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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显现,赶紧干活,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一个替她更衣,一个请大夫,一个去打水。
布紫阳气闷的盘着手。
她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相貌嘛只能算中上,论脾气,顽固保守得跟小春有得比,他承认自己有恋姊情结,但是这女人,哼,她连小春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他素来由着性子做事,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借口,心里咒骂了一堆,为的是她给自己找了麻烦。
软衾卧榻上的陶步荷只剩单衣。
她全身被汗湿透,这几天冷热煎熬,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原来落水后感染的风寒加剧,等最后一件单衣卸下,如玉般洁白的身子就只剩绘绣两枝红梅的亵衣裹身了。
像是感觉到冷意,她缩了缩脚,她有双纤细白皙如珍珠闪耀光泽的腿。
布紫阳看直了眼。
情欲对他来说自然得如同穿衣吃饭,但是曾几何时,他竟然对一个身染重病、奄奄一息的女子也会生出欲望?
他眯紧不管任何时候都魅惑得像要把人吞进去的凤眼,“我在东园,等袁来过后派人知会我。”
纳福颔首。
真是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主子到底存什么心肠,先是把人整治得死去活来又要救人,这会儿又撇下有性命之忧的人去找东园的醉姨娘。
唉,不是只有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又曾好懂过?
“纳福你发什么呆,你再怎么看主子也不可能对你有意思。”打了水进来的迎春忍不住消遣自家姊妹淘。
“你这死丫头片子,只会说风凉话。”纳福佯装生气,叉着腰,俨然要修理人的凶样。
“别闹、别闹,咱们还是先帮这位姑娘净身吧,要让袁大夫看见可不好了。”
“哼!”
“迎春在这谢过纳福姊姊了。”
“你这贫嘴的丫头,快干活啦!”
水苑里难得的嬉笑声停了,可布紫阳的脚步可没停。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他这么匆忙的赶着要走,竟是因为看见她的身子落荒而逃。
***凤鸣轩独家制作******
一番云雨结束。
布紫阳双臂枕在醉香芹特意替他垫高的松软大枕上,腰际随便搭着锦被,布置雅致的寝楼漫着欢爱过后的气味。
细致如瓷的小手沿着他坚实又富弹性的胸部暧昧的蜿蜒而上,又复折返朝着锦被下面探去。
布紫阳丝毫不给面子的掀被而起,那冷淡跟疏离不言可喻。
醉香芹古典绝美的脸蛋忽地闪过一抹哀怨。
他总是这样,欢爱的时候让人欲仙欲死,一旦满足,就什么都不给了,就算她是他宠爱的小妾也一样。
“爷,小香哪里惹您不高兴了?”赶紧搭上上好的薄纱外褂,美妙的身材隐约可见,婀娜的款摆走向已经开始着装的布紫阳身边。
“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自己歇下吧。”
总是这样,不轻不淡,她要的不是这些,可是她该死的明白岛主对她只有肉体上的欲望,在他稀薄的情感里,或许连什么叫真心对待都不会。
“爷,你从来不在栖香院过夜,我……这么惹人嫌吗?”就连伺候穿衣这种事情他也不假旁人的手,除了他身边那三个小婢女,她连碰也不给碰。
“你想说什么?”他转过身来已经穿戴完毕。
“留下来陪小香。”她请求。
布紫阳伸出大掌抚了她细致如花的脸蛋一下,“要我派人送你出岛?”
醉香芹怔然,她不敢当着他面前流泪,爱到彻底的心多了新添上去的恨意。
她从来没计较过什么,千依百顺,可得到的只有一屋子的空洞华丽,她拿不到这男人的心。
“你赶我走?”
“小香,不要玩火,本大爷在收你入房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我不想跟谁牵扯不清,你要什么我都能给,唯独我的心,没有,不妨告诉你,我的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存不存在。”他凉笑,那笑的模样不男不女。
醉香芹被他的笑给凉透骨子。
缘木求鱼是吗?
“爷……”
离开这个男人她又能到哪儿去?
“你别傻了,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好心人,我是魔物,满手血腥,跟着我你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醉香芹呆若木鸡。
他看见了她眼中虽然极力隐藏却还是显露出来的惧色,大步离开栖香院。
月下的他形影飘忽,银白的月光与栖香院飘扬出来的铮錝琴声交织成一张迷网。
是该换了,他身边从不留人超过一年,侍女、小妾都一样。
他不需要另外一个人来摸熟他的习性。
他哪儿都没去,回了水苑。
重叠的纱像迷雾,迷雾里的金色大床上安详的睡着焕然一新的陶步荷。
她的脸好小!布紫阳把自己的掌心印在上头。果然,还不及他一个巴掌大,小巧的唇依旧是不怎么好看的苍白。他用食指戳了戳,却意外的发觉她那两瓣樱唇柔软得跟兔毛有得比。
她不只每个部位看起来都小,就连此刻窝在大床里的身子也玲珑得像个孩子。
她睡得很沉,一旁搁着尚未收去的药盏说明了袁给她的药里下了安眠散。
这样也好,本来他以为回来还是要面对一个只要看见他,就老爱说教的小女人,刚刚路上还头痛着。
弹指灭掉各处的琉璃盏灯,他躺进床的一侧。
他只是今天把床借她一宿而已,而且是看在微澜的份上,才能享有这份殊荣。
他闭上细长的眼却登时暴睁。
只见本来蜷成一团的女人一只手搭了过来,就静止不动了。
他厌恶被触碰,向来只有他去碰人的份,绝对不允许谁伸出爪子来……
然而,像是找到热源的陶步荷梦呓的发出一朵轻叹,小小的身躯自然的滚了过来,然后在他伸开的胳臂里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像他曾在皇宫见过那叫做猫的动物般甜蜜的窝住。
布紫阳差点要击出的掌就差那么一分的距离,她就会血溅当场,可他该死的耳聪目明,即便灯火全熄也能清晰的看见她眼下还有颈子尚未褪干净的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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