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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满不在乎赶人的女子,易季布心头似有泰山压下,呼吸涩滞。他许下的诺言,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重啊……
老翁被护卫推出门外,她冲他抬抬下巴,护卫看他一眼,听命拦在他面前,比手向外,“易大人,请。”
“新语……”
绛袖拂出莲花之姿,她转身离开,袖一紧,鼻尖撞上柔软布料。
一年多的任意妄为养刁了性子,她的忍耐程度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瞪一眼微慌的脸,她轻斥:“易季布,你很烦,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起来!”
难得官衙失火,知道这种叙对她没什么作用,就当看热闹,等火势大了再走进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这家伙当面骂她……
“我就是活得不耐烦,怎么样?想为那老头儿鸣不平是吧?我说了今天把他女儿送到陈老爷床上去,就一定会做到。这事你易大人是、不、是也要差些官兵出来管啊?!”
“若能不伤害那位姑娘,新语你何必……”
“不伤害?”她大笑,“不伤害,你跟我说不伤害?好啊,只要我回去,不在这儿,就没人受到伤害,也不会让救火兵那么忙。”
“新语……”
她甩头咬牙,“不要问让我火大的问题。”
他静了静,迟疑地问道:“呃,什么问题才让你……火大?”
“问我从哪儿来,要回哪儿去,家里有什么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些都会让我很火大。”
“……好,你不说,我绝不问。”他点头。果然,在以后的数十年里,他只字不问。而今,他只是承诺。
“让开!”
绛袖拂过鼻尖,沁心的是阵阵幽香。他不动,呆呆拦着她的路,瞧着她竖眉瞪眼的神色,虽凶,却不入画,心头不由轻了轻,径自道:“三年前大都起火,宫库烧了两天两夜,秘阁藏书和香库被烧……那时,风一吹,纸片碎屑漫天飞舞,香味和着焦味绕城三日。火灭后,宫人相压,灰烬中死伤无数,全是焦黑的尸体……很长的时间里,只要闻到香味,我就会想起当日堆得一车一车的尸体……新语,火不可儿戏,即便你讨厌城里一切,但别伤害你自己……”
语有带着淡淡遗憾,却如风般温煦。他的话令她怔了怔,“我……我伤害自己关你什么事?”
他轻轻一笑,“我答应过你——你找不到纸笔画未来,我来找给你。”
“用得着你找吗?莫名其妙!易季布你真的很烦啦!”气恨恨地跺脚,她开始戳他,“是不是让邦宁再教训你一顿才满意?我的手段可多……”
他苦笑,“我不喜欢你的那些手段。”
停下戳人的手指,她冷笑,“不喜欢,你不喜欢的手段,就是我烟火楼今日的这般风光。我警告你,少惹火我。惹毛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眼神灼灼,他的心却越沉越低。
“知道我从哪儿来吗?不知道没关系,告诉你,我来这儿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寻儿,他是乞丐,又黑又脏。现在呢,瞧到没,我把他养得又白又俊,再过两年绝对是无可匹敌的大帅哥。”
他微微侧头,见廊道尽头缓缓走来数人,脸上皆是焦急神色,似在找人。见到他后立即奔过来,却在听到百里新语的话时慢慢放轻脚步。
“寻儿乖,所以我宠他。”戳着他的胸口,她满脸戾气,“邦宁也是我在乞丐堆里找到的,俊俏吧,功夫厉害吧?你想过他睡在街头,全身又脏又臭,奄奄一息的样子吗?千福、百禄,是我从人贩子那儿买回来的,现在个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喘一喘,她继续,“顺着我,我开心,他们也开心,不顺着我……哼,我让你跟康妈妈一样。”
眼神微闪,他的视线落在她身后某一点上。
“我当初看中康妈妈,就因为她是全城最有名的青楼老板,她想让我接客?下药嘛,也不是她首创发明,她下,我也会啊。她下一份,我就下十份,让她半个月下不了床。”
个中原委她没再细说,他却已猜得七七八八。
“所以,你、最、好、少、惹、我!”玉指戳戳,她横眉冷对。
说了一大堆,引经据典又旁征博引,就是让他放聪明点。暂居此地,她可不是来吃苦受累惹人白眼的,顺她者昌,逆她者亡亡亡亡亡!
连番怒吼间,他已被她逼退到门槛边,他张张嘴,却发不了声。
第一次听她吼这么多话,老实说,他有点……惊喜啊。
她身后,遭她点名的人似乎全不在意被揭了底牌和陈年秘密,人人皆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他们看谁的戏?
他?
啼笑皆非之际,脑后一道风声,他急速转身,将她护在身后,暗暗运气戒备。
一道果绿身影冲进他怀里,口中大叫着:“师兄,找到你了!”
然后……
木凉拖抬起,光明正大地背后偷袭。
不严重,只是一脚踢上某人的腿——关门——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