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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支地,泣不成声。「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我……不要失去我唯一的亲人,我伤你太多太多……对不起……」
曾经有多少次,她望着这个称之为姐姐的人,希望从她的身上找到一点亲人的感觉。
曾经有多少次,她以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她的所作所为,换得的,却是她嘲弄的笑容。
当时的她只感到痛心。
其实,只要当时她肯说一句对不起,她就会原谅她,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如今,她早已心灰意冷。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她拼命睁大双眼,阻止泫然欲滴的泪水。
「我们终究是血脉相连……只要你原谅我,我会弥补你受的苦……我会……」
「不。」阮婕妤感到喉咙一片火辣。「正因为我们血脉相连,所以我绝不原谅你!」
若是让不相千的人这样对待,或许她并不会伤得如此重。
但,阮筱裳不同,她曾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然而,希望一次次的粉碎,那是撕心裂肺的痛……痛到……已然麻木!
当时没有杀她,已是一个错误。她还没有笨到要重蹈覆辙!
「好,我走。」阮筱裳绝望地说。「如果这样做,你会快乐的话。」
阮婕妤没有说话。
阮筱裳勉强站起身。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殷胤翱,望着她惨白的脸色,没有任何动作。
这件事,他没有权利插手。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像是失魂般,阮筱裳如破碎的布娃娃,蓦然倒地。
「筱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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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暮云靉叇,笼罩着黑夜,迷乱着心神。
一灯如豆,床上人儿紧抿双唇,脸色惨白得不似人。
「她是几天几夜餐风宿露,所以才体力透支,以致昏倒。」大夫抚着花白的胡须缓缓地道。「待老夫开几帖安神养身的药,服用後,再过几日便可完全康复。」
「大夫慢走。」殷胤翱拿着几两碎银朝大夫手中塞去。
「好说,好说。」大夫呵呵笑道。
送走大夫後,殷胤翱再度回到床边。
「我应该原谅她吗?」阮婕妤坐在床边,望着昏睡的阮筱裳。
「我不知道,只有你能决定。」殷胤翱搭上她的肩。「如果你不恨了,那就原谅她吧。」
不恨了?「说不恨她是假的,可我并不想恨她。事实上,我一直念着这份亲情,但……」她轻叹一口气。「我不是神,我没有善良到可以就这么原谅她而不计较,我没有那种胸襟,也没有那种气度……不,不要叫我不恨她,我会动摇,我真的会动摇。我知道自己也许并不那么恨她,但是我真的很怕,很怕……」她摇着头,像想甩掉什么。「我怕我原谅了她,她又会来伤害我,我已经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殷胤翱凝视着她良久,未了,似好笑又似无奈地叹息。
「我不会叫你恨她,亦不会叫你不恨她。」殷胤翱平静地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能介入,所以不能管,更没有资格管。你就清楚地看看,看你的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我的心?
她望着躺在床上的阮筱裳,迷茫的双眼渐渐变得澄清。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的神色变得平静。
「我们得去熬药了。」他挑起房帘,笑着对她道。
「嗯。」她立即而站起身。
希望这次……她的决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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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盆中盛放着冰凉的冷水,阮婕妤不停拿布巾在水中搓洗着。
床上的人儿痛苦地呓语。
「为什么会这样?竟然得了风寒。」阮婕妤蹙着眉。
「大夫说这是几日餐风宿露,以致寒气人身。」
「庸医。」阮婕妤毫不客气地啐骂。
「婕妤……」床上的人儿眼睫微动,声若游丝。
「休息吧,我会照顾你的。」阮婕妤将冷布敷上。
似乎服下定心药,阮筱裳没再说什么,沉沉睡去。
阮婕妤则开始一夜忙碌的照顾——熬药、喂药、换布、擦汗……
终於,在第二日,阮筱裳的病情终於好转许多。
而一夜无眠的阮婕妤,看起来憔悴不少。
「婕妤。」阮筱裳此时已可以起身行走。「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也许是吧。」她豁然一笑。「我想,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毕竟……呵呵……」
她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出来吃饭了。」殷胤翱在外面喊道。
「来了。」阮睫妤应道,轻快地跑出房间。
阮筱裳在房间,步伐缓慢地往外走,神情有些怔然。
一切如她所料进行着,可是这么做,她心中真的会快乐吗?
「吃完饭就去休息,别累着了。」殷胤翱眼中满盛着关怀,对着阮筱裳说。
「我知道。」阮筱裳笑了笑。
会的,她真的会快乐,只要殷胤翱的爱统统给了我……
绝对不会错的!
阮筱裳敛起眼中的迷惑与凶狠,若无其事地定向他们。
计画依旧进行,不着痕迹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