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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了部分遮住男人上半身的书籍,当然不可能全部取过手,他还得靠男人带他上想看这些书的人的房里。他有个感觉,蓝馥阳就在那里。
男人不疑有它,向冯达朗道谢,未觉是自己在带着冯达朗走到2319房。
房里,火光烧得很旺。这是皇宇穹第二次在客厅,脱掉西装外套,解开领带。他律己甚严,服仪一丝不苟且,除了在卧室,绝不做这种失礼事——今日,已成过往,短短一天不到,他两次在客厅脱西装解领带,这两次,她都在。
太热了。皇宇穹打开冰箱,取出冰矿泉水,扭开瓶盖,倒入水杯,饮了一口,再一口,干脆整杯喝干,又倒一杯。他拎着西装和领带,一手执杯,绕出吧台,凝神看着蓝馥阳。
靠背沙发、长沙发、双人沙发、安乐椅都空着,她不坐,曲腿席地的动作太性感,壁炉火光啄吻她美颜。他走过去,她感觉到他高大的影子,仰起美颜看他。
“坐在这里,会不会太热?”他问她,把水递给她。
蓝馥阳摇了一下头,接过水杯。“白兰地奶酒呢?”
“我叫了roomservice——”
“我以为你要亲手做。”她别开脸,将杯子放在地毯上,继续抚着窝在她身边的,好像有点失望。
皇宇穹把西装与领带披在靠背沙发的扶手,神情凝思,拉了一下西装裤,才慢慢坐下。这又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坐在地板上,看着一个性格有点别扭、浪漫而叛逆的美丽女人。
她很喜欢狗,把它当孝一样哄睡;刚进来时,担心它一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开了一罐幼犬罐头倒在Nymphenburg“珍珠系列”白瓷盘中给它享用。事实上,它清晨喝过加了松露碎的牛奶。
“好像吃太饱了,懒洋洋地……”她轻声说着,怕吵醒刚入眠的小家伙。
“嗯。”皇丰穹淡淡应了一声。“白兰地奶酒得用鲜热羊奶,我房里少这一味。”
蓝馥阳蓦然回眸,对上他的跟。
“怎么了?”他问,没事人般。
蓝馥阳收回视线,拿起水杯,红唇浅浅含着杯缘,啜饮一口水。他凝视着她纤颈唯美的线条,知道那水滑进她体内,她发出一丝细细品尝的咂嘴声,然后看向他。
“这是加味的矿泉水?”
“原味。”他回答她。
她皱了一下眉,恼自己味觉不灵敏似的,一会儿,继续饮水。他始终沉着微映火光的双眸,看她用他的水杯喝水。
喝完水,她盯着空杯子,突然问:“如果我赴约,你想对我说什么?”美眸凝眄炉火,她想起自己没吃早餐,难怪她现在头昏昏的,感觉胃揪成一团,快要发出饥饿呐喊。
“我会和你讨论婚期。”他声息平稳传出。她悠慢地——像他的音调一样——转头,对住他,美颜却是惊愕、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他说了什么怪话。他倒嫌不够怪地继续道:“我愿意娶你,蓝馥阳小姐。”
如果她当初赴约,这就是他想讲的话?
“这是为什么?”蓝馥阳双手把水杯握得好紧,发颤着。“我们从来没见过面,不了解彼此,没相爱过……”嗓音在他的凝眸注视下,弱了下来。
她都能随随便便嫁给欧那了,说这种话岂不可笑?
蓝馥阳怅怅垂下脸庞,不知不觉中,空水杯已自她手中滚落地毯,她柔荑揪着衣襟,像是发现睡袍领口太敞——其实担心乱了拍的心跳,无法平定。皇宇穹站起身,往熊熊火焰燃绘大片红彩的壁炉口靠,还是找不到拨火棍,他毫无迟疑拿起炉额架上的轻剑,拨整炉火,嗓音沈缓地传出:“你的家人——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蓝馥阳扬眸,沉定气息,看着他的背影。这会儿,她不惊讶了,只说:“我希望他们以我为耻……”
皇宇穹把剑插进火堆里,转过身来,沈缓蹲下。“所以,你才成为黑白暗房放大技师——”专门把她家人认为非常可耻的照片放很大。
蓝馥阳震了一下,盯着他微暗的脸,轻启红唇。“我——”门铃乍响,阻遏她出声。
“白兰地奶酒来了。”皇宇穹站起,手拿过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和领带,离开客厅。
***凤鸣轩独家制作******
门中是昨夜出现在馥阳房间的男人。
冯达朗的目光像相机镜头一样,精准地对上皇宇穹。
他仍是一身尊贵优雅,西装笔挺、领带不歪不偏,眼神冷漠深合。
“抱歉、抱歉,宇穹先生,还让您来开门。”皇夏生的助理连声说着,侧过脸庞,瞅睇冯达朗。“受您的助理帮了一把,真不好意思。”
皇宇穹面无表情,看了冯达朗一眼,对皇夏生的助理说:“你有事要忙,先走吧,这些摄影集全交给我的助理就行了。”
冯达朗双眼一瞠,听到他旁边的男人反应极快地回道:“谢啦,那我先告辞了,宇穹先生。”
没两秒,冯达朗感觉手一重,胸膛以上全给遮挡了,他像个躲在墙边搞偷拍的蹩脚货,还得找偏角才能对住那张傲然孤绝的男人脸庞。
皇宇穹迳自旋身,走了一步。
“皇先生!”另一道嗓音抢快传来。
皇宇穹回首。他要的roomservice来了。
旅店服务人员推着餐车,停在冯达朗后方,探脸寻看门内的皇宇穹。
“皇先生,您的餐点来了。”即便有人挡道,旅店服务人员依旧尽责,欲将餐车推进皇宇穹房里。
“交给我的助理就行。”皇宇穹沈声说。
旅店服务人员马上躬身,然后退离。
冯达朗又一次瞪大眼。“喂——”喊了一声。
皇宇穹脚步未停。“进来后,记得把门带上。”
换来一句命令小厮似的交代。冯达朗低咒一声,听着男人的脚步夹在乐曲声中渐渐远去,真令人不悦。
冯达朗持续咒骂,用脚勾着餐车轮架进房,再用脚将门踹上。
“噢呜、噢呜、噢呜、噢呜……”
《odeToJoy》停了,醒了。
蓝馥阳听见清晰明显的关门声,赶紧把轻剑插回火堆,有点心虚。她手心里有一枚戒指,是从轻剑护手盘掉出来的。她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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