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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住她。
众人都只能错愕。
玉珑得意地咯咯娇笑,“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说新娘子不能骑马?我偏要骑,哼!”
“坐好,不要乱动。”楚昀阡柔声警告她,然后握紧手中的缰绳,转身道:“你们也别太慌,的确没什么要紧,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能破,玉珑既然在轿里坐得闷,我便带她骑一会儿马。”他说着往前一指,“不过是前面的一段路,入城前我会让她下来的。”
他说完轻轻一夹马腹,护着淘气的小娇妻策马前行。
马儿跑起来“呼呼”生风,才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冻得娇靥发疼。
“冷了吗?”他抬臂用自己的风氅遮掩住娇嫩的小脸,并放缓马速。
不过玉庞大雪天的骑在马背上正新鲜着呢,哪里肯乖乖躲在他的怀里?只见她一路下时地探头出来,乌亮的大眼睛睁得溜圆,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不料马蹄踏过一个小雪坑,让娇躯猛地重重撞入楚昀阡怀中。
“哎哟!”小丫头痛得直揉鼻子。
他不禁失笑,继而无可奈何地摇头,她的鼻子痛,他的胸口还痛呢!
眼看着快到扬州城了,玉珑想到又要坐回憋闷的花轿里,正想噘嘴儿,忽然又开心地低嚷,“昀阡你看!”
抬眼望去,路边有间小酒馆灯火通明,看样子老板不回家过年,还等着做生意呢。
正好迎亲的那些仆妇下人们脚程慢,还落在后面,楚昀阡便抱她下马。
他把缰绳随意绑在路边的一棵枯树上,然后牵着柔荑一起步入。
酒馆的老板是一个小老头儿,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素色夹袄,戴了一顶缀有后帘的厚实棉帽。店里没有半个客人,他原本正拢着双袖守在火炉边昏昏欲睡,瞧见有人进来,忙欢喜地站起身。
楚昀阡向他要了一壶酒。
“好咧,要温的、烫的我这儿都有。”老板巴结地凑过去关上两扇矮门,又转回来,对着他们看了看,终于忍不酌奇地问:“公子和小姐穿得这样红,倒像是有大喜事的,只不过——”他说着朝门外张望了一番,陪着笑脸,“怎么不见其他人?呵呵,只有公子和小姐两个?”
他这酒馆里的生意已不大好,难得有客人上门更是谨小慎微,生伯得罪了人。
玉珑坐在火炉边烘着一双小手,笑嘻嘻地回答,“他们都在后面赶路呢。”
“哦哦。”老板送上来三亚烫酒,“这酒是烫的,大冷的天,不喝也能暖暖手。”
楚昀阡倒了一杯给她暖手。
小丫头看着他,眨了眨眼,“我想喝酒?”
他笑了,宠溺地道:“你想喝就喝几口吧,在我面前没有那么多旧礼和规矩。”
老板乐呵呵地瞅着他们,直感到惊奇和有趣,以往无论看到哪一家娶新媳妇儿,都是吹吹打打、一大伙人热闹得不得了,哪里像眼前的这小俩口,新娘子居然和新郎一同骑马?
酒烫得很,她小心地捧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隆冬时节喝酒最暖身,她几口热酒下喉便已觉得浑身暖和了不少,于是又倒了一杯,凑过去偎进他怀里,“昀阡,你喝不喝?”
他细心地揽过娇躯,“小心,别让火星溅上袍子。”
看着他喝干了酒,玉珑才心满意足,转头又看向老板,笑嘻嘻地问:“眼下天寒地冻的哪有什么生意?老板,你怎么不回家去过年呀?一个人守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老板拢着双袖、弓着背,缩在火炉的另一边陪着笑,“小姐不晓得,我们扬州有一年瘟疫,满城都是死人呐,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命最硬活了下来,其他的人都早已死绝了——”
正说着,后面迎亲的众人终于都赶上来了。
楚府上的随从阿丁抢先跑进小酒馆,“少爷,就快进城了,少夫人还得坐进轿。”
楚昀阡站起身,牵着玉珑一起出去,“我知道。”走至门口,又停下来对阿丁吩咐,“今天正逢有喜事,别忘了多付些酒钱。”
老板瞧着一锭银子,怔怔地问:“小哥儿,这是哪户人家的少爷娶亲啊?”
阿丁瞅了瞅眼前的小老头儿,趾高气扬地道:“你老人家还真没见过大世面,我问你,我们扬州最富贵的人家是谁?”见老板垂眼苦思,不等片刻他又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少爷姓楚。”
“姓楚?”老板瞧着阿丁跑出去,蓦地恍然大悟,“哦哦……果然是富贵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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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人家最是好礼,仪式繁多,一天折腾下来,玉珑已瘫倒在新罗帐内呼呼大睡。
楚昀阡怜惜她,任由小娇妻睡得昏天黑地。
但睡过了整整一个春宵夜,玉珑还不知足,一太早又赖床不肯起来。
好不容易她才被哄着起床穿戴整齐,睡眼惺忪,一脚轻一脚重地跟夫婿去饭厅。
献过茶,一家人便坐在一起用早饭,楚老爷和楚夫人笑眯眯,越瞅着媳妇儿越喜欢,小叔子楚天改口叫了“二嫂”,仍然是那副斯斯文文、略嫌瘦弱的模样。
玉珑嗅着粥香,才总算精神了一些。
用完早饭,楚昀阡看她仍是困意未消,又心疼又好笑,便干脆带她回房去。
走过院中的回廊,墙角檐下的雪已融得差不多了,有几个男仆正在打扫雪融后的几处积水,几株素芯梅的盆栽放在院中的石凳上,正值开花时节,发出一阵阵幽淡的香气,南国虽然远比北地温暖宜人,但到了隆冬腊月一样会有漫天飞雪、檐下冰柱成串的寒冷光景,冬日里也一向难得见到鸟儿,只除了那不怕冷的麻雀,它们三五成群,寻找秋末掉落的草籽,听到有人走过,又急忙“扑楞楞”地飞上屋瓦。
玉珑被麻雀振翅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睁大眼,蓦匆然又指着不远处的几个人,好奇地问:“昀阡,他们在干什么?”
他笑了笑,“没什么,他们不务正业,在偷懒捉麻雀。”
小丫头立时有了兴致,撒娇地拉起他的手,“昀阡,我们去看一看嘛!”
楚昀阡正要答应时,四个毒丫头突然兴致勃勃地跑来,“小姐、小姐——”
这下可好,她们尖细的声音惊动了墙角那几个偷懒逮小鸟的男仆。
“糟了!是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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