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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令人难以抗拒。
「当然没问题。」郝晓晓的心思就跟她的人一样单纯,对人毫无防备。「要酿贵妃醉得先采集三种水果,分别是桃、林檎跟西域来的葡萄,将这三果洗净后放入储存桶内,再加入些许甜糖即可;放在桶内约三到三十日,时间依寒暑而有分别,最后再加入水冲淡其浓烈酒气,放回储存桶中静待数日,使其色泽、气味均匀即可。」
郝晓晓顿了下,又继续说道:「这贵妃醉是属于湿酿法,其特点是酒气较淡,而且酒味清香、酒性温和,所以入口温醇甘美,适合长饮。」
看她说得头头是道,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脸上流露出逼人的灵动光采,熠熠发亮的眸子更像是夜星般璀璨闪亮。
这个连「美」都称不上的圆润脸孔,却将欧阳琖牢牢吸引住,几乎无法移开视线——
见鬼了,他是被下蛊还是中邪?
在刹那的闪神后,欧阳琖狼狈抽离目光,向来冷静清晰的思绪却乱成一片,竭力想平息呼吸,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慌张,
「湿酿?难不成还有干酿?」为了掩饰慌张,欧阳琖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好聪明!」郝晓晓赞许高呼。「没错,干酿的酒不需加入水调和酒气,也因此干酿的酒浓烈易醉、后劲强,是较适合男人饮用的酒。」
看不出来,不过是简单的酒竟有那么多的奥妙,一如这个单纯得只需一眼就能看穿的丫头,却在刹那间让他恍了神——
不,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啊,难道他这么轻易就被她两三句话给唬住了?
「那又是如何知道贵妃醉可出窑的时间?」他恢复了一贯的刁钻与冷静。
「嗅其气味。」郝晓晓微笑说道。
「酒坛坚硬如石,怎么可能闻得出气味?」欧阳琖的唇边勾起一抹诡笑,自以为逮着了她的小辫子。
「贵妃醉的特点就是其中的甜味,而要带出这种绵延回甘的甜味,就得用木桶储存。」
「木桶?」欧阳琖一惊——他从没听过木桶也能储酒?!
「是的,就是这些。」郝晓晓略微退开身子,从她身后露出来的,是一整排倚土墙横放的木桶,形状如瓜,大小如一个两岁孩子。
「莫非这土窑也有其功用?」突然间,欧阳琖好像被点通了。
「没错,这土窑可保持木桶内酒的温度,不会因温度冷热而酸败或腐坏。」
欧阳琖几乎只有点头的份,终于不得不相信,这胖丫头果然不只有三脚猫的本事,还有一手令人难以置信的酿酒奇技。
「这是什么?」突然间,他发现每个木桶上几乎都有一个用木头塞住的孔。
「出酒口。」
那是什么东西?
见他一脸狐疑,郝晓晓索性拿个杯子,将出酒口的木塞拔开一个小缝隙,金黄且清澈的酒液就这么流入杯中。
他从未见过这种取酒的法子,不但可避免倒酒过程中洒出,更不需花费气力把整个笨重的酒桶扛起来。
是她?这丫头看起来傻呼呼,竟能想出这种聪明绝顶的法子,当下,他不免对她有点服气了。
但一时之间,欧阳琖却又拉不下脸承认她也有几分本事,觉得非得找件事来刁难她不可。
他眼睛一亮,发现每个木桶上各用或黄、或绿、或朱红的颜色为记号,看起来相当醒目。
「为什么这些木桶要以颜色做标记?」他尽其所能的挖掘任何蛛丝马迹,非要问倒她不可。
「为了区别不同的酒类。」她则一脸任君考的从容表情。
「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简直是鬼才!
「我啊!」郝晓晓背着手,骄傲的仰起下巴笑。
这胖丫头可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他悻然暗忖道。
「这是什么酒?」他随手往朱色木桶一指。
「梨子酒。」他惊讶一挑眉。「这种东西也能入酒?」
「当然!天底下没有什么东西比果类更适合入酒,而且味道也最甘甜顺口。」
郝晓晓的笑容比沁入鼻端的酒香更甜,瞪着她的笑容,欧阳琖突然觉得喉头发干。
「你要不要喝喝看?」
她的声音惊起恍然失神的他,点点头,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递来的酒一仰而尽。
酒液一路滑进咽喉,除了特有的甘甜,还带着股淡淡果香,酒下了肚,香气却还萦绕在鼻端。
「如何?」郝晓晓亮晶晶的眼眸闪耀着期待。
「还算可以。」他心不甘情不愿吐出这么一句。「那这个呢?」他的目光又移向几步外的绿色木桶。
他拿着杯子在木桶前蹲下,学郝晓晓将木塞拔开一个小缝,带着乳白色泽的酒立刻注入杯中。
拿起杯子一口喝尽,这酒少了甜味,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特殊味道,乍喝之下品尝不出特别滋味,却在入喉吐纳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奶香。
「这是什么做的?」他惊异于这酒的与众不同。
「羊乳。」
羊——欧阳琖遽然捂住嘴巴,脸色大变的转身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