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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我只是……那个……”不妙,曦西语焉不详,气势萎缩中。
“她用钞票砸我。”张摩尔不疾不徐地重复曦西呛他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老妈听。“她骂我下流,黑道了不起吗?叫你妈把钱拿回去,让你参展,只会脏了艺术这两个字。”
曦西流下两行清泪,很好很好,他作品烂,记性倒是不赖,看陈丽丽听完脸上青筋浮现,鼻翼呼呼喷气,曦西秀兰屏佐吸,两人手牵着手准备一起下地狱。
陈丽丽指着曦西,对手下命令:“给我宰了她们,扯光她们的头发,拔掉她们的舌头,戳瞎她们的眼睛,折断她们的手骨,挑断她们的脚筋!”
听起来那过程很需要一点时间,曦西能屈能伸,命在旦夕了,赶快说:“对不起。”她甜甜一笑,笑得纯真无邪又可爱,仿佛谁要伤这美丽女子,就不是人。“我不是故意的喔。”她蹲下来,乖乖捡钞票,收拢好,递给夫人。“我来还钱的,夜深了,晚安,改天请大家吃饭,掰~~”
美女的笑容真有效,加上甜软的嗓音,兄弟们全忘了夫人的命令,呆呆欣赏曦西灿烂的笑容,目送曦西离开。
“还不动手!”陈丽丽吼。
兄弟们猛一回神,冲向曦西。
“逃啦——”秀兰拽住曦西往楼梯跑,兄弟们堵住去路。往上一层楼跑,兄弟们拦下她们,只好往……
“窗户!”秀兰一马当先,开窗爬出去就跳。“啊——”逃之夭夭。
曦西随后,也爬上窗户,但挂在窗沿,朝远去的秀兰喊:“我有惧高症啊,秀兰~~”叫得真响,有人扣住她的脚踝。“不要挑我脚筋——”有双手圈住她的腰。“救命啊!”有人将她硬是从窗沿拽下来,她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胸膛。“完了。”
曦西腿软,那人扶住她,抬头,看见是张摩尔,他俯望她,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
“有惧高症?”他问。
“呃……”
“搭飞机怎么办?”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吧?既然逃不了,先呛先赢,曦西开口警告:“你们不要乱来喔,我叫警察抓你们。知道吗?”她边讲边抖,忽然愣住,看见他淡漠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咦?他没有在生气?
将曦西环在身旁,张摩尔瞪视母亲,问:“陈女士,这好玩吗?”
陈女士?喊妈妈陈女士?曦西困惑看向陈女士。
陈女士怔怔地,蓦地眼眶泛红了。“我是你妈妈,你叫我陈女士?”陈丽丽哽咽地说;“你啊你就不怕妈妈伤心,你从来不把我当妈妈看。”
“呃,他应该没什么恶意,你不要难过啊……”曦西看了跟着难过,竟劝起陈丽丽了。
“三月二十九日——”张摩尔看着手表说:“晚上七点五十分零八秒,好,从现在起,我要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曦西惊讶得叫出来。
陈丽丽嚷嚷:“又要断?今年我们都断过七次了,你生气吗?我这次没做错什么啊?”
曦西仰望着张摩尔。“没这么严重吧?还不用断绝母子关系吧?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造孽啊,为了她这一闹,母子反目,怎么得了?
张摩尔盯着母亲,目光冷冰冰,讪讪地说:“你不应该骚扰她。”
“我是去跟她培养感情,不是骚扰,说不定将来她是我媳妇……”
说什么咧?曦西傻了。
张摩尔质问母亲:“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干涉我的事?”
“我没有啊,我怕你伤心,所以拜托卓小姐让你参展,医学报导伤心免疫力会降低,对身体不好,我担心你啊,小帮一下,让卓小姐了解我们热心艺术……”
“你拿钱收买她。”
“错错错,我是捐钱赞助她。”
听着听着,曦西恍惚起来,他们母子,对话好怪,儿子口气不像儿子,妈妈反应不像妈妈,曦西开始怀疑这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很阿Q地想,或者等一不会从床上醒来,这些人全消失,发现一切是昨夜噩梦,这些对话全是梦里情景……
张摩尔说;“你是不是又拿爸的背景去恐吓人?”
陈丽丽哀怨道:“你这么说我很伤心,伤心免疫力会降低,对身体不好。你忍心这样对妈妈?”
“你还乱说了什么?”
“没有,你放心!”陈丽丽眨眼道:“那个我可没跟她说。”
哪个?他们似乎在讲个秘密,秘密又似乎和我有关。曦西警觉起来,这个梦越来越诡异……
陈丽丽对儿子嘿嘿笑。“往好处想,如果不是我,你的手现在会在那里?”
陈丽丽往曦西的腰部看去,曦西往下望,这才发现张摩尔的手臂,一直环在她腰上,这不是梦,温热的触感太真实。
曦西一把扯开他的手臂,叫起来:“两位啊,大家理性地坐下来开个会好吗?我听得都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