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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便往花街柳巷钻,底下人笑称他为“恋花将军”。
“放松?”南宫狂邪佞地一挑眉,笑意极冷。“让家中妻儿忍饥,爹娘勒紧裤带等儿早归?”
“呃,这个……呵呵……不急于一时半刻嘛!可以让老铁先运粮回城……”他讪笑地往后退一步……再退,至少三步遥,以防万一。
“老铁”张铁生冷哼一声,刚直的黝黑脸上布满对同僚的不屑。
他和季东寒是西临国的两员大将,同时也是西帝的左右手,同样的忠心耿耿,同样的骁勇善战,但个性却差个十万八千里,一稳重,一轻浮,一个讲究纪律,实事求是,一个随遇而安,得过且过,醉卧美人膝更是人生一大快事。
“别再让朕看见你一口白牙,苍嚎山的狼群正饿着,朕不介意丢块人肉喂饱它们。”黑眸微眯,迸出冷冽厉光。
头一缩,他皱了皱鼻。“属下是一番好意,主上国事繁忙,肩负百姓疾苦,明月城里的望月楼来了位精通音律的名伶,主上说不定就瞧上眼了……”
而他也沾光,捞个美女怀里抱,一夜销魂。
“朕想要女人还怕少吗?”他冷笑。
登基至迄今已五年有余,年届二十七的西帝后宫犹虚,仅有数名侍妾侍寝,未立嫔妃,空荡荡的后宫形同虚设,冷清得很。
别以为是他不恋女色,事实上他在床笫间的需求十分旺盛,只是眼高于顶的他宁缺勿滥,姿色不佳者,不碰,言语乏味的宫伶更弃如敝帚,没让他瞧出兴味的,一律逐出宫墙外。
而且他很容易生厌,身侧的侍妾鲜少撑过半年,不时替换,通常能让他温存上三夜的算是得宠了。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真正入他的眼,所以后位一直闲置着。
“话不是这么说,牡丹芍药各有千秋,主上见惯了曲意承欢的娇柔女子,也许想换换口味,风情万种的温香暖玉让人不饮也醉。”季东寒说得陶然,仿佛手拥千娇百媚,尽情调笑。
南宫狂一把捏碎一旁的枯枝。“你以为西临国有多余的银两供你淫逸狎妓?”
“……”他笑不出来,惭愧的将头一低。
今日出宫抢掠,为的是日子难过的百姓,他们殷切的盼有一口饭吃而已,而不是把抢来的银子花在狎妓上,他愧对百姓的期望。
季东寒虽然好女色,但也顾及社稷苍生,他干笑的一搔头,装作没说过这等天杀的浑话。
就在此时,一匹快骑由远方驰至,身上鲜明的宫服显示来自宫中。
“陛……陛下,二殿下病危,速回。”
来者急报,气喘如牛。
“什么,皇弟病危?!”
南宫狂骤地脸色一变,狂性大炽,铁臂一伸,揪住通报侍卫往前一扯。
“是的,太……太医说情况危急,请陛下速速回朝。”他们人微言轻,做不了主下重药。
“该死的,要你们顾好二殿下有那么困难吗?”一堆不济事的废物,非让他如此不省心。“铁生,你监督运粮,我和东寒先行回宫。”
“是的,陛下。”
纵使是目空一切的西帝南宫狂,对自幼体弱的胞弟却相当关注,兄弟情谊表露无遗,脸上的焦急作不了假,急如星火。
他派遣三支小队随护左侧,快马加鞭地赶路,不让一时的耽误成了终生的悔憾。
马蹄声哒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树木由疏而密,渐渐的遮蔽头顶的日阳,林郁苍苍,处处是一点一点的阴影。
突地,一支长箭从林荫深处射出,直取西帝两眉之间。
见状的季东寒长鞭一挥,果断而迅速地打偏箭矢,一马当先挡在前,警戒地拢起双眉。
“主上小心,有埋伏。”
话一落下,四面八方涌现上百名狙击者,他们清一色着黄衣劲装,腰间是金黄色腰束,垂挂着白石磨成的坠饰。
为首者是一袭秋香色绣银装扮,眼露杀意。
“纳命来,西帝。”
南宫狂眉一拧,沉下脸。“你知道我是谁?”
面一冷,他目光杀气腾腾。“休得废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让我等送你一程。”
不待说完,他便挥剑上前,凌厉剑式招招夺命,誓杀西帝于剑下,不容生还。
战况一触即发,两方人马厮杀如炽,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匡啷有力,林鸟因惊吓而纷纷飞高,窜出林子。
西帝的武功不弱,游刃有余,不少人当下尸首分家,一命呜呼。
但对方也是有备而来,明着占不了上风,便暗使阴招,剑光一闪,血花飞溅,即使是矫若游龙的西帝也难防暗箭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