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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凤眸一瞟,他看见老太监怔怔的眼神,怒道:「你看什么你?」
「勤之!」恭亲王开口了,亲自取出抽屉里的薄毯,盖在庞何的赤脚上,适时掩去老太监的目神。见庞何双脚要踢开,他稳声道:「这毯子是本王在车上时常用的毯子,你要丢了赔得起么?」
是恭亲王常用的毯子啊……庞何抿抿嘴,迫于威胁,只好勉为其难取暖了。
「不知道王爷入宫是为了……」他试探问道。脚趾拚命蹭着毯子,汲取这毯子特有的暖意。
「机密。」
呸,宫里哪来的秘密可言?半夜入宫,必有急事。有什么事是宫里的摄政王处理不了的?再者,还有惺上啊……庞何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主意打到那老太监的身上。
老太监素知这个小国舅的顽劣,连忙垂目,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他无辜哪,明明是上恭王府请人去,哪知恭亲王中途叫停,差人去找这个小国舅!
现在可好,谁知会不会被庞何记上一仇?
「王爷,值班房到了。」马车停下了。
「好了,你下去吧!」恭亲王温声道。
庞何看他一眼,穿上靴子,直接跳下马车。
「送国舅入值班房。」恭亲王又道。
侍卫连忙把伞撑了过来。
庞何才走了两步,又回头,直接撩开车幔,抱过那旧毯子。
「我看中这毯子,我要!」他无赖道。
「你看中就拿去吧。」
「哼。」这次庞何头也不回,直直奔进值班房,害得那侍卫狼狈地追上前。
老太监望着庞何进了值班房,又瞥到恭亲王也在目送着那半湿的高瘦身影。
他小心翼翼开口:
「王爷真是心慈人善,除了亲王外,谁都得步行入宫门。这几天一到晚上就豪雨下断,哪个官员不是浑身湿透地上值班房,就小国舅运气好……」
恭亲王回过神,嘴角轻扬,竟有几分暖色。
「老太傅的孩子,本王自是多该照顾。」
「是是,奴才记得,小国舅自幼心肺不好,所以长年卧病榻,这点庞老太傅曾跟奴才提过。」
恭亲王闻言,眉目倏地抹过异样。他打量着这个老迈的太监,不动声色问:
「当年老太傅跟你提过庞何?」
「是是……有过这么一、两次,奴才那时听了也是无奈,这么好的老人家却得为家中孩子烦心,听说,如今庞府上下一百多人,里头有泰半都是庞家远近亲戚,都是庞老太傅找来,说是为了家中幼儿增点阳气。」
「是么?你记得倒挺清楚的。」
老太监不好意思地笑笑:
「人老了,大部分的事都早忘了,只是近年偶尔想起一些事,明明今日想得十分清晰,明儿个却又忘了。」语毕,觉得有点不对,一抬起眼,恭亲王正目不转瞬地望着他。他心一跳,直觉道:「奴才什么都没记得,什么都没记得。」
马车已经驶动,恭亲王又撩开车幔,任着雨水打进来。
远方的灯光来自值班房,一闪一闪的,像蒙尘的明珠。
「公公,本王一直觉得奇怪,天朝里男俊雅女娴美,怎么庞何以一介男身竟能有出乎天朝的美貌呢?」恭亲王头也没回地问道。
老太监一愣,答道:「宫里人也时常如此奇怪着。」
恭亲王终于回头看他,说道:
「老太傅没跟你说么?」
「咦?」老太监呆了。想了想,迟疑道:「奴才真的老了,老太傅也许说了什么,但奴才真的忘了,倒是皇上……」
「皇上?」
「不不,是先帝,奴才在先帝身边跟了段日子,正巧是庞太妃入宫的那几年,奴才曾偶然间听到先帝自言自语,如此绝色,可惜品性过劣,不要也罢。接着,便将庞宁嫔升为庞淑妃。」不知为何,他突然对这事印象很深。「奴才记得……那天正好传来小国舅在外滋事被人丢进猪圈的消息,庞淑妃很是担心呢。」
恭亲王闻言,微微一笑:
「是么?」
「是啊,这么好的老太傅,这么好的太妃,都是庞家不知几世修来的芝兰人才,哪知,偏多了一个不成材的庞……」老太监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奴才失言奴才失言。」
恭亲王没有回答他。
老太监偷偷抬眼。恭亲王又在看着车外了,那方向正是值班房,值班房的灯火早就不见了,到底有什么好瞧的?
老太监又见到车上湿答答的,是刚才庞何弄湿的。瞧,那小水洼还是那双玉足留下的呢,他活到这把岁数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脚丫子……老太傅是不是曾告诉过他什么……
忽地,心一凛,想起方才恭亲王那双异样的眼神,直觉告诉他不要再想下去。
如果真想出来,只怕是在自找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