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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补上机位,她握着宝贵的机票迫不及待的赶着去登机,然而母亲辞世的噩耗就这么残忍的传来。
接到电话的瞬间,傅雅妍好久、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她用颤抖的手捂着嘴巴呜咽,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雅妍,你在听吗?雅妍?”负责通知她这个坏消息的人,正是毕飞宇。
“毕飞宇,你不要骗我、不要骗我……”许久,惊骇的她只能反覆吐出这句话。
“雅妍,告诉我你会冷静下来,你一定要勇敢,好吗?告诉我回台湾的班机,我会去接你。”电话那头的他是如此的坚定。
她说不出话来,完全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跌坐在英国的机场,当场痛哭失声。
那一趟面临死别的飞行,是她这一生最痛苦的折磨。
飞机落地后,憔悴的她匆忙通关,有一瞬间,她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傅雅妍真的好慌乱。
“雅妍!”在她几乎要昏厥的刹那,是毕飞宇结实的臂膀接住了虚弱的她。
她无法言语,只能埋在他怀里哀戚的哭泣。那一刻,她恨死了连续假期的英国机场。
哀伤太过强烈,傅雅妍像是被抽去生命似的,毕飞宇劝着她进食,“吃点东西,乖,吃点。”
她摇摇头,什么都吃不下,“我好想念妈妈,我好想念。”
“我知道,我知道。”毕飞宇把她抱进怀里。
他的陪伴让傅雅妍总算能勉强支撑下去,直到丧礼结束。
眼泪已经哭干了,她望着妈妈的相片,始终不敢相信这样的分别。
“要勇敢,你是伯父,伯母最信赖的女儿,你一定要勇敢,代替伯母把这个家撑下去。”宽厚的手掌拥上了她消瘦的肩。
傅雅妍抬起茫然的目光,怔怔的望着说话的人。
“毕飞宇,我可以吗?”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可以,你当然可以。”他深信不疑。
那一瞬间,她感激得想大哭。就冲着毕飞宇这句话,傅雅妍咬着牙回到英国,辞别了爸爸跟哲修,勇敢的继续她未完成的学业。
日子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一样的上课、赶报告、考试,空闲的时候,她一如往常的到附近的店家帮自己采买生活用品,一如往常的被沉重的生活用品和脆弱的纸袋气得想杀人。
这日,超市柜台前,她准备掏出口袋里的英镑付帐,偏偏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自己的皮夹,她焦急得几乎把背包里的东西整个倒在柜台上找寻她的皮夹。
结帐的工作人员不耐烦的望着她,落难的东方女孩并未获得同情,排在后头的男男女女莫不对她露出轻蔑厌恶的表情。
傅雅妍顿时觉得好难堪,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勇气,在那些轻视的眼神中被彻底击垮了,手足无措的她慌忙揉去眼睛里的湿润,对妈妈的思念几乎就要溃堤,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穿越排队的人群挤了过来──
“蜜雪儿,你没跟我拿钱包怎么付钱?”流利的英文对着她说。
是记忆中熟悉、宠溺的声音!
傅雅妍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毕飞宇就这么站在她面前。
是他抢在那群排队等结帐的人不耐发狂之前,赶紧掏钱抱走了她采买的东西,还顺手带走怔愣发傻的她。
她的手被毕飞宇紧紧的拉着。
“你怎么会来?”走了好一段路后,她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欣喜问。
“我跟老爸来参加医学研讨会,中途溜了过来。”说着俏皮话的时候,脸部表情却依然正经八百,真叫人哭笑不得。
“坏孝,我要跟毕叔告状。”
那是他第一次到英国来看她,傅雅妍脸上的惊喜,灿烂得就像跨年晚会上的烟火。
“东西还真多。对了,我订了餐厅,晚上请我吃饭吧!”
“才不要,我是小气鬼。”
“那我请你好了,我从我爸皮夹抽了两张钞票,应该够吧?”
“毕飞宇,你学坏了,竟然偷毕叔的钱。”她狂笑不止的捶打着他。
毕飞宇放任她对着自己肆虐,专心一意的把她和东西安全送回了宿舍。
晚餐,他们哪儿都没去,傅雅妍亲自下厨煮了丰盛的晚餐,招待这长久以来唯一的台湾访客。
吃饱跑足,傅雅妍的脆弱被故乡的温暖抚平了,睡意来得极快,她枕着毕飞宇的肩膀沉沉睡去,那是她回到英国后睡得最好的一晚。
“雅妍,从现在开始,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永远守护着你。”毕飞宇望着熟睡的脸孔,轻声低喃,专注的脸庞写满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