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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不曾答应娶你吗?”
“你嫌我烦吗?”眼圈一红,她又想落泪。
“不!”他缓缓站了起来,迎着阵阵凉爽的晚风,轻叹:“只因,你从来都不曾懂我!”
一直以来,她总是用崇拜、钦佩的目光去追随他,他知道,她追的是她的恩人、她的英雄,而不是真正的他。
“我不曾懂你?”她震惊地瞪大眼,认识他整整十年,到头来,他居然说她不懂他,她不懂他呵!真是个残酷的打击!
他开始顺着踏板一步步地往岸上走。
她张了张嘴,却唤不出声。他也没再回头。她知道,她再也挽留不住他,以前是,现在也是,他一次次地离开了她。或许,这该是最后一次了。
心,还是痛的。看着他越走越远,她还是落了泪……
夜已深。
情梦与斗勺回到如归客栈时,客栈内却是灯火通明。一些房客站在楼下嗡嗡议论着什么,情形似乎有些反常,一打听才知客栈今夜闹了飞贼。
有人看到那贼身上背个大口袋,从“菊”字号客房的窗台蹿到屋顶上,逃走了。
情梦回到房中,果然看到窗台上有一枚清晰的鞋印,搁在床头的包袱没被人翻动过,被她吊在床顶的一枚大铃铛则倾斜了一边,当时也没太在意。她可不怕这类三脚猫的小贼!
房客们还亮着烛光在那里疑神疑鬼时,情梦已安然入睡了。
忠心护主的斗勺则守在了她的房门外。
今夜,扬州城内除了如归客栈里头灯火通明、人心惶惶之外,还有一处情形类似,那便是招贤庄。
庄门前围着一群披麻戴孝哭丧的人。因庄门紧闭,这些人又不甘心白跑一趟,索性站在庄门前嚎哭起来。那哭声听起来很假,就像公鸡被人掐了脖子时硬挤出来的哀号,难听至极!
幸好没持续太久,哭声一停,静得一瞬,一阵笑声又冒了出来。那笑却比哭更难听,直笑得人后脊梁发虚,心里冷飕飕的。
笑声一停,就是一阵死寂。丁点声响都没有了,突如其来的寂静反而使人心里憋得慌,像堵了块石头,广招贤就险些砸碎夜壶,弄出点声响来,也好让心里不再堵得慌。
“这是怎么啦?一个个都失心疯了不成?不就是一个小女子么!外面鬼哭鬼号的这班人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啦?犯得着大半夜的还发骚!”坐在冷板凳上的广招贤把两只脚泡在冷水盆里,泡了大半夜还灭不了火,直气得脑门子都冒了烟。
长孙一净同样躲在练功房里头,一筹莫展。
少顷,练功房的门“吱呀”微响,开启了,一人背着个大口袋走了进来。把口袋往地上轻轻一放。
广招贤忙赤着脚上前打开口袋,见广英杰躺在口袋里不言不动,穴位仍旧封着,他忽地直起身,瞪着一身夜行服、飞贼装扮的二庄主于荣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把人送过去就给解穴的么?”
于荣焉一甩蒙面布巾,咬牙道:“我进她房内时,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刚走到床边,床顶的铃铛不知怎的就响个不停,店小二闯进来想把我当贼抓!我看她是在耍我们!”
“依我看,还是把令叔请来为英杰解穴,顺便灭了那丫头的嚣张气焰。”听外头鬼哭鬼笑的,于荣焉就恨得牙痒痒。再这样下去,他们还能有安稳日子吗?
广招贤犯了难,“让小叔从天下第一楼赶到扬州,起码得十天半个月,英杰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庄主不必顾虑,我听丐帮眼线来报,令叔前几日还在余杭一带游山玩水,这几日该是奔着扬州方向来的。咱们只需让丐帮的人跑跑腿捎个口信,亲侄子的事,他又怎会袖手旁观!”于荣焉倒是胸有成竹。
“那,依你就是!”广招贤放了一半的心。那丫头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他可得给她点颜色瞧瞧,别以为他已是没牙的虎,准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庄外一阵死一般的沉寂过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哭丧。
夜色,更加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