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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事务所稍微使一点手段,不怕不能从N和G手里把钱弄回来。”
我朝他使了个眼色。在他反应过来以前,穆小姐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那么你们自己先讨论你们的内幕情报好了。有一点结论性的东西被忘了告诉我就是了。”她放下一个资料袋,拧身从狭小的座位间穿过,跳下车,迈着轻松的步子消失在拐角。
“有意思的女人,”胡警官说,“可爱,但不适合做老婆。她会把你初恋情人第一次和你约会时穿的裙子乘过的电车车票都找出来。”
我把我发现的告诉了胡警官。他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嗯,有意思,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按照我的感觉,还是傅先生更可疑一点。不管怎样,详细的调查他是逃不掉的了。我们走吧,下午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你也是。给我好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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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浊的河水边,样式普通毫不起眼的灰色大楼里,803的同事们奋力战斗了一个下午,终于在5:00开始的碰头会议前完成了验尸。或者说做完了我们能做的,因为……
倪主任抱着胳膊,低头看着膝盖,和803的同事们一样一言不发。杨局长一手握着钢笔,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重案组的警官们小声议论着,胡警官咬牙切齿地盯着我,而我捧着作为发言依据的验尸报告呆立着,脸色铁青,头脑和“死亡原因”一栏一模一样:完全空白。
“就这些?”胡警官终于发话了,“你们忙了一个下午,什么结论也没有?市局投了那么多钱给你们买进口仪器、高级电脑,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查不清楚?”
“你不能否认仪器的作用,”我说,声音由于底气不足而游移着,“至少我们证明了T不是死于严重外伤、重要内脏疾病、电击,体内只有很少量的咖啡因,也不是巴比妥、安定类、氰化物、亚硝酸盐、有机磷农药等常见毒物中毒。”
“当然,”胡警官不屑地说,“照你这样办,我还可以加上几条:他不是烧死的,不是淹死的,不是上吊死的,也不是吃饱了撑死的。”
我求救般望向倪主任,他没有抬头,我只得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虽然病理组织染色切片的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从冰冻切片来看,有组织缺氧的征象。我个人认为他死于窒息的可能比较大。”
“这个可能不能作数……”金医生喃喃地说,看了胡警官一眼,吞回到了喉咙口的话。倪主任做了一个“说下去”的手势,他避开胡警官的目光,对着我说:“那些不是特征性的征象,凡是临近死亡的人都可以有的。”
“那么你有什么高见?”胡警官咄咄逼人。
“我是说……”金医生推了推被汗水润滑几乎从鼻梁上掉下来的眼镜,“有没有电击死的可能?尸体表面非常干净,一点暴力的痕迹也没有,应该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来不及反抗就死亡的,电击死就会有这种现象。”
“怎么解释现场?”陆警官发问。
“虽然现场没有电极之类的东西,但是大家都承认尸体被移动过,218房间肯定不是第一现场,是吧?”
803的同事们纷纷点头,除了倪主任。他仍然在沉思中。
金医生接着说:“有没有可能搜查每一个有导线的地方?”
“工作量简直是天文数字!”陆警官叹道,“那可是摄影棚!到处都是电线!到处都有可以用作电极的东西。”
“电流斑呢?”倪主任问道,“如果通过电,身上一定会有电流斑。没有这种特征性的伤痕不能判断为电击死。”
“可能在非常隐蔽的地方,”说话对象是倪主任,金医生开始有了自信,“比如头发下面的头皮上,脚趾缝里,外耳道里,舌头底下,甚至直肠里。”
“都检查过啦!”我没好气地说,“连头发也全部剃掉地彻底检查过啦!”
“T死亡后被移动前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一直没出声的杨局长问道。
“这个,”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肯定地回答的问题,“是坐着的。”接着我解释了一下。尸斑会分布在尸体未受压的较低部位,根据这个原则,如果T死亡当时就是这么左侧躺着,左颊、左侧髋部上方一点的腰部和左侧臀部应该会有尸斑。但是现在都没有。左腿和右腿的尸斑分布几乎对称,左手和右手也一样。坐骨结节--也就是臀部坐在凳子上的地方--完全没有尸斑,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当时这个部位是受压的。同时,T死亡以后坐位的姿势保持了一定的时间,直到开始变得僵硬,所以即使被放在左侧躺着的体位膝盖也几乎弯成直角地弯着。
“等一下,”金医生好象新发现了什么,“T换过衣服洗过澡对不对?”
“说得确切一点,是换了浴衣,内衣没有换。”
“你确定?有什么依据?”
“内衣上有咖啡的味道。”我说出口后,非常后悔,因为警官们和同事们全部齐刷刷地盯了我3秒钟,然后爆发出一阵狂笑。“你哪来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哈哈!”“以后警犬可以下岗了。嘻嘻嘻。”“没想到朱医生有这种爱好,呵呵呵!”
我涨红着脸,努力拼凑着不成句子的话语,意在说明自己是出于科学严谨的态度才充分检视每一件证物。还好倪主任救了我:“金医生,你有什么看法?说下去。”
金医生收起笑容,正色道:“他有可能是泡在浴缸里的时候,被投入浴缸的电极电击致死的。这种情况下可以没有明显的电流斑。凶手直到确定他已经死亡,或者是因为放掉浴缸水的耽搁,过了一会儿才把他放置到218室,形成刚才说的尸斑和尸僵的形态。因为一时找不到干净的内衣,就把穿过的再套到他身上,伪装成那样的现场。”
他很自信地环视四周,等待警官们恍然大悟的叹息和同事们的喝彩。但随之而来的是胡警官讥讽的笑声:“那幢楼里一个浴缸也没有,金医生。休息室里只有淋浴龙头。你是不是要我手下把龙头拧开看一看里面有没有插好的带电的电线?”
“那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金医生的目光坠落回自己的膝盖上,说话声越来越小,及至完全消失。
倪主任再次发问:“怎么解释口部温度高于深部体温?”
我感觉无论怎样搪塞,警官们的反驳都会把我的自尊心再次撕掉一大块,所以我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