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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跑不掉吧,朝廷命官自然得往其官邸寻喽。
鲁鹤蔡苦着张脸,哈欠不断,想也知道被老大耍了,他已整整五天没合眼。心想,认了啊,不然怎么办。
其实老大平常很好相处的,只要不犯他忌讳。所以可见得这次老大真的不高兴到极点,也由此可见,他与那杨姑娘的确不是泛泛交情,谁教自己嘴快没说好话?口头上先得罪了杨姑娘,接着又“诅咒”她早死。
扬州巡抚矗立在前,任护成脚步没停直往前去,随后的鲁鹤蔡神智不清傻傻的跟在后头,但文鉴真倒是警觉的顿了顿,一把拉住鲁鹤蔡。
“巡抚府耶?”文鉴真小声说道,民素不与官斗,这玩笑开大了吧?
鲁鹤蔡像突然清醒了,瞪着铜铃大眼,“老大不会还想整我吧?”他说着连退三步。
有可能,绝对有可能,老大那人才不管什么官不官、民不民的,他兴头上想做什么事就非得完成不可,实在不晓得是哪家教出来的孝。
“那我们怎么办?”老大在前面已经快到门口了,鲁鹤蔡征求意见问着。
“跟近点,可是不要跟得太紧,先看那些侍卫官兵怎么反应再说。”他道,这法子最保险,没事就进去,要有状况也可以跑快些。
他们就站在府前阶梯下,看任护成走到侍卫前不知嘀咕些什么,文鉴真拐啊拐的,身子大半躲在石狮旁,心想这一对威严巨大的象白石狮可真吓人。
“糟了!老大真的还没玩过瘾……”鲁鹤蔡大声叫。
文鉴真一看,这不了得,两位官兵大哥直直的冲着他们走来。
“走不走?可是总不能丢下老大一个人……”
来不及考虑清楚,那两名官兵不苟言笑的便要架着他们两人走,论武功,文、鲁两人当然可以拼一拼啦,可是在没弄清楚任护成弄什么玄虚前,他们有所顾忌就只好呆呆的受制于人。他们心惊胆战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只见门前的任护成摆摆手,还十足有心情的向他们打招呼。
“是喽,招呼一起吃牢饭。”鲁鹤蔡小声嘀咕。
没等他们一起,任护成已好笑的先行跨入门内,而架着文、鲁两人的官兵一到门槛处就哄堂大笑放手,拱手有礼的请他们随后进去。
“就知道被玩了。”还好不是吃免钱饭的玩法,文、鲁两个同时拍拍胸脯。
官邸的富丽堂皇今天可开眼界了,他们跟在官差后东张西望,不过——任公子和扬州巡抚有什么关系?好像挺吃得开的,看这些平常老板着脸的公门人客气有加就知道了。
“你是怎么照顾你娘的?”一声咆哮怒吼震翻了屋顶瓦片。
“晨昏定省,能顺则顺。”任护成耸耸肩淡答着。
“给我打哈哈,你娘都一个人离家在外了,饰来的晨、饰来的昏哪?”逆子!任颖之暗骂。
“她老人家说也不说就走了,我根本来不及妥善安排……”
“还排什么排,你若尽心不惹她生气,她哪有机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庄里。”他大喝道,根本是借口,这兔崽子!
“哦?”挑挑眉,明知他是无理取闹,所以任护成不置可否。
而他那不以为意的轻松模样马上让行颖之火冒三丈,掌风一挥当场就教训起儿子来了。任护成见状能避则避,不能避就回手反攻,见客的厅堂瞬间一片狼藉,拳风啸啸。
到了二进院,文、鲁两人老早听到厅里你来我往的大骂声,他们加快奔至,见到一触即发的张弛气氛,他们只是互看一眼就待出手相助。但厅门前面的差爷挡了挡,示意他们一旁静观。
那中年男子显见气度不凡,面冠倜傥,不知为何一阵乱骂,面红耳赤的情绪激动,而任护成似乎无伤的骂不还口,这德行说实在的,有时看起来真的很欠骂,难怪那中年男子干脆出手就打。
文、鲁两人这半年已经看得习惯了,他们现在担心的反而是那中年男子……那差爷小声道出身份,竟然是扬州巡抚本人!而吵架兼打架得不可开交的两者关系竟然为父子!这到底是在唱哪出大戏啊?他们一旁观战实在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加好奇。
年纪大还是有差,巡抚大人不一会打累了,也可能是打过瘾了,便收手自顾自的倒杯茶解渴。
“娘现在人呢?”任护成脸不红气不喘的找个位子坐下。
“不就住在长春湖(现今之瘦西湖)旁嘛。”任护成不说话就只看着他,那表情摆明是说——你不也说娘独自一人?五十步笑百步——任颖之恼怒的嚷道,“她就那个性,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岳翠娘自小是让岳婉儿给买进王爷府的,且待如亲人般,恩深义重,是故,当岳婉儿嫁入任庄,因为不堪被丈夫、表姐背叛罹患重病,而被薜实昆扭曲的复仇心态所害时,她也意欲殉主相随黄泉。所幸阴间小鬼不收,可是她活着念念不忘的就是如何替岳婉儿出口怨气。侠义之心感人,任颖之对此是敬佩的,即使妻子怨恨的对象是他宗族之人。
巡抚本是地方有特殊事情才临时担任的,但后来改为常设,因此他这扬州一待就是好几年无法自由来去。也因而结婚二十余年,他与妻子分离十余载相隔两地,任由她带着儿子混进任庄作怪,但他总相信妻子本性良善不至于过分。
“九日新娘”的诅咒?哼,他起初以为是妻子虚构出来的,直到愈演愈凶闹出两条人命,他才发觉非同小可,从扬州赶至苏州连夜潜入任庄找她对质。
当时翠娘信誓旦旦是岳婉儿心有不甘,两人虽相信她所言,不论“九日新娘”真假,只要妻子没有危害到庄里的人,他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但心里一股怨,一股恼不由得蔓生开来,为她的不顾念夫妻情分,为她的固执复仇,更为她重岳婉儿更甚于重他。
任护成何尝不懂,看他爹堂堂官居巡抚,顶天立地刚正不阿,唯独对娘无计可施,最后还不总是吃瘪,捺着性子顺娘的意思。“想不想娘回来?”他突然有股念头,语出惊人。
任颖之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心想,要是这小子有办法,又怎会在任庄一直左右为难,每每和他娘龃龉。扫眼瞧见呆站在门边的一胖一瘦,“两位是。”其实任颖之多少是抱着希望的,难得这怪胎儿子拿主意,试试也无妨,可他又不爱被儿子瞧出他窃喜在心头,正好瞥见陌生人就转了话题。
任护成没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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