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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擦干净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陶瓶,瓶口一样是木头塞子。
拔开木头塞子,在案子上拿了一片竹简,两手一使劲,那窄窄的竹简竟被他撕下一小绺。
他把大块的放回案子上,用那块小绺的伸进那个黑色的小瓶口,掏出墨一样膏状的东西。
味道极淡,但她仍能闻到麝香、没药、阿魏、牛黄、血竭、当归等药材。
均是活血化淤的药材。
他把那药轻轻地涂在她的手腕上,用左手指尖涂抹均匀开来。
然后,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左手在她的那块白布上擦了擦,两手并用,快速地把她的手腕整个包好,且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她又想哭了。
她真是毛病!爸爸以前为她包伤口时她也没这般感动。且他就是这伤的‘肇事者’,她感动个什么劲啊?
强忍住泪水,她趴跪了下去,嘴里说道:“谢谢公子。”
张良没有理她,收好瓶子,拿走拿块脏掉的白布,起身走掉了。
她见他并不理会她,心里愈是忐忑。怏怏地抬起半身,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忙她未做完的事。
提起笔,蘸了墨汁,准备记下那糊掉的字,突然张良又出现在案子前方。
她忙抬眼望向他。
唉9是很生气的一张脸,眼睛瞪着她。
“这些,等手好了再做。”他冷冷地说。
“诺!”她忙答应,心里一松。
张良瞪着她,心里反复念着一句话却怎么也不能顺畅地说出口。
司月玄却先开口了:“谢谢公子,不过,手腕只是瘀青,未伤及筋骨,并无大碍,也无需刻意休息。”
她照实说的,她是很怕痛的。爸爸有说过,她的神经系统比普通人要敏感些。
但她这话在张良听来,却很像是讽刺。
“你应该早点提醒我。”他说话的音调节奏,一点也不友好和善。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其实他想说……
“公子,请你原谅奴婢,说的那些话。”司月玄心一横,便说了。
这天阴阴的,也不知道明日的光景。
本来父母好好的,开着车子就被撞了,只活了她一个。
本来她好好地检查故障,设备爆炸了,她来了这里。
世事无常,她实在无需刻意隐瞒得太多。
“奴婢知道公子的抱负,家仇国恨。谁也没权力替公子决定什么对与错,奴婢也没有要和公子无礼地讨论这些是非。只是人生苦短,无常无定,望公子能释怀一些。”
她说这些,早就想说了。今番说了也算了却她的心事。就算因此被赶出府也认了。
她常看见他很早便在睡房外面舞剑,跟那位项伯一样。只是项伯舞剑,有功有守,惬意潇洒。公子舞剑,却带着悲愤和仇恨,表情也是肃杀之极。
她也常看见,他的背影,忧伤阴郁。
这,应该是得了抑郁症的前兆。
虽然知道,将来的天下,他必是能大展抱负,兴汉室,定天下。但是,她不想看到他就此抑郁。
父母都说过,她若从医,定是位好医生。
只是……
张良还是沉默着,瞪着她。
她一定不是和他一起面对过那一切的人,却说得仿佛她一直都在的样子。所以啊,他疑心她的身世。
但是此刻,他不觉得这有多重要。
重要的是,他应该把那句话说出来。
“抱歉,弄疼了你。”他眼角微抽,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