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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照长辈当初安排那样见一面吗?”她问他。
他没回答,她心里已有答案——当初若有赴约,最后的结果,应该也是如此——所以,她选择穿上红色晨衣式长裙,像穿和服一样,绑腰带。那是漂亮而繁复的蝴蝶结,她一个步骤一个步骤花时间完成的,然后呢,不消一秒,他轻轻一扯,犹似划火柴的瞬间,点燃了热情。
衣物早在还没走到床边,就被丢至于房门旁,他们赤裸拥吻,撞着床架,才像天空落日坠海似的,遍洒鲜艳绮彩,汹涌翻腾地卷入欲望波浪里。
流汗的程度是相同的,他是北国人,怕热,却舍不得放开她热得出水的娇嫩胴体——
她不是北国人,是否适应得了寒冽气候?
船艇午夜靠岸,天空飘起雪,气温比平常更低,他的座车行过码头街道,车窗外晃荡几个穿斗篷、手持番红花的影子,怪异的景象教他心一动,合上眸,脑海浮起问题,不是刻意去想,而是莫名冒出——突如其来的乱七八糟欲望,像是诺瓦利斯的蓝花。
大抵是行程表以外的“冲动”,他决定去看看她。
只是想看看她,如果她还没睡,也许谈个正事。他刚处理完她的离婚事,在这一个飘雪低温的日子——
才离婚,即有男人;哪需要什么情感空窗期,她是真真正正最懂得享受人生美好的女性!
“你也怕热,是吗?”皇宇穹抚开蓝馥阳胸前汗湿的发,大掌停在她丰腴的乳房,一双黑眸沉沉凝视着表情晕迷的绝艳脸蛋。
不得不承认,当她浑身香汗淋漓,未着衣物,肌肤莹莹,长发掩体,站在门框中,恍若美术馆珍藏、雅贼想劫夺的名画时,她触引了他躁动的欲望。尤其看见她房里还有个男人,他知道他想要她,刻不容缓!
“拜托……”蓝馥阳呻吟地低语,柔荑抓着皇宇穹的大掌,抚过自己汗湿的肌肤。
皇宇穹反掌握住她。她的手指很漂亮细致,一根一根似象牙雕磨而成,指甲闪着淡淡的樱花色泽,事实上,她全身上下,由外至里——真正的“里”——无可挑剔的美。这样的女人让她成为妻子,太可惜,只当情妇,又太贬抑。她的嗜好使她不可能安分持家、不可能规矩,当她的丈夫,若没有过人的自信,必得时时刻刻在忧忿猜忌中度过。
“你很会折磨男人……”他吻咬她的指,嵌在她长腿间的男性腰臀又挺动起来。
空气里有番红花香味,很不合理,这儿是寒冷的荆棘海,不是阳光充足的番红花产地,怎会有那浓郁芬芳?
高潮的狂喜,像泉水旁圆形花坛中的番红花,花瓣大绽,露出蕊芯柱头,香气喷涌。
啊!他们一起叫出声,想起这儿有个没规没矩的无疆界学园——他们的农学部,就是有办法让植物没规没矩地长在不该长的地方,让有的没的事不照常规发生……
“这算照长辈当初安排那样见一面吗?”
午夜过后很久了,两相交叠的时针分针拉得老开,他们的肢体在落地大钟发出六声抗议后,犹有不舍地分离,各据一颗枕头,侧卧在四柱大床挑高的床架下,互相凝视着。
鬈翘的浓密睫毛眨了眨,彻夜无眠,她的精神似乎更好,美眸水亮水亮地,雪白肌肤布了一层粉红,高潮的余彩未褪,还热着。
“要喝水吗?”他看着她许久,终于开口,却不是回答她在意着的问题。
蓝馥阳摇摇头,盯着皇宇穹的眼睛,那幽瞳底的两抹蓝紫仍如文火微燃,毫无疲态,且是暗暗诱引。她拉低暖被,移动身躯,直到一对柔腻凝乳碰着他硬实的胸膛,芙颊与他同靠一颗枕头,她吻他,贴着他的唇,又问一次——
“这算照长辈当初安排那样见一面吗?”这回,她说得极慢,语调带着柔细缠绵的喘息。
皇宇穹封住她的嘴,探舌缠吻着,嗓音沈缓传出。“长辈应该不希望我们一夜情——”
蓝馥阳顿住,拾眸,下巴微昂,想说话。皇宇穹又吻了上来,大掌往被子里窜,拨弄她腿间湿润的嫩办。他问她痛不痛。她不由自主地夹紧膝盖,他的指已经顺势滑入。
“宇穹……”她叫他的名。一夜情,应该不需要亲密呼唤对方。
皇宇穹吻她的眼眸,说:“天还暗着。”这个地方,太阳罕见,没日出,一夜情——长得很。
蓝馥阳闭上眼睛,畅畅舒了口气,身体整个放松。
床很棒,温暖还透凉意,是特制的,专给皇宇穹这种怕热的贵客安眠,作好梦。真的有点累了,入睡的时间,比以往都短,一秒、两秒,顶多三秒,神思坠入不可思议的美妙之中。
她睡了。皇宇穹动作轻柔地抽身,沈眼凝视她的睡颜,好一会儿,他伸手摸她微鬈的长发。很长呢,能编成一张网——诱捕似的网——的浓密长度,她就是这样网住她的“前夫”的吧……
皇宇穹浅浅扯唇,俊颜回复一贯漠然优雅,躯干朝床缘侧转,手臂探出床架帘幕外,取电话筒,拨了内线,说:“我是皇宇穹,请送杯rootbeerfloat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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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还没暖胃,怎么要人送rootbeerfloat?”
“供暖设备太热了,想吃冰点——”
“是吗?听说,深夜,有个女人进你房里,我看你是欲火焚身,热到现在吧……真过分9撒谎……”
蓝馥阳半梦半醒,听见男女交谈。那不是冯达朗和其他工作人员的讨论声,他们不会在房里开会,吵她休息。她是真的很累,想多睡一阵,就不知是谁在她敏感的双脚恶作剧——痒痒的、湿湿的,暖暖而黏黏。她缩躲,那种踩中温水无毒水母似的感觉,更加执拗地贴住她脚底,喷热气,发出怪声。
“别这样……”蓝馥阳呻吟,美眸微张,又合,睫毛轻颤着,挣扎了几秒,终是被扰醒。
睁开眼睛,很清楚——这不是她住房那张曲木弯藤编麻床头的大床——挑高床架掩罩粉蓝缀橘金的床帐帘幕。这儿是皇宇穹的住房,她记得,是“2319”房——“等待太阳”里,最豪华的顶楼套房,客厅有座未生火的壁炉,炉额横摆一把轻剑,她知道那是私人物品。皇宇弯肯定经常住宿在这儿,像住在自己家,床被只有他自己的味道,独特的,与旅店那些统一清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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