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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拍照的那位男模特儿已经换好另一套衣服了。
只见她熟练地指导模特儿调整角度与姿势,相机哢嚓哢嚓地,三两下,一组照片又完成了。
“下一套。”她声音已显疲软沙哑。“那个换好衣服的,先过来。”
原本她以为段培风已经准备好,没想到一转头,他居然将她方才好不容易才解开的钮扣又一颗一颗扣回去,连衣摆都扎好,还系上腰带。
她疯了,大叫:“阿花——打电话给‘宝星’,告诉他以后我的案子不准再发这个模特儿。”
“还有你——”接着,她指向段培风。“把衣服放下,你可以走了!”
就在她差点没飙出三字经时,门铃响起。
那名叫“阿花”的助理为避免扫到“台风尾”,飞也似地冲去开门,就怕此时再多那么一点噪音便会让“巫婆”完全崩溃。
她是她的老板、她的衣食父母、她的神,得好生侍候着她的脾气。
“抱歉、抱歉,这个时间路上很塞,来晚了。”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气质阴柔,容貌中性的美男子,不停地弯腰道歉。“我已经化好妆了,衣服在哪里?我马上换。”
“呃……”邬曼绿的手没来得及放下,红润的小嘴也还维持着三字经即将脱口而出的嘴形,可她再怎么头昏脑胀也不至于还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状况就是——她不但骂错人,还差点把一个陌生男子扒光,严重的程度足够对方告她性骚扰。
她倏地看向那个无端遭受池鱼之殃的男人。
段培风朝她微微一笑。“你忙,我改天再来拜访。”说完,从身上取出一张名片,搁在一旁堆满小东西的茶几上。
“我走了,再见。”
邬曼绿虽然一头雾水,但时间不允许她多想,她抓起相机,揉了揉眼睛,立即投入打仗般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