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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惑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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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司月玄再睁开双眼,张良看时,已经与方才大有不同,气息也稳了下去,然后张良立刻开口说道:“就像这样,让气息收拢,慢慢游走,直到顺畅为止。”

然后司月玄便让气息归拢,其实也就是心念和心神合一,专注起来。

虽然这样似乎很简单,但是感觉已经不同了。

张良再往前走,司月玄跟上,已不似先前那般吃力。

约走了十圈,张良听着她的呼吸,也是均匀,不见散乱,知道她已算是会初步的气息运用,便慢慢停了下来,转身,对她说道:“今日训练,差不多就是这样。你晚上还要看书,就不多耽搁。一起去吃饭吧。”

张良转身到了棚子下面,把那琴盖了,用左手抱着,往他的睡房走去。

司月玄忙跟了上去,说道:“公子,让我来拿。”

张良睨她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不必了,这琴特别重,若你在此时用力,会打乱你的气息。”

司月玄心里一暖,本以为他就会像刚才一样严肃,没想到,他其实替她考虑到这些。

“在吕业夫妇合好之前,公子都会留在这里吗?”司月玄问道。

“为何有此一问?”张良往前走,司月玄按照刚才的气息和脚步跟着他走。

“公子是在担心吧,我是猜的,因为这样公子才留了下来。”司月玄说道。

“那些人一定还会回来,虽然吕业一人绝对可以顾大家周全,但是那小子希望自己去处理。”张良说道:“所以现在他也跟着在学一些功夫。”

“哦。”司月玄应着,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似乎很在乎他的家族,但是他们个个都想置他于死地。”张良一边走一边说:“虽然他心里事情很多,但是心绪却很安静,且骨骼优异,假以时日,定会成大器。”

张良看了眼远处的房顶,略微有些叹息说道:“他也定然可以保护你,在不久的将来。”

司月玄心里一动,想:难道公子也以为,她是喜欢那个中儿的?

“所以你好好练习轻功,至少不要拖他后腿。”张良说道,其实他心里哪里是如此想的,但是他也是理不清,只觉得按道理应该是这样的。

“公子,我对中儿,不是男女之情。”司月玄突然开口说道,莫名地,她不希望他误会。

“我觉得,他很像我弟弟,虽然我没有弟弟。”司月玄说道,心绪平稳:“我想他也是把我当作姐姐一样的对待吧!”

中儿看她的眼神,没有其它的情欲,只是比较专注,那也是因为她救过他的命罢了。

张良没有出声驳回她的话,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并未真正经历情事,虽然喜欢他的女子是不少,但是那与他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父亲大人在世的时候,就管教严格,虽然希望他早日成亲,但是也更加希望他学业有成,仕途安稳之后再成亲。

而他对女子,到目前来说,也实在没有太多的情感。毕竟小时候出入韩国宫廷,各色美人是见得太多了。那个姚阡,是父亲大人在世时就为他定下的未婚妻,也并非是因为她的样子,而是因为她的父亲,与他父亲在仕途上曾经是唯一两个没有与旁人结为朋党的人,基于此,加上母亲大人也是很喜欢那个女孩小时候的样子,且两家又是远房亲戚,所以方订了这亲。

自然,他还怀疑父亲大人可能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应付朝廷里其他的大人跟他提亲的建议,父亲对朋党深恶痛绝,怎么可能同意?

然而未待嫁娶,父亲已然过世。

于是他也并没有想结,那个姚阡,自然有上等的姿色,但也就是看着略美艳一些,于他来说,那些制作精美的瓷瓶,也是美丽无方,但是他也没有生出其它的情感来。

不过,他看那个中儿,对待司月玄,自然不是他对那个姚阡,只是应付了事。

几乎是痴痴守护,不见懈怠。

也许年少,都是未曾经历情事,所以他们是已经情根深种,而未自知而已罢?。但是总有一天,他们总会突然觉悟的。

所以他只是安静听着司月玄的否定,并不多说什么。

张良到了自己的睡房,把那琴放好了,然后出来,司月玄等在那里。

张良再走,她亦跟着。

这,让张良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她出府一月里,他总觉得府里少了些什么。

他觉得或许是书房少了一个人,所以空了。于是便让那个云儿去了书房,帮忙打扫整理。

她倒是像司月玄一样勤快,把书房打扫得一尘不染,但是却并不识字,也无法替他修补那些模糊不清的字。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几乎只能听命行事而已。歌,她倒是极会唱歌,可惜她也就会那首《淄衣》,问之也不解何意。

那些时候,他总是会想起那个司月玄来。他觉得自己很奇怪,总想她做什么?就算是比对这这些心智平凡却相貌美艳的女子,她比较不同,但是也是有些奇怪,于是便不去书房了,一个人总在后院练剑。

看每日鸽子带来的消息,思虑着远方的战场的战况。

或许,他是太寂寞了。

自从父亲大人过世后,他几乎都是尽量避开母亲的眼神。他怕看到强烈的思念,强烈到把他心里的盂挤压出血。

所以他总是不断地练剑,功力自然是大有长进,然而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好好安睡一个晚上。

虽然家还在,人还在,但是他觉得已经落魄如浪人。

那个司月玄虽然平淡无奇,相貌平平,却总是能说出让他惊讶的话来。

比如,她说秦,说韩国,说六国。

比如她说白露,跟他被送《诗》,白露为霜。

这仿佛让他回到了少年时代,跟韩非一起坐以论道一样。

虽然缘浅,但是他总有不由自主地与她言深。

她说为了心里的天下,希望他睡得安稳。那日,他睡得很好。

所以,他是喜欢和她说话的。

平日里,女子是一般不读书的,且她们看了他也多数是仰慕或者爱慕的眼神看着他,他也只能尽量回避。

而与男子说话,却得时时小心,处处谨慎。

这便是作为一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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