩在小型飞机场下车,刚想到柜台买飞机票,看到电脑已经印出两人照片,贴在玻璃门上。
他们连忙走避。
恕之在附近小路边用现款租一间旅舍及房车,两人剪短头发染了棕色,恕之架上太阳眼镜。
他们继续逃亡。
三两个月后,案件便会冷下来,届时又另一番局面。
他们转到另一间旅馆,再换一辆车。
最后,迁入一间度假屋,自称是新婚蜜月夫妇。
度假屋在湖边,冰川湖呈奇异蔚蓝色,像山里一颗宝石,初夏,游人如鲫,混进游客中,如大海里两滴水。暂时安全了。
两人好久没有浸浴,恕之把身体潜下浴缸,浸个痛快。
忍之喝啤酒看报纸,他悠然自得。
两人又在一起,背对背,对付敌人。
深忍之把枪包在纸里,吩咐恕之:“丢进湖里。”
恕之轻轻说:“我从来没有开过枪。”
她替她剪了一个平头,叫他换上老实普通的西装,人前,他们自称朱先生太太。
警方找到他们弃置吉普车,油箱用罄,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这两个人已是老手。
王子觉轻轻对对律师说:“他们错了,不关恕之的事,如果有人需要负责,那只是忍之,恕之完全无辜。”
“王先生你可有损失?”
“我妻子失踪。”
“警方会尽量追寻。”
“我只想她自动回来。”
他在报上刊登启事:“凡事由律师循法律途径解决,请尽快与我联络。”
忍之把报纸放在恕之面前。
“多么吸引。”
恕之答:“从前,我也那么想。”
彼此以为可以丢下对方,新的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把他们分隔开来放在安全环境,两人恍然若失,如今又在一起,却无抱怨。
两人绝口不提过去,过一天算一天。
“朱太太,口袋里够我们用多久?”
“照此刻速度,一年左右。”
“那很好了,可以喝香槟吗。”
“不成问题,尽管去买。”
他们由一间旅舍搬到另一间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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