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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
「陪我,你陪我好吗?」伸出的手渴盼他能握住,这一刻,她不要他离她这么远。
闻言,他冷哼,心里的创伤让他的语气里充满嘲讽和猜忌。「不是怕我吗?这会儿又要我陪?!你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是的!」她一愣,然后急着解释:「我适才怕你,是怕你杀了我,天晓得你会不会因为我的不规炬而把我杀了?你都不晓得死有多痛,昨夜痛了那一回,够了,我不想再来一次!」
「所以你怕我,不是因为我的脸?」闻言,孤绝的背影瞬间染了光亮,和着室内的阳光,灿烂的发着光。
「怎么会呢?你很俊哪。」她是直肠子,想什么说什么。
「当真?」
「当真。」她很确定地说。「起先我看你戴着黑纱帽,以为你若不是太丑就是脸上有伤,可我没想到你原来这么俊,尤其那双眼睛,真是迷死人了,我好喜欢……咳!」发现自己在无意间透露太多心情,她咳了咳,将话题导正。「总之,你模样生得很好啊,我做啥要怕你?」
唰!他猛地转过身。
「看清楚,我的眼睛是紫色的。」他像是想确定什么似的,指着自己的双眼,强调它的颜色。
「看清楚了。」很紫、很魅,很漂亮,她很羡慕。
「是紫色的。」他再一次强调。
「没错,是紫色的。」嘴角微抖,怀疑他有炫耀的嫌疑。
「真的是紫的,不是黑色。」看着她笔直澄净,丝毫没有惊恐、鄙夷、厌恶的眼神,心里头不断膨胀的喜悦让他激动得浑身发抖。
受不了他再三的强调,她终于摆出脸色。「是紫色又怎样?紫色也没什么了不起,你犯不着一直向我炫耀!」
她不悦的怒吼换来他的仰头大笑。
阳光下,冰玉雕琢成的俊容因惊喜和喜悦而闪闪发亮,原本冰冷的线条全因大笑而变得柔软,一瞬间,大笑中的褚恨天竟变得好温和、好灿烂,让一直瞧着他看的毛頵儿眼睛都直了,再也移不开视线。
「就说我喜欢了,还笑成这样,故意勾引我吗?讨厌!」心儿怦怦跳,毛頵儿红着脸,用手抹去溢出嘴角的唾液。
喜悦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手腕上的疼痛竟开始加剧,变得难以忍受。
见毛頵儿脸上闪过痛苦,褚恨天立刻止住笑,冲到她身边。「怎么?伤口开始痛了?」
「一直都痛。」皱起眉头,她咬牙忍住手腕上那让她想尖叫的抽痛。
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所以她没体会过这种疼痛——
伤口表面是麻痹的,可里头却好似有人拿着钳子在拉扯自己的筋、拿着刨刀刨着自己的肉、拿着尖锥刺着自己的骨,这种痛椎心刺骨,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看着她的脸色转为苍白,他心里更是难受。「会痛怎么不说?」他真后悔自己昨夜为何下手那般重。
「如果说了就不会痛,那我一定说。」她的声音带笑,可表情却极度痛苦,一层惫很快便布满她白皙洁净的额际。
醒来时,只是普通的疼,可适才被他一闹,她一会儿喜、一会儿怕,又一会儿羞、一会儿怒,情绪大起大落的,不知不觉,连伤口也痛了起来。
「很难受吗?」他问。
她没法回答他。
握紧右拳,她突然狠狠的倒抽一口气,颤抖的迎接痛潮的最高峰。
见她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心瞬间就像是被人揪住似的发疼。
呵,原来他也会心疼啊?不过这种疼痛一定比不上她此刻所承受的吧?
轻轻拭去她额上的惫后,他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把这颗药丸吞下。」
她勉强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连掀眼皮的动作都好吃力,气喘吁吁的,她咬着发白的下唇,忍痛问道:「这是什么?」
「止疼的药。」他随口胡谣。
事实上,这粒药丸的功效不只止疼,它还可以凝聚血气、提供元气,让重伤之人可以快速恢复气力
这种药丸名叫玉麟琼丹,是宫廷御医花费了许多珍贵药材精心调配而成,是皇亲国戚专用,当初大皇子赏给他时,他本以为派不上用场,没想到如今却是用在她身上。
看着她左手上的白布,充满愧疚的心脏瞬间收紧,疼得他握紧双拳。
「是吗?太好了。」她乖顺的任由他将药喂入自己的嘴里。
没想到,药丸经过的每一处都清凉了起来,原本空荡虚弱的体内好似长了东西,缓缓发了芽并迅速茁壮,没多久,昏沉的脑袋竟安定了下来,虚弱的身体也有了力量。
「好些了?」
她睁开眼,不由得露出讶异的表情。「嗯,好了很多,好神奇的药。」
见她不再痛得发不出声音,一颗悬宕的心才放了下来。
「即便如此,你还是得多多休息。」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他微皱眉,将被衾拉高,细细盖妥她的身子。
「你好怪,昨日冷冰冰的,今日却对我这么好,我真不适应。」看着只见过几次面、还是陌生的他,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改变态度,对她这么好?
「我以后都会对你好。」她是他遇过最奇妙的女子,非但不怕他的紫眸,还认为他的模样俊俏,真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的改变太大,让她好迷惑。
「你先休息,等你把伤养好了,我再对你说。」他起身,解开床幔,卸下一层层挡风的薄纱。
「褚恨天……」以为他要走,她连忙唤住他。
「嗯?」
「不要走,陪我好不好?」
她的要求让他心喜。「好。」
见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床畔,她露出安心的微笑。「好怪,昨日我明明怕极了你,可这会儿你坐在这儿却让我好安心,难道这是梦,所以我才会变得这么奇怪?」语毕,她打了个呵欠,突然觉得眼皮好沈重。
看出她的倦意,他放软声调,哄她入睡。「不管是不是梦,你都该休息了。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的。」
看了他一眼,心里的寂寞因为有人陪着而缓缓消失,加上伤口的疼痛舒缓许多,毛頵儿终于放松身子陷入睡眠。
「我……是贪心的。」她沉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