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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就等明儿再说。
大清早的,由温柔乡起来,没被钱安安给挽留住,楚天寒为上赶回了客栈。
卯时已经过半了,他知道杜思思一向起得早,相处的这两天,她总在寅卯之交时便起床为他打理一切。
他手上拿着一包委托玉楼春的主厨符意做的糕点作为求和的礼物,举手轻轻敲了敲杜思思的房门。
没有人应声。
他再敲了次门,还是没有人应声,不可能啊!那丫头总不会还在睡觉吧!他伸手试探的推了下门,门“呀”的一声打了开来,房中空空荡荡的,哪有杜思思的踪影!
他脸已黑了一半,大清早的,她不在房里,会到哪儿去了!那丫头个性怕生,镇江对她又是个陌生的地方,她不可能到处乱跑的啊!不假思索的,他立即朝楼梯口奔了过去,到了转角处,却见杜思思一跛一跛的走了上来,一看到他,忙挤出了抹笑,
“恩……爷,您回来啦!思思去给您打盆水洗脸。”想起楚天寒不爱她喊他恩公,她急忙改口。
一看到她,楚天寒皱起眉,
“你上哪儿去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她的模样,只有狼狈两个字可以形容,头发散乱不说,昨儿才买的衣裳皱成一团,还有几处破损,微微渗出血迹,而她走路的模样微跛,显然是脚伤又复发了。
“没……没什么。”杜思思不安的低下头。是思思不好,思思不小心跌了一跤。
楚天寒眯起了眼,“真的是跌跤吗!”他突地欺向她,一把掀起她的衣袖,
“这一跤跌得可真厉害,居然跌出五个指印?”他愈说愈恼怒,脸色变得铁青。
“爷。”杜思思又痛又慌,本能就想抽回手。
楚天寒不让她如愿,把她的袖子拉得更高,检视她的伤口。
“爷……”杜思思不安的叫着,又羞又难堪地望向踉在她身后的黑衣男子。
楚天寒这才注意到,她的身后还有别人,他顺着她的眼光望向那黑衣男子,这男子看来当年轻,年纪只有二十出头,一脸冷凝,可谓是毫无表情,楚天寒一愣,脱口道:
“阿问!”
那男子朝他微一点头,并不说话,似是素性沉默寡言之人。
“你们认识!”听到楚天寒毫不迟疑的叫出那男子的名字,而且叫得十分亲近,杜思思不由得一脸惊讶。
“认识多年了。”那黑衣男子正是江南三彦中的玉萧公子莫问,
“你们怎么会碰在一起?”楚天寒看了看杜思思,再看了看莫间。
“我……”杜思思咬着唇,不敢说。
没等她回答,楚天寒又道:“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咱们先回房间去。”
“恩……爷。”杜思思的身子突然悬空,令她惊叫了一声,脸也跟着羞红了。
楚天寒送她一记白眼,道:“又不是第一次抱你,叫什么叫?”说完,大踏步往房里走去。
楚天寒立刻叫店小二送来一盆清水,先替杜思思清理伤口,上了药之后,他才看向莫问,道:“到底是怎幺回事!”
“玉楼春外,她,歹徒,我,救她。”这答案还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莫问个性古怪,若遇到他不想开口的时候,用惜字如金亦不足以形容他的沉默。
幸好楚天寒结识他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很快把几个简单的字汇串连成有用的句子,
“你是说,你在玉楼春的外头碰到思思被人骚扰,所以出手救了她。”
莫问点了点头。
楚天寒转向杜思思,开骂了起来,“我不是叫你回客栈,你怎么会惹到坏人?”
“我……”杜思思习惯性的咬住了唇,瑟缩的看了他一眼。
楚天寒喝道:“别你啊我的,快说。”
杜思思被他吓了一跳,泪水也跟着跌了下来,“我……我只是想等你……”
“等我!”楚天寒黑了脸,
“在那种地方等我!你脑袋坏掉啦!那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你敢在那里等我!你何不干脆进去玉楼春里,直接告诉老鸨,你打算加入她们的行列算了。”
杜思思从未见过楚天寒发那么大的脾气,一时之间被吓住了,“我……”
“你不是因为不想卖入妓院,想要逃走才跌进秦淮河的!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想去执壶卖笑不成!”
“我……”
“你知不知道这种花街柳巷入夜之后有多危险!你又知不知道喝完酒的男人有多危险!若你当真去玉楼春当了姑娘,至少什么事有老鸨替你顶着,你知不知道在那种地方,落了单的姑娘有多危险!万一被一大群男人给……到时候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天寒——连串吼完,胸口不住地起伏,显然气恼极了。
杜思思被他吓得慌了,缩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
楚天寒愈想愈怒,又道:
“我叫你乖乖待在客栈里,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你守在外头,我就会快些出来吗!你到底知不知道男人在里面是在干什么!办事啊!那哪是一时三刻就会出来的!今儿若非阿问在那里,你还有命回来吗!早就被奸杀了。”
“奸杀”那两个字,令杜思思不由得颤了一下。记忆回到了刚才那场灾难,暗夜中,一大群醉醺醺的男人不住的对她动手动脚,不理会她的尖叫,大肆对她轻薄,她虽朱经人事,不懂这些,可是那些回忆却令她作呕,她的身子颤得更加厉害,忍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
“我只是想等你……客栈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好怕……”
“在玉楼春外头,就会比较安全吗!”楚天寒怒火未减,反而更加生气。
“可是……在玉楼春外头,我至少知道你在里面。”
楚天寒怒气一下子全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原来,这丫头竟这般害怕,这般的依赖着他。
的确也是,在这世上,除了他之外,她就再也没人可以依靠,孤单的滋味他虽末尝过,可总也能够想像一二,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才十六岁便已丧了双亲,唯一的亲人又想把她卖了抵债,这也难怪她没有安全感,想要找个人依靠。
“思思……”他软下了声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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