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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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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理解也无法撼动的世界。

一一抚过工作台、老旧的英式古董椅,她回到一楼。

踏下最后一层阶梯,瞥见正对着大门的那扇落地窗,一抹熟悉的蓝。

万般怀念地推开玻璃门,走入庭院,弯身挑弄苦琉璃苣星形的花办,秋天的花期虽不似春天那么茂盛,却为这萧瑟的灰暗天际带来一丝希望。

这时,她突然想起莫礼告诉过她的,那个占卜爱情的传说,那时,她没有男朋友,爱情对她而言太陌生,所以,她始终没有试过。

“现在就可以用来测测我的婚姻了。”

她兴致一起,摘了朵花,转身走到厨房拿出一只宽口瓷杯,装水,然后将杯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回想莫礼告诉过她的步骤。

手里拿着一朵琉璃苣,闭起眼,想着自己喜欢的人……

她将花朵托在掌心中,量量与怀口的距离,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想——

她想……她想……

脑中不自觉地浮现莫礼的脸,即使她努力想将它拨去,换上自己未婚夫的脸,但是……

在独自一人时,她如何也无法欺骗自己,无论是最爱、次爱,最喜欢、第二喜欢的人,所有的人名都叫“莫礼”。

她惨淡一笑,说服自己,放任自己,只能再最后、最后、最后一次想他……

轻轻地,将掌心微倾,让花朵落入下方的杯子里。

花儿浮水面上微微波动,在水纹尚未完全静止时,她睁开眼,但视线还未聚焦前,她的手已经先一步覆上杯口。

她不敢看,也不应该看。

无论占卜结果如何,她已经无法回头了,她的婚期就近在十天之后。

惊觉自己愚蠢的举动已经背叛了一直温柔待她的未婚夫,顿生罪恶感,匆匆地关上玻璃门,逃也似地离开莫礼的工作室。

韩映冰离开工作室没多久,莫礼的车子抵达门口。

他一进门便打开所有光源,定没两步发现茶几上摆着一只杯子,杯子的正中央浮着一朵琉璃苣。

他嗤笑一声,从手拿包取出手机拨给梁镜璇。

“喂……女人,别老是来摧残我的琉璃苣,这么担心跟宇光有没有未来的话,我们几个帮你把他打晕架进礼堂不是省事多了。”

“我什么时候去摧残你的花了?上次占卜了十几次,好不容易最后一次停在水中间,我就没敢再试了啊!”

“不是你?”他心中瞬间闪过另一个人的脸。

“怎么……喂,喂,你挖粪涂墙啊!这个时间你居然在工作室?”梁镜璇是很想高声欢呼,但是,他的异常更令她担心。

“别高兴得太早,我来这里跟工作完全无关。”

他是来设计要给韩映冰的礼物。

“我就知道……”梁镜璇啐了一声。“没事我挂了,还在工厂,有些事还没搞定。”

“恩,拜!”他将手机收回皮包内。

是小冰……

她是为了她未来的婚姻来占卜的吧!傻瓜,女人都是傻瓜,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传说也那么当真。

都要结婚了,现在才占卜,不会太迟了点吗?

不过……他呆望着杯里的占卜结果——

“幸福就好……”

那朵浮在杯中的星形蓝花应该会让她的心里踏实点,至少,证实了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走上二楼,从口袋里掏出—个绒布饰盒,取出刚刚到朋友那里硬买来的—颗钻石裸石。

纯净剔透的上好质地,完美的车工,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火光,是朋友私藏,打算日后打造向女朋友求婚用的戒指。

他记得韩映冰不爱繁复的设计,也不喜欢太醒目的大颗宝石,她说,太招摇,幸福会因此而折损,这颗,大小正合适。

她还说,不能随便送女人戒指,更不能任意将戒指套到女人指上。

他为她戴过两次戒指,但是,她的“我愿意”却要说给另一个男人听。

真讽刺,他笑。

那么,他就为她设计一条颈链,佩戴在离她的心最近的位置……

韩映冰离开莫礼的工作室后直接回到家,家人正欢天喜地研究她婚礼的宴席菜色,要不是当天韩父一定得全场待在宴席中,他实在很想亲自掌厨,为自己心爱的女儿献上最完美的喜宴料理。

“丫头,过来,来看看老爸指定的这十二道菜满不满意。”韩父一边饮着绍兴酒,开心地招她过来。

韩映冰露出笑脸,撑大眼睛,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加入讨论。

但是,她的眼是茫的,心是灰的,她只是不愿被家人察觉她的异样,忍着想奔进房里痛哭一场的哀恸,安坐在客厅。

“姊,明天要再去做一次脸喔!这样结婚当天上的妆才能撑久一点。”韩采霓回忆自己结婚当天的无措与茫然,这次决定当韩映冰的军师,做她的定心丸。

“那我们一起去?”韩映冰点点头。

“姊……你的脸色怎么有点苍白,不舒服吗?”韩采霓最先注意到姊姊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有些呆滞。

“喔……可能是这阵子太忙了,睡得不好。”

“那早点去休息,其他事我们会搞定的,去去去。”大家七嘴八舌拱她上楼去。

那份关切、那份为她的婚礼而奔波的喜悦,她都放在心上了,再十天,她的人生就将踏入另一个阶段,告别疼爱她的家人,告别过去的一切……

进到房间,她拉出书桌最下方的大抽屉,取出一个木盒。

里头躺着和莫礼第一次见面,他送给她的护手霜、他曾为她戴上的古典玫瑰戒指,还有两人在霞海城隍庙月老那里求来的红线铅钱,以及后来她自己设计的几件银饰。

打开衣橱,取出邪件莫礼坚持—定要送给她的旗袍以及配件。

轻轻地,抚过每件物品,回想那一段段难忘的记忆、

最后,她将它们全都收进衣柜的最底层抽屉,用一件又一件的旧衣物覆盖它们,那些该埋葬的,该遗忘的,都让它们留在这间住了二十八年的房间里,未来,她再不要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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