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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月的某一天,你们藏在青石冢附近的树林里,目的只是想吓唬我,对吗?”若儿的声音忽然变了,变得低沉柔和,她的目光直射向对方的双眼,美丽的脸上神态柔和,仿佛在说一件有趣的小事。
“嗯……不要看魅眼,要耐心,等靠近了,就套住她、抓走她,可是……妖精不进树林……”男人被神秘亮丽的眸光吸引,痴迷地注视着她,嘴里杂乱无章地说着。
“那天跟你在林子里的人是谁?”她的目光愈加明亮,声音也愈加低沉。“是他要你刺杀王上的,对不对?”
“对,杀王上、抓妖精……”男人盯着她,仿佛梦游似的走向她。
“不要。”她的眼睛余光看到拓跋圭正想过来,连忙伸手阻止他,但说话时的语气不变,眼睛也一直注视着对面的男人。“不要靠近我,站在那里别动。”
她的话是对所有人说的,但受到影响的,只有面前被她魅眼迷惑了的人。
“喔,不要,不要靠近。”那男人笑嘻嘻地站住。
若儿再次轻轻地发问:“是谁要你刺杀王上的?”
“杀王上有金银珠宝、华车美女……全是我的。”男人描述着出现在脑海里的东西,痴迷的目光带着贪婪。
“他是谁呢?”柔柔的女声带给他另一种刺激,他兴奋地涨红了双颊,他的心深陷于那道刺目的亮光中,只想跟随它、穿越它,坠入深邃无底的黑洞。
他傻笑。“你认识他,我认识他,大家都认识他,他是……啊──”
他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嘴里发出一声惨叫,瞪着眼向前扑倒。
在他的背上赫然插着一把锋利的短剑,与晏子取自树林的那把一模一样。
大家都震惊地围了过来,蹲下身,翻过那男人的身体,若儿伸手往他鼻息处试探了一下,对拓跋圭和两位大人摇摇头。“他已经死了,中剧毒而死。”
“毒在剑上,这是杀人灭口!”拓跋圭愤怒地说。
“王上,杀他的人也死了。”晏子隔着窗户报告,他原是守在寝宫门口,当听到屋内刺客的惨叫声时,立刻往四处查看,在后檐下发现了一个满脸青紫的刺客。
“这人同样是中毒身亡。”若儿勘验尸体后,告诉大家。
这真是个惊人的消息!
在防守严密的王上寝宫内,就在王上和两位重臣的面前,正要招供的刺客被暗杀,连暗杀刺客的凶手也随即毒发身亡,这真是令人费解。
最令人困惑的是,这两个人都不是魏国人,一个是来自中原的商人,一个是不知来自何方的陌生人,可他们却能混入王宫,躲过卫士的眼睛、靠近王上。
显而易见,如果没有极其熟悉王宫内情的人做内应,他们绝对做不到。
那么,这个既能接触王上,又熟悉王宫的内应会是谁呢?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没有确凿证据前,谁也不敢大胆地说出他的名字。
就在王上险些遭到暗算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时,长平府则是风平浪静──
“冯羌,你确定没有留下痕迹吗?”石亭内,迎风纳凉的拓跋窟咄问站立在身边的谋士,此刻亭内只有他们两人,侍卫都站在很远的四周巡视。
冯羌的神情没有了往日的跋扈嚣张,显得有几分忧伤。“长平王放心,我已将所有线索都清除干净了。”
“那太好啦!”拓跋窟咄松了口气,进而口气一转,说:“我又欠你一次情。这次多亏你的计谋,还牺牲了自己的弟弟,否则我命休矣。”
冯羌掩藏起眼底的黯然,巴结地说:“为了王叔,属下愿肝脑涂地,牺牲一个兄弟算什么。好在属下给他服下的毒,不会让他死得太痛苦。”
“唉,只是你兄弟两人失散多年,昨日才相逢,今日就为我而死,让我心里深感内疚……”拓跋窟咄假意悲伤地以袖拭目,随即道:“等有机会,我会重新为令弟修坟、祭奠。”
冯羌立刻说:“王叔深情,属下心领,但修坟、祭奠万万不可,此举必引人疑窦,自毁前程。属下小弟自幼好武,崇尚侠义,如今用他的性命替王叔消灾解难,也算得偿所愿,王叔不必往心里去。”
拓跋窟咄历来冷酷无情的心,也被他这番话打动,他将桌子上的盒子推到他面前。“这个,是本王对你的一点补偿,等来日事成,我定不负你。”
“谢王叔。”冯羌跪地叩头。
“起来坐下吧,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冯羌起身,到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见他坐定后,拓跋窟咄道:“如今看来,拓跋圭果真命硬,三番两次都功败垂成,我看得改变策略,另谋其他方法。”
“王叔请指示。”野心勃勃的冯羌,立刻抛开了个人的情绪。
拓跋窟咄说:“因为长坡深壕、飞剑行刺和刺客在宫内死亡等意外连续发生,拓跋圭及其他长老必定会怀疑长平府,我想,近期内我们都不要再有任何动作。”
“属下同意王叔的话,至于说,近期内不要有任何动作,那倒大可不必。”
拓跋窟咄眼睛一亮,急忙追问:“愿闻其详。”
冯羌老谋深算地说:“即使怀疑王叔,可是没有证据,谁都不敢说出来,因此我们的计策只要变主动出击为借刀杀人,就可万无一失。”
“借刀杀人我们不是也试过很多次,这招有用吗?”
“那是时机不对,如今,好时机正向王叔这边靠近。”
“好时机?”拓跋窟咄英俊的面颊抽搐了几下,因好时机永远与他背道而驰。
“没错。”冯羌凑近他。“以属下推算,这次迁都一定会如期举行,届时王上会下令王叔同行……”
“不,我不离开牛川。”拓跋窟咄尖声反对。“只有在这里,我才安全。”
“不,王叔不能抗令,而好时机就在盛乐。”
拓跋窟咄瞪大眼睛,露出惊恐状。“不行,在他怀疑的目光和那妖精该死的魅眼下,我不被他们逼得发疯,也会自露马脚。”
冯羌立刻安抚他,以消除他的怯意。“不,不会的,王叔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先王之后,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这一句吹捧,果真刺激了拓跋窟咄的虚荣心。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