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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凌轻扯段风的衣袖,“我想吃芝麻大饼。”那香味直飘她鼻间,馋得她快受不了。
段风起身拍拍她的头,“有事叫我,我马上回来。”
她乖乖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我要两块,一定要刚出炉的喔。”
目送段风笑着前去买饼的身影,上官凌只手托腮,看着与她大眼瞪小眼的男人。
“你是沐天云的护卫?”她纤手勾啊勾的,就是勾不到在不远的茶壶。
“是。”见她连倾个身子都懒,君上昂认命的拿起茶壶为她服务,
“谢谢。”她高高兴兴的捧起茶汤,吹凉下腹,备感幸福的吁了口气。“但你要逮捕沐天云归案?要段风别杀他?”在她埋头苦吃时,他与段风是这么说的。
“你不怕我下毒吗?”君上昂挑眉不答反问,指了指她仍捧在手中的茶汤。
“你会吗?”上官凌一笑,递出饮尽的茶杯要他再来一杯。“相信沐天云不会下令要你杀我,除非你自己想杀我,但我自认没得罪过你,我可没钱付你杀我自己喔。”
君上昂勾起笑弧,总算有些明白段风会喜爱上这个大胃王的原因,她十分聪明,聪明而慧黠,对于段风而言,比起解语花,或许更需要一道能带他走出过去的阳光。
“我除了是沐天云的护卫外还另有一个身份。”他从善如流地为她加满水,朝她眨眨眼。
“赏金猎人?还是捕头?”上官凌没等他公布答案,迳自猜起他的副业。
君上昂的眼中闪过讶异。“怎会如此猜测?”
呷了口茶水,上官凌半趴在桌上,“很简单啊,你若是要报仇,定会像段风一样面露凶光欲除之而后快,要生擒且已有主见的大抵就只有这两个职业,昂哥哥。”
君上昂赞赏地拍了几下手,“聪明。”接着他才注意到她对他的称谓。“你叫我昂哥哥?”
上官凌甜甜一笑,“七岁那年爹爹生辰,你和风哥哥一同至我家拜寿,你除了长高、变老外,要认出你并不难。”
他错愕地指着她,食指抖啊抖的。“你、你、你……”
她大方承认,“我是上官凌,也是阙若煦。”
“是上官凌也是阙若煦?”君上昂被弄迷糊了,但见她一脸的认真,不像是在说谎。
“我也想知道。”将热呼呼的饼交给她,段风紧绷的肌肉显示出他的紧张。
“简单的说,就是我恢复记忆了。”上官凌喜孜孜地接过,咬了口饼,口齿不清道。
很明显的,她想让炸翻两人的消息就这样蒙混过关,段风干脆坐在她身侧,帮她拨去黏在她小脸上的芝麻。
“复杂点呢?”
这个人,真不上当!
“复杂一点,就是……”她认命的放下让她垂涎三尺的饼,娓娓道出在秘苑中所有的经历。
“是吗?阙夫人在秘苑之下……”段风清冷的眸子染上雾气,大掌抚上她的发,将她拉靠入怀中。“难为你了,若儿,你做得很好。”
嗅着他熟悉的气息,放松下来的上官凌一阵鼻酸,揪住他的衣襟,“可以借我一下吗?”
听出她语中的脆弱与哭意,段风一手握紧她微微颤抖的柔荑,一手拍抚她的背,“只要你想,随时皆可。”
上官凌笑了数声,抑忍的泣音终是传出。
“我去转转。”君上昂起身,体贴地留给两人不受打扰的空间。
段风感谢地一颔首,待君上昂走出包厢后,他低下头,轻轻晃着两人的身子,在她耳畔呢喃着语音不清的话语,像在哄一个受委屈的小娃娃。
阳光透过纸窗筛落在两人身上,形成一抹奇特的光晕,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茶香,上官凌哭了好半晌才收起泪水,像个哭累了的孩子,静静地伏在段风怀中。
“若儿?”段风爱怜地以指拭去她颊上残余的珠泪,担忧不已地看着她。
“段哥哥,你实现了你的诺言。”上宫凌纤手抚上段风刚毅的侧脸,对听到这个称谓震动不已的他柔柔一笑,纤手环住他的颈项,印下她的热情,她的爱恋。
耳畔,响起十二年前少年和小女孩的约定——
相信我,我们俩一定会活下去,会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原来,他的爱从没变过,在不明白她真实身分时,即使愧疚,即使受到内心不断的挞伐,他所选择的,仍是他所珍爱的最初!
段风紧紧的将她紧拥,感觉长久以来失去的一部分,终于拼凑完全。
“不好了!”自觉避得够久的君上昂冒冒失失地拍开门,随即尴尬地将目光转开,期期艾艾地频转着两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要继续也可以,我什么都没看到……”
比起段风杀人似的狠光,上官凌落落大方地滑下段风怀中,坐回方才的位子,啃起段风买回的芝麻大饼,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反倒是君上昂红着脸,又是摸鼻子,摸脸、摸头的,不好意思的模样,活像他才是那个被撞见做坏事的人。
“什么事?”段风扳扳颈背,若不真有大事,他与君上昂的前仇旧怨恐怕就要马上清清才能一吐他胸中的怨气。
“对喔!”君上昂赶忙拍开窗扇,指着天边不自然的火红。
段风神色一凛,低咒道:“该死!他想做什么?”
不再多说一句,三人随即赶回沐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