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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赌债,我不想你断手断脚,所以放弃上法院告你的机会,忍痛将我的心血交到别人的手上,这一切,你全忘记了吗?!”段亚莹气得热泪盈眶。
她不爱哭,不喜欢哭的,只是父亲的作为,真的好伤她的心,让她好难受。
她用她的餐厅,想换回他的振作,但是结果呢,他还是继续喝酒买醉,还是来找她要钱。
“我养你那么大……”段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段亚莹抢了白。
“不要再说你养我到这么大,打从我国中开始,我就一直是自己养活自己,而我这些年帮你还赌债的钱,够养大整间孤儿院的孝!”
“你……”段父顿时哑口,像是突地被点到哑穴,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似是想藉机发作,却又师出无名。
“你看不起我了,很好,你赚的钱多了,看不起我了。”段父冷哼了几声,大步迈开脚步离开。
“没关系,我去赚钱给你看,我去赚,你用不着嚣张,不过是几千块,就在那里啰唆。”段父一边叨念,一边椅着脚步离开中庭,留下她一个人独站原地。
隔着不远的距离,项子骆清楚地听到来龙去脉,心里蓦地涌上一阵说不出的心疼,并且有种说不出的冲动,很想去打她父亲几拳。
只是,她纤细却挺直的身影,却教他移不开步伐。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她的小手紧捂住唇,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
后来传来几声吸气声,他蓦地发觉,她哭了。
心猛地揪了一下。
看着那无声的哭泣,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那紧闭的双眼,那负载着说不出沉重的纤细肩膀……
心里的揪疼指数直飙,痛到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段亚莹,如此无助、如此无依。
他曾经想过,如果段亚莹不是那么一个凶婆娘,他或许还会对她有点意思,只是,眼前的她的确符合了他的想像,但他却宁可她是原来的凶婆娘。
他不要看她伤心流泪的样子,那会教他连呼吸都感到不舒服。
他知道她好强,故意不让自己哭出声,所以现在不是他出现的好时机,只能远远地看着。
只是,那纤细的肩膀似乎再也承载不了忧伤,她踉跄地退了几步,倚着墙,慢慢滑落她无助的身子,在地上坐了下来。
小脸埋进她的膝盖里,慢慢地、轻轻地,段亚莹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段亚莹用力的拍打着地面。“我把我最爱的东西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还不肯改?”
“你知道为了让你变回以前的爸爸,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你为什么就是不知悔改?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为什么……”段亚莹哭得愈来愈大声,失控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中庭里。
那伤心的声音,传进项子骆的耳里,已经不只是揪疼,那感受痛到让他喘不过气,痛到教他忘了要保持距离,痛到教他失控地走到她的面前去。
脚步声传来,哭声蓦地停止了。
段亚莹扬起头,看见项子骆正朝着她走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豁地站起身,项子骆已然到了她的面前。
基于平常的相处并不融洽,她料想他会藉机大肆嘲笑她的身家、她的背景,甚至是她失态的模样。
于是,她恶狠狠地迎视着他,等待他掷下落井之石,然后准备用力地反击。
但,她什么都没有等到,或许,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她等到的是一个热呼呼的拥抱,一个她未曾依靠过的温暖胸怀,一个热切却不带情欲的疼惜双臂。
泪,再度莫名其妙的夺眶,又急又猛,说不出的难堪。
她用尽了力气想推开,却无法推开他分毫。
“放开我。”
“不放!”
“你是土匪啊你?”段亚莹的声音都哭哑了,教他的心痛得更难受。
“是,我就是土匪,随便你怎么说都好,我今晚就是不放手了。”项子骆几近无赖的开口,双臂将她揽得更紧。
段亚莹本想用尽力气,像叫魂一样的喊破他的耳膜,想使尽拳头的力气,打得他胸口“黑青兼瘀血”,但……
“项子骆……”她几近呜咽的喊出声。
那柔得几乎就要滴出水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鼻音,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却也有说不出的难受。
“我说过了,今晚你要怎么骂都好,我横竖就是不放了。”项子骆执意用他温暖的怀抱,给予她力量。
他不知道能否抚平她所受的伤,他只知道,他不想见她这么哭。
不想。
再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