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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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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出两人不适合的地方。

「三岁多一点。」她自己说的。

「我是你哥哥的前女友。」别人会怎么看待他?又怎么看待她?她克服不了心理障碍,别说关家那一票人,光是自己这一关她就过不了。

「分手了不是吗?」

「我年纪不小了,无法再陪你玩下去,我想稳定下来。」

「你要结婚,我随时奉陪。」这更不是问题。

她倒抽一口气。他回应得太果决,没有一丝迟疑,果然……他认真了。几时的事?她竟从未察觉……

「我们……生活圈……差异太大……」她硬着头皮挤出这句话。

「或许说,我配不上你。」她是这个意思吧,藉由另一个配得上的男人,来让他明白这一点。

被他低讽的口吻惹毛,她口不择言,躁郁地吼出来:「不然你还要我说什么?因为你是关梓群的弟弟,我们就永远不可能,我只是寂寞,刚好你出现了,填补分手后的空虚,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也许还有一点点报复的成分,报复关梓群让我伤心……所以、所以……」

「那就继续利用呀,何必客气?」

这是什么意思?讽刺她吗?

「你还不明白吗?我不爱你,你付出再多、等得再久都不可能,你的感情,我没有办法回报——」

「那又怎样?」他冷冷回应。

她微愕。「什么?」

「就算是利用,那又怎样?就算是一分不甘、一种报复,那又怎样?这些我全都想过,那又怎样?我有要求过你爱我吗?有吗?!」

没有,从来都没有!

真正不明白的人是她,打一开始他就知道她不爱他,但是又如何呢?他从来就不在乎,也没要求过,他能爱,就能自行承担,甚至可以永远藏住这份她不想要的感情,她根本不需要为了这种事逃避他。

「我是关梓群的弟弟,我姓关,你有气、有怨、有任何的不甘,大可冲着我来,我都无所谓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你……你疯了!」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关梓齐抚额,竟低低地笑了,笑得酸楚,眸心漾着一层薄薄水光。

是啊,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了什么疯,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痛、那么累地去执着一条根本走不下去的路。

「你从来就没有懂过我,不管在你还是我二哥的女朋友时,还是我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你从来就没有懂过……」

「关梓齐……」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她欲言又止,心房泛着连她都陌生的酸与痛……

「再一次,当着我的面,把那些话,亲口告诉我。」然后他想,他会死心,离她远远的,并且——彻底忘掉。

这一刻,她竟犹豫了……

「我……」

「说,我在听。」

「……不爱你,我们……结束。」

「好。」他点头允诺。「我们结束,你不用再担心出门遇到熟人,不用担心怎么解释,更不用担心我会对任何人说什么,今天之后,在路上遇到我也会装作不认识,不会再有谁知道我们的事,也不会再有人给你压力,强索你给不起的感情,这样你放心了吗?」

拨开她放在门把上的手,主动替她关上门,房里房外,彻底断了最后的牵绊,断得干干净净。

从此,再无瓜葛。

***凤鸣轩独家制作******

他不在了。

一回到家,她便立刻察觉到这一点。

因为在她家留宿的次数过多,时日一长,她的住处放了许多他的私人用品,包括衣服、刮胡刀、盥洗用品、他常看的汽车杂志、他用的茶杯,还有无数次穿着替她买酱油、追垃圾车的拖鞋……全都不见了!

凡是属于他的一切,由大到小,无论多细微,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就好像,他从不曾存在过,不曾在她的身上,心上烙下痕迹,不曾有过那些疯狂激情的夜晚,不曾相濡以沫,亲密共眠……

全消失了,任何能让她想起他的,全消失了,绝了心连记忆也不留下,唯一多出来的,是茶几上的一把钥匙,一如他所说,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断得干净。

我将空间释出,还给你的下一个男人。

她当初给他的钥匙底下,压着这么一张简洁俐落的纸条。

她跌坐在沙发上,仿佛全身的力量全抽干了,位于心房的地方,像是挖了一个大洞,空空的,连她都不知道失落了什么……

她失落了什么?不,没有,一切全都如他出现前一样,全然单身女子的住处,没有一丝一毫男性驻留的痕迹,原就该是如此。

那为什么,她还会觉得茫然得无所适从?

为了填补心房那道缺口,她开始密集地与异性约会。

她的追求者,从来都不在少数,要找到取代关梓齐的人并不难,只要她忘记坐在机车后座拥抱着他、牵着手尝小吃、还有枕在他腿上睡着的感觉,就可以了。

一点都不难的,不是吗?

她不愁没人陪。

她让工作、约会排满行程。

她认真挑选交往对象,这一次,她想定下来了,想认认真真找个男人过一辈子。

她每天都好忙,忙得没空想其他。

渐渐地,她变得不爱回家,分不清自己所逃避的,是无人相陪的孤单,抑或是逃避面对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他的事实。

只是,偶尔仍有那么几次,会遗忘他已离去,下意识喊出那个名字!

「关梓齐!我说了多少遍,淋浴时!」声音顿住,等不到任何的回应,一瞬间发怔地呆立原地。

她时常提醒他淋浴要记得拉上浴帘,别弄得整个浴室湿答答的,但他坚称凶手不是他。

「栽赃是律师的强项吗?明明就是自己不长记性,干么牵拖到我身上来。」

他们争论过好几回,没有结果。

原来,真的是她不长记性……

还有好几回,张口喊人替她拿换洗衣物进浴室,他会说:「就出来呀,这里又没别人,反正会饿虎扑羊的人绝不是我。」

他嘴上耍贱,对她的每一个要求还是会照做,所以她总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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