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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悔,不代表她会安于现状。雁虹足不出户,不再需要像往常般劳动,而哑婆虽口不能言,但只要有心仍然可以知这一些关于易大夫的事情。
“这两天你气色好很多。”易为宾把完脉后宽心道,相较于前阵子的狂乱,她样子虽消瘦但精神已恢复沉静。“附近的人以为你上京城所以若想外出得稍微注意一下。”
“为什么?”雁虹尖锐的反问。
他诧异的微愣,随即又继续将手上的药草分类。
“若是闲言闲语,他们讲的也是事实,不是吗?”她知道他的想法但不领情。
“你婆婆为什么突然去了?”按理来讲,他自信还可以拖延她婆婆大半年的寿命。
气不过他一贯的温和,她尖酸刻薄的想刺激他,“因为她老人家那天听见了我们的奸情,怒极攻心摔到床下就没再醒过来。”
莫怪乎她会因此崩溃了。在他眼中的她一直坚强刻苦,颇似他母亲生前的神韵,认命了却又不服输,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持续的伸出援手。
过了许久,她忽视的眼珠子几乎暴凸,还以为等不到他的反应时,他方说道:“我并未强迫于你。”对她的遭遇他感到怜悯,可是他不承认无谓的指责。
“那是我自甘下贱喽。”雁虹激烈的反弹,万万没想到他如此冷淡。
易为宾终于正视她,皱眉问:“你希望我说什么。”
“我婆婆死了,一条人命,你就只能在这里事不关己的云淡风清吗?你难道没有点道义的责任?”
“我看过太多生离死别了,别忘了以你婆婆的状况其实早就撑下了多久,是我延长她活命的时间。”
“对!你该死的都对,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离我们离得远远的,那我婆婆死便全是因为久病不愈,而不是……我永远都不知道了,我永远都要背负着是否害死她的罪过。”而即使如此,她依然深深眷恋这段不被允许的些许温存,永坠沉沦深渊啊。
易为宾让她发泄,等她不再歇斯底理,涕泗稍歇,才开口细问那天的情形,“当时她有什么征兆?”
“人已死,你还想探究什么,难不成怀疑我吗?”雁虹激动的说。
“冷静一点,你反应过度了,当时为什么不来找我?”
“冷静一点,是啊,我是冷静,我该像你一样冷血没泪、没感觉,亲人死了连哀伤都不会。”她愤愤的指责。
“你为什么努力要我感到歉疚?”找人分担,内疚就会减轻些吗?易为宾冷脸抬高,戳穿她的意图。
雁虹闻言垂下眼,掩去思绪。
良久、良久,夕阳的光线跃进屋内,她细细低低的喃喃叙述,头也投抬,像是说给自己听。
易为宾听了听后才坐下,间接追问了几项细节。
气氛实在诡异,没人说话、没人动,仿佛沉浸在林氏病逝的那段期间默哀……
“你毋需强将道德良知硬往身上扛,她的死与你无关。”善意的谎言,如果这样说能减轻她心里的负担,尽管真相已不复察知,易为宾宁愿照自己的解释方法。
“不必安慰我。”她飞快的投来讶瞥,“当时我在场,她激动,气得说不出话来,所以才走了。”
“你想找名目折磨自己让良心好过些,我不反对,但身为大夫的立场,我要告诉你,林氏久病瘫痪不能行,大限到了,抽搐痉挛的现象是常有的,会有力气摔到地下,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他直直迎视她质疑的眼神,没有稍点闪烁。
“是吗?”她喃喃重复。
雁虹不天真,她晓得易为宾有可能是为了安慰地而虚构事实,而真假都无从得知了,但他温柔的心意已足够了。在她先前还愤怒的怪罪他,他仍能宽容体贴,他的心激烈的鼓动着。
“是吗?”她来到他面前,枕靠着他的胸怀,汲取温暖。“是吗?”她再问。
他让她拥抱着没有动静。雁虹吐气如兰,水蛇腰轻轻摩擦他的,眼梢拂上媚姿,“是吗?”她坚持的再问。
有一股娇羞,那抹宛如纤云的羞柔,他悸动了。
“是的。”覆上嘴前,他贴在她唇上给了她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