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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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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蝶毒不解,你的痛苦只会与日俱增,何必同我闹脾气呢?”她软白的柔荑轻落在他的肩头,语气有些无奈。

她把他说得像耍赖的孩子!厉炎目光凛然地回过头,眼底却因为落入苗千月伤痕累累的软白柔荑,闪过一丝诧异。

感觉到他瞬也不瞬地冷冷觑着她的手,苗千月赧然地缩回手,呐呐地开口:“不趁热喝药凉了、变苦了,你可别怪我。”

扯住她欲缩回的手,他语音持平地问:“怎么伤的?”

在他那冷漠态度下,苗千月看见一丝温柔,她怔着任他握着:“还不是为了你,紫棘草很多刺的。”

心猛地一窒,他连忙压下心口泛起的柔情,无动于衷地开口:“那是你——”

趁其不备,苗千月含了口药汁,轻轻堵住他的唇与他相濡以沫。

“你——”

柔软的触碰伴随药汁滑下喉,厉炎怔得无法动弹,正想开口,眼底却映着她闪烁着俏皮的坚定眸光。

瞬间,他为苗千月那一泓泛着朗澈光晕的眸光傻了、痴了、醉了,连原本沁着寒意的身子也跟着逐渐暖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他冷漠的伪装不见了;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对立、仇恨也因为她的坚持,薄弱到几乎不存在……

他可以对任何人无情,偏偏就是无法对她无情,而他,此时此刻陷入苗千月撒下的魔网之中,无法自拔。

“女人!你似乎愈来愈嚣张、放肆了。”待味道诡异的药汁滑入口中,他衔着她的唇哑声道。

在他深邃黑眸的注视下,她粉颊嫣红、结结巴巴地窘道:“是……是你逼我的,谁让你耍赖不喝药。”

她羞得低下头,一张粉脸儿赧红得似天边红霞。

厉炎扬眉,看着她羞怯的反应,修长的指抬起她柔美的下颚,笑得狂放。“我都没羞了,你窘个什么劲?”

耳底落入他的取笑,苗千月有些懊恼地蹙起眉,明知道他是故意戏弄自己,她还是气自己禁不住他的撩拨。

“放……开,你要把药喝完!”

两人的距离太贴近,当他挺直的鼻梁抵着她凝脂般的肌肤时,让气氛都不自觉暧昧了起来。

“可以。”厉炎顿了顿,灼热的呼吸缓缓拂过她的发:“不过……待我抱你、吻你、爱完你之后再说。”

下一瞬间,不给她思索的空间,厉炎健硕修长的男性身躯已将她紧紧圈抱在怀中。

缀着火苗的薄唇恣意游走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情难自禁地微颤着。

状况的演变有些脱轨,她原本只是想亲亲他、抱抱他再哄骗他喝下药,怎料现下她滚进床,任他对自己做那些羞人的事。

“等……炎……”

话未能尽,她的声音最后已被厉炎略凉的唇瓣吞没。

“嘘,别说话。”

大掌压下她的抗拒,与她十指紧紧交扣,而别有意图的唇霸道却又温柔地放肆汲取着她的甜美。

在炙热薄唇的强势索取下,她脸儿嫣红、气息紊乱地反把住他的掌,她不由得思忖着,麻穴的效力过了吗?要不他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的气力,让她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钳制,身体每一寸肌肤反而与他更加亲密地紧贴着。

这一刻,彼此的眼、彼此的心相互交缠,相互吸引的同时跌进欲望的漩涡当中。

白纱帐内春意正浓,而晨光洒落入屋内,一日正将拉开序幕……

微风徐徐,轻轻带起白纱帐,呈现出一股怡人的沉谧气息。

白纱帐内,稍早前激狂的爱欲已平复,而苗千月仍懒懒地枕在榻上,思绪迷迷蒙蒙。

平抚那意乱情迷之后,她的思绪条理清明了许多,心里的担忧却矛盾又迷惘地更加深了些。

虽然这几日来,她隐约感觉厉炎对她的态度已有逐渐软化的趋势,只是……他们会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吗?

她清楚感觉到厉炎对她的渴望与日俱增,再这么下去,她总有一天会怀上厉炎的孩子。

那……她会永远被囚在这个小屋,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吗?

还要多久,厉炎才会真正抛开过去,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不知所措与惶恐塞满了脑子,紊乱沉重地让她脑门发胀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抹熟悉的曲调在耳畔盘旋——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谁说花衣……银装赛天仙,情郎偏偏醉心驰天边……”

伴着嬉戏穿梭在湖面、芦花间的风声,歌声缥缈,若有似无、似远似近,教她辨不清这是否出自于自己的错觉。

这首歌是所有苗家姑娘又爱又恨的曲调。

拍着鼓,姑娘轻轻吟唱的歌声伴着眼泪与远古的咒语,会不疾不徐随风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落入情郎的耳底,引发情郎的相思情蛊发作为止。

在努拉苗寨里,好姐妹雪蝶儿只要一想起未婚夫,就会哀哀地唱着这首歌,表达心中的思念。

苗千月屏着气息,那歌声却消失了。

她静静地愣在原地,却始终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歌声,难道这一切只是出自于她的错觉?

“蝶儿……是你吗?”

涩涩地拿起挂在颈上的雪玉笛,苗千月抵着笛,轻轻吹着属于她们好姐妹之间互通信息的特定音律。

在云贵地区,她、雪蝶儿、洛翩翩、及桐普晴被称为“边域之花”,四人更是情同姐妹。

桐普晴出生在努拉苗寨里制作芦笙的世家,年纪轻轻便成为寨内一等一的制作芦笙高手。

因为四人情比姐妹深,却常处在不同地方。

为了联络方便,桐普晴制作了雪玉笛,编了属于她们的特定音律,佩带在身上,成为彼此互通信息的暗号。

洛翩翩甚至把雪玉笛拿来当鹰笛使用。

“蝶儿……是你吗?”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苗千月抱着一丝希望吹奏着。

好半晌过后,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同时,那歌声又飘来了——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谁说花衣……哟、哟,蝶儿心儿碎……哟、哟……梦里魂里牵……哟、哟……”

因为期待,苗千月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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