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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容后。
下一刻,他黠亮的眸自有意识,张狂地落在姑娘粉润柔美的娇靥之上。
姑娘黛眉舒长、鼻梁挺致,美得勾魂慑魄的晶灿水眸及若樱红唇,构成一张绝美灵秀的面容。
在姑娘深色的百褶裙上,有条绣着蝴蝶鸟的花腰带,衬出不盈一握的纤腰,由银打制成的手环和耳环下都垂缀着小银铃。
此刻,在洞里流动的空气中,有着银铃晃逸的清脆铃响。
而在她发间,簪着只银白似雪的蝶,不,正确说来应该是「歇」着只银白似雪的蝶。
瞧见姑娘发间那只蝶,巫循墨似的浓眉微挑,无需多问,便知晓她的身分。
「看什么?」她嗔了他一眼,为他无礼的眸光提出警告。
她雪颚微扬,挑衅的神情既艳又媚,似沾了蜜的红辣椒,既诱人又骇人。
「自然是瞧雪蝶儿姑娘你。」巫循启唇,低沉醇厚的嗓音在洞里回荡着,黠黑的眸,有说不出的兴味。
那日夜太黑,他没能瞧清她的面容,现下才发现,她不仅绝美标致,而是美得过火,让他心生惊艳。
雪蝶儿今年满十六,正值花样年华,被眼前长她没几岁的男子这样瞧着,心头掩不住的羞怯,粉颊蓦然浮现娇红。
「哼!你识得我,我可不识得你。」长睫轻敛,她如同小银铃般悦耳的嗓音揉着微嗔。
「试问在努拉苗寨里,有谁没听过素有银蝶仙子之称的雪蝶儿姑娘?」巫循深幽的瞳眸望着她,说的理说当然。
即便全天下的人都说过这赞扬她美貌的话,但却不及此刻由他口中听来的那般让她羞窘。
在他的注视下,她头一回觉得,在洞中的,空气窒闷地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有些懊恼心头冉升起的莫名情绪,偏偏望着眼前俊眉朗目的男子,一时之间心跳乱了谱,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不是外人可以进入的,你最好快点离开。」紧抿着水红嫩唇,她拧眉,银铃娇嗓透着丝紧绷。
「我知道,这里是你们的——禁地。」眸光落在木门那三把大锁之上,他考虑该不该向身旁的姑娘说出他的打算。
雪蝶儿轻扬眉,眸光锐利,绝美的脸庞透着几分阴郁地问。「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巫循嘴边勾起笑弧,喜欢她的坦白直接。「姑娘很聪明。」
兄长惨痛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他够理智便不该同眼前的苗女打交道。
偏偏,他的思绪、眼神受蛊惑似地,管不住地频频落在姑娘美艳的容颜之上。
雪蝶儿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收起羞怯的女儿家姿态。「这点自然不需要你来证实。」
她的笑让巫循有些烦躁,每每瞧着姑娘脸上轻绽的娇美笑花,他似乎连思考都显得多余。
眼波流转,在巫循兀自思索,片刻失神之时,她抱怨地咕哝着。「喂!你们汉人真是奇怪,规矩一大堆,这样不成,那样也不成,连说个话,也非得酌量个大半天,莫不是要让人等到地老天荒,才有答案?」
听着她的一番抱怨,巫循抑不住放声大笑地说出心里的想法。「的确,你们族人的思想开化、行为率性,比起汉人的严守自律,自然是自在许多。」
若真要认真说起,也不能定是非,或许一切只能归于民族特性的不同。
巫循的话,让她心中蓦地淌过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这是她头一回听到汉人如此尊重两族的说法。
霍地,一阵沉默袭来,两人瞬也不瞬地盯住对方,这一刻的气氛诡谲得很。
好半晌,巫循开口打破了这份凝滞,唇边噙着近乎苦郁的淡弧道。「我要带回我二哥的遗骨。」
他此话一出,教人错愕,雪蝶儿心顿时一凛,全身戒备地瞅着他。「二哥……你是巫叔叔的弟弟?」
巫叔叔葬在此处这么多年,现下才有亲人来寻他,实在奇怪。
巫循浓眉微挑,深目炯然有神地凝着她问。「姑娘不信?」
此处是苗寨圣地,难保眼前的男子只是听闻过苗寨流传的凄冷爱情,实则别有意图。
「当然不信!巫叔叔怎么会有年纪这么小的弟弟,又为何在这么多年后,才重回苗寨,寻找巫叔叔的遗骨?」
媚态横生的眼眸瞅着他,雪蝶儿雪颚微扬,若铃清嗓扬着不解。
再怎么推算,眼前不过十七、八岁的男子,都不像是巫劲的弟弟,疑点重重,她愈想愈是糊涂。
莫怪姑娘不信,巫循目瞳略沉,唇边挂着抹薄凉的笑。「我娘生了六个儿子,我排行最小,我二哥死的那一年,江南淹大水,之后瘟疫起,一晃眼就耽搁了这么久。」
不过,如果不是他同父亲交换条件,来苗寨的人也不会是他……他眉峰淡拧,避重就轻地带过。
雪蝶儿闻言,巧洁的下巴微侧地咕哝了句。「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不过这么说起来,你不是来祭拜巫叔叔的!」
他点了点头,如实回答。「我要带我二哥的遗骨回家乡。」
雪蝶儿一怔,挺身挡在木门前,不让他靠近。「不准,姑姑和巫叔叔很恩爱,你不准拆散他们!」
在高坡苗人的观念看来,凡是因意外事件猝死或暴毙者,就叫作死得不「干净」,而这样的死者是不能葬进洞中的。
但爹爹却把姑姑和巫叔叔葬在一起,足以见得,他对此事极为看重。
「生在哪就葬在哪,是我们汉人落叶归根的观念。」巫循蹙眉,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会阻挠他。
「不管!我不会让你亵渎、叨扰我们苗人祖先的安息之地。」她坚持不让步,清澈明眸燃烧两簇火焰,四周似要跟着燃起熊熊烈焰。
他浓眉微挑,轻缓的嗓音挟着一丝怒。「姑娘若不让开,请恕在下无礼。」
「哼!就算我肯让开,你也没办法打开木门上的三道锁。」
她有恃无恐,水亮亮的眸艳美无双地瞅着男子。
这三道锁乃特制软钢炼成,就算使蛮力或用刀砍,都无法破坏。
巫循紧握拳,眼中锐光凌厉,峻唇顿时抿成了直线。
他自小习医,傍身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真要他徒手劈掉那道看来极为坚固的锁,根本不可能。
眸底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