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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动不动的侧卧,彷佛已入睡。
婉约心神俱散。
他给她的伤心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乌有。她无声的哀求着上天让他平安无事,她愿意继续为他伤心,只要他安好无恙。
一旁的护院与那群强盗持续打斗,从庙内激战到庙外,半晌,强盗不敌护院,趁雨势渐歇,逐一骑马逃离。
婉约顾不得让人缉凶,赶紧叫回护院,「快,先送少爷进城找大夫!」
唐谨思的衣裳有点厚,又侧着身不动。婉约看不见伤口在哪,更不敢随便触碰他,唯恐牵动伤口。但见他血流如注,青衣转瞬染成鲜红色,她心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慌乱不已。
下人们也急得团团转,两个护院上前小心的把唐谨思搀扶起来。
「婉约……」刚一站稳,唐谨思竟睁开眼。
婉约吃惊的捂着嘴,激动的凑近他,手伸到他脸边,想碰又不敢碰,生怕一动他就会消失。
他虚弱的凝视她,柔声安抚道:「我没事,别怕。」
「你受伤了。」婉约泪盈于睫。为什么他要反过来安抚她?他知道他的体贴会令她更加心疼吗?
「你没事就好。」唐谨思温柔一笑。
婉约崩溃的哭出声来,不在意旁人看见。
抗拒不了他对她的好,即使他最爱的人不是她,只要他愿意给予她一些温柔关怀,明知自己会受伤,她还是忍不淄扑火的飞蛾一样,投入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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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入闹市,半路,正好遇见认识唐谨思的巡卫。那卫兵晓得附近哪有大夫,迅速把他们带去安置。
路上,婉约总觉得唐谨思身上的血味腥得有点古怪,夜里发生的一切也透着一些奇异之处。但忧虑着丈夫的伤势,她无暇多想。
经过大夫诊治,唐谨思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伤及血脉,失血过多,需要休养几日。
「今晚我们就在大夫家的客房住下吧!」婉约始终守在他身旁,比他的小厮更殷勤的照顾他。
唐谨思躺在干净的床上,借着柔和的灯光看着她忙进忙出,一颗心暖洋洋的,很想叫她待在身旁陪他聊天就好,又想多看一点她为他担忧的样子。
一时间,他发现自己有些坏心眼……
「你呢?把我放在大夫家,你又要逃到哪去?」
婉约听了他的问话,面露歉疚,觉得是自己害他受了伤。看他如此虚弱,她也不放心留下他,置之不理。
「我……暂时不走了。」她尴尬的转身,背对着他。在只有两人的寝房里,一停下交谈,她就听得见自己为他狂烈跳动的心,多么无可救药。
「那么,我得为你找一个安适的地方让你居住。否则,世道艰难,人心险恶,你不肯回家,我实在不放心你在外生活。」唐谨思体贴的计画着。
婉约不知所措了。在乎他的心情,她难以启齿,只能轻声呢喃,「我想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你伤愈为止。」
唐谨思察觉她微微颤抖的身躯泄漏出紧张,还有她泛红的耳廓显示了她的羞怯。
她输给了关爱他的心,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
「婉约,我不会藉此机会逼迫你随我回去,你不用勉强自己。」在妻子身后,唐谨思脸上浮现难以分辨情绪的笑。
婉约没回头,错过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温柔的嗓音,如在诉情话一般对她道──
「只是我担心你的处境。你瞧,京城附近还有如此猖獗的强盗,你只带着宝儿离家,我怎么能放心?」
婉约本就心有余悸,被他这么一说,更加不安了,益发认为──她带着宝儿离家出走的行为太愚蠢。
唐谨思乘胜追击道:「最近朝廷公务繁忙,既然是皮肉伤,我也不请假了。你若是不想见到我,我就住在兵部里,你先回家,等我安排好新的住处给你,你再离开,好吗?」
他的劝告说得比哀求更可怜,虚弱的神色也充满期盼,彷佛在等待她的垂怜。
婉约一回头,便看见他恳切的脸,瞬间,她动容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不忍再计较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心痛。
婉约走到床沿,坐下,含泪握住他的手,像一个疲倦的孩子,妥协的低下头,对他说:「我们一起回家……我不走了。」
她是那么在乎他,不能勉强自己离开他了。
唐谨思的唇角微微上扬,随即又恢复平常,速度快得几不可见。
「婉约,我不是个好丈夫。」他手一伸,环住婉约的腰。
她无力排斥,感觉整个人被他束缚住了一般,无法抽身。
「我知道……」静了片刻,她认命的低语。
「你仍愿意回到我身边吗?」唐谨思诱惑般的问。
「你知道。」既然逃不了,她只能回到他身旁。即使迎接她的将是他再娶的结果。
「对不起,婉约。」
「别说了。」她不想听他道歉,冲动的吻住他的双唇。
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口,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令她天旋地转,找不回理智,正想撤开,他的手掌却按住她的后脑,把她禁锢在身边。
她的身躯与他紧贴着,亲昵无比。
她忍不住饮泣了,想着有朝一日,娉婷也会这么亲近他,蓦然间,婉约胸口抽痛,难受得无法言语。
她有些怨愤的张嘴,狠狠咬住唐谨思柔软的唇舌,猛烈的进犯着,学不会他的温柔,挤不出缠绵,只能凶狠的啃噬他。
「婉约?」唐谨思被咬破了唇,轻声低吟,惊讶于她的暴烈。
「抱歉……」发现他唇上有血,她震惊的退开,如梦初醒,想起他还是个伤者,她羞愧得拚命道歉。
唐谨思不以为意的笑着,手指轻抚着受伤的唇瓣,双眼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他的妻子。
他曾以为,她像一杯无味的清水,温和却平淡。没料到,她其实更像浓醇的烈酒,十足的后劲只有长期相处才能渐渐品尝出来。
「别用手擦。」婉约找出干净的手帕,拭去他嘴上的血丝,没发觉他的气色转好,更没察觉他的神色离奇又古怪。
在他为她受伤的那一刻,她已彻底沦陷,自愿落入他设下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