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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礼的作品从“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不规则周期变成每季固定推出新品,也开始愿意接受一些国际大型机构委托,设计会员纪念章、形象识别。他的作品被大师级珠宝设计家评定为“优雅、简约、低调奢华风”,深受年轻一代的消费族群青睐。
其媲美国际巨星的贵族风采更成了媒体竞相追逐采访的新星,从作品设计理念、生活态度到情感世界无一不好奇。
韩映冰从一位单纯的助理变成忙碌的保母,保护莫礼不受四方无所不用其极的窥探目光骚扰,还要安抚他偶尔任性起来的情绪性罢工。
“莫礼……该起来吃饭喽,下午一点要接受采访。”韩映冰坐在莫礼的床沿,耐心地哄他起来。
“你帮我推掉采访。”他在床上滚了一圈,将棉被卷成睡袋状,背向她。
“为什么,你身体不舒服吗?”她伸手探探他的额头。
“对,我身体、心里都下舒服。”他又滚回一圈,将头靠在她的大腿上耍赖,“那个女记者好丑。”
“喂……这是什么理由,要不要请大明星来采访你啊?”她轻刷着他柔软微卷的发尾,笑了起来。
接这份工作至今也一年多了,她眼中看到的莫礼和所有人的认知有很大的落差。
在外,他翩然潇洒,优雅卓绝,眉宇间带苦自信与捐狂,给人极想亲近又不得其门而入的距离感,然而,在她身边,他只是一个稚气未脱,愈来愈依赖她,愈来愈像个孩子的男人。
他闷着脸,倔着不说话。
讨厌见一堆问那些没水准问题的人,讨厌生活变得很杂很琐碎,他天生好命,忙碌不得。
“那我就帮你推掉咯!”
“可以吗?”他靠着她的大腿,仰起脸看她。
“可以啊,只是那个可怜的女记者可能会很受伤,也许她期待今天期待好久了,搞不好还因此一蹶下振:心灰意冷,最后连工作也丢了,要是还有经济压力,一家人从此陷入困境。”她幽幽地形容他推掉一个采访可能会造成的恐怖连锁反应。
“会这么严重吗?”他皱起眉头,内疚油然而生。
“你生在豪门,当然不知道上班族的压力,以前我做室内设计师助理时,有次接待一位客户,对方就嫌我穿得太土气,直言那问工作室下可能有什么高水准作品,不久,我就辞掉工作了,怕拖累设计师。”
“那个客户好过分,一定是暴发户,没品味又装高尚的那种人,你不要理他,不要难过。”莫礼从床上爬起来,安慰她。
“不会的……我很有自知之明,他说得也没错。”她心中暗笑,刚才不知道是谁,嫌记者太丑不愿接受采访。
“才不是,你的善良、开朗,也是一种美。”他眼中的她确是这样。
“我好像记得有人说过,一个男人称赞女人善良,就是指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魅力,逼不得已只好说善良。”
“呃……”他滑了一下,那个“有人”,就是他本人。“好啦……我起床了,免得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那我先去盛饭。”她微笑,站起来。
其实,莫礼真的是个很善良、体贴的男人,只是他太不懂得这社会,除了像他活在金丰塔顶端的一小撮人外,大部分的人都必须为生活拼命、忍耐不得不接受的环境,所以,无法生出同理心。
这个世界,有阳光,当然也有灰暗的阴影,他和她,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耀眼,她平凡;他有条件任性而为、随兴而活,她则一步一脚印,踏实地做好每件事。
她摆好餐具,听见皮包里响起手机铃声,她跑过去接起来,是她妹妹。
“喂……小霓,怎么了?”
“喔,今天不能来啊,嗯……我知道,我们老弟现在忙着恋爱,肯定把我的生日给忘了……没关系,我都二十八岁了,早就不想再过什么生日,永远停在二十七岁多好。”她笑着。
“好了,别再对不起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这样,快去吃饭,拜拜!”
韩映冰挂断电话,才想起,自己已经二十八岁了。
妹妹二十五岁结婚,弟弟今年二十四岁,也已有固定交往的女朋友,而自己,感情世界依旧一片空白。
“今天你生日?”莫礼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背后。
“哇……”她急转身,差点撞上他,“对啊……不过,这个不重要,吃饭吧!”
她将手机收进皮包内,走回餐厅。
莫礼还站在原处,凝神不知想些什么,又踅回房间打了通电话,才笑容满面,坐上餐桌,开始享受韩映冰每天准备的丰富午餐,
“啊?要请我吃饭?为什么?”下午六点,韩映冰正打算下班回家,被莫礼拉住。
“今天你生日,家人没办法帮你庆祝不是?那我帮你庆祝。”
“二十八岁生日不叫庆祝,要改叫哀悼会了。”她开玩笑地说。“不用了啦!你晚上不是都会跟朋友出去。”
“那些酒肉朋友,一天不见反而对身体有益,你跟我来一下。”他将她拖到二楼的一个房问。
在这栋豪宅里进出一年多,韩映冰还没上过二楼。
这是一栋仿哥德式建筑,客厅挑高,圆柱如雨伞骨架叉拱起圆形天花板,光线由美丽的玫瑰窗温柔地穿透人屋,二楼采回廊设计,典雅细致的石柱离花,尖拱型的镂空壁面,空气中仿佛还流动着女主人矜贵高雅的气味,可以看出当初莫礼的父亲为了心爱的女人,投注多少金钱与心力。
莫礼带韩映冰走进一间两侧尽是深色木柜的房间,唯一的摆设只有一张榆木三面卍字纹的罗汉床,和一面镶在墙面上的穿衣镜。
“你坐着,等我一下。”他把她按到罗汉床上。
转个身,他将木柜的门板往两侧推开,里面横着六层隔板,隔板上摆着—落落白色硬纸盒。
莫礼巡了巡,将一块活动隔板拉出,搬下一落纸盒,低头检视每个纸盒上贴着的那张已经泛黄的薄纸,薄纸上绘着简图,标示数字和一小截布样。
“你看这个……”他将其中一个纸盒摆在罗汉床的矮炕桌上,缓缓掀开盒盖。
纸盒打开的同时飘出一股淡淡的馨香,里面摆的是一件孔雀蓝立领丝缎旗袍,忍不住,韩映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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