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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翻身的机会!
在顶层炮台上指挥突围的英武介太郎看到连连撞毁多艘试图阻止他逃跑的小军船,而那两艘大军船也不敢贸然上前时,很是兴奋。
「来啊,有胆量就来啊!风助我也!」他得意地狂叫,下令拉满帆,借着越来越强的风势快速逃离。
背水一战的下属们也忠心配合着他,果真让他又拉远了与追击者的距离。
然而,就在他无比得意之时,突然底层冒出浓烟火苗。风助火势,越烧越旺。
「怎么回事?」他惊慌地问。
「主上,有人在底舱纵火,已经烧到二层了!」有人报告。
「救火!快救火啊!」有人高声呼喊,整艘大船呼声阵阵。
英武介太郎趴在栏杆上往下一看,不由一惊,如此大的火势,谁人能救?刚刚还被他赞美过的风势转眼间成了他的催命符!
「罗宏擎!」他咬牙切齿地骂。「我早该一剑刺穿他的心!」
他握紧手中的剑跳下炮台,奔往舷梯,就算要死,他也得先杀了他们!
当看着自己放的火迅速蔓延,整艘大船被浓烟烈焰和滚滚热浪笼罩时,罗宏擎知道英武介太郎一定会来找他决斗,可是他不想跟他斗,因为啸月在他的怀里,如今不管生死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开她,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冒险的做法:将一块被火晓得垮下来的木板抛进大海里,然后抱着啸月,跳下了大船。
当他决定要这么做时,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准确地跳到浮板上,毕竟这里是浪涛翻涌的海面。
然而,他做到了!
而就在他跃身而下时,身后传来英武介太郎痛苦又绝望的呼声:「罗宏擎,就是到了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叫声被一阵船体肢解的巨响覆盖。
回头望着渐渐倾斜的大船,罗宏擎不顾自己手上的烧伤和满脸的海水,小心地揭开覆盖在啸月脸上的衣服,面对她安祥的面容轻声说:「起码这恶魔还知道自己去不了极乐世界!」
远处传来呼喊声,他抬头,看到正向他们飞驰而来的灵巧的鹰船和船上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在他们身后,威武的军船也正全速向他们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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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两只燕子在屋檐下翻飞,轻灵的身形和婉转的啾鸣让躺在床上的啸月再也无法安静。她下了床,走到窗前,没想到那两只燕子竟飞走了。
「喂,回来X来!」她趴在窗户上对着天空喊。
可是,可爱的鸟儿只是在空中飞旋,就是不肯再回来。
「啸月,干嘛不多睡会儿?」秀云进来,身后是抬着水盆的五儿。
「我睡够了。」啸月转身。「嫂子,哥有没有打听到罗大哥的消息?」
秀云笑了,拉她坐在梳妆镜前。「别急,一有消息你哥会马上回来报信的。」
可是啸月还是不开心。「罗大哥真狠心,连我死活都不管!」
「不许这么说,你没看到那天大人把你捆绑在他身上的样子,将你从他身上抱走时,那真是像要了他的命!这次多亏大人拼死相救,否则哪有你的活路?」
啸月不语,秀云盘着她的发髻,好言劝解道:「大人不是寻常百姓,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十几日他的日子也不比你好过,那天,他也是迫不得已才离开泉州的。你想,出了琉球国谋反和杨邕叛逆那么大的事,他能不亲自料理善后,进京面圣说明一切吗?」
啸月自然知道嫂子是对的,罗大哥离开她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教他是朝廷指派的市舶司提举,身负重任呢?自己不过是因为思念太甚,才会对他有怨怼。
此刻想着他在京城做的事,不由深有所感地说:「是啊,还有杨家好歹曾经对他有恩,如今朝廷告示都贴出了,想想那杨姑娘也可怜,就因为她爹爹不好,害她一夕之间成了官婢……」
秀云放下梳子,叹道:「都怪她爹爹太贪心,害己害人,辱没了祖先!」
五儿将热水端来,秀云拧了条毛巾,啸月接过毛巾说:「我已经好了,以后不需要你们这么辛苦地照顾了。」
「乱说!」秀云夺回毛巾,看看她的颈子提醒道:「你那伤口还得小心呢!」
啸月摸摸脖子笑道:「我果真命大,那么厉害的剑抹了脖子都没死。」
「傻妹妹,你果真命大!」秀云笑道:「那多亏你晕船又中毒,早就没力了,还要感谢神女娘娘保佑那剑没划到要命处,否则依大夫说的,剑锋再偏一点点,你就神仙难救了!」
五儿插话道:「大夫说也亏了大人及时点了姑娘的穴道封住血,否则姑娘的血恐怕等不及回到家就流尽了。」
「是啊,是罗大哥救了我,等见了他我会谢谢他。」啸月感激地说。
「你不用谢他,只要好好地嫁给他就行。」秀云笑着替她擦脸。
啸月红着脸说:「我以前好傻,如今我不再傻了。」
当从爹娘口中得知她与罗大哥的婚约并未解除时,她欣喜万分。
而家人则是从罗宏擎的神态中知道这门亲事总算是雨过天晴了。自然,大家都很高兴。
如今,秦府上下唯一期待的就是姑爷早日返回,迎娶他的新娘!
而就在秦啸月思念着罗宏擎时,风尘仆仆的他也正走进泉州市舶司的大门。
十几天来,无论多忙多累,啸月都是他心中最大的牵挂,他思念她,急切地想知道她的伤势,知道她的一切!
可现在他回来了,却仍不能立刻就去看她,因为此刻正是贡期,他身负皇命。
当哥哥一得知消息就回来告诉她罗大哥已经回来时,啸月不顾家人的阻拦,迫不及待地带着五儿来到了久违的戒然居。
「秦姑娘来了?」黄茳、陈生热情地迎接她。「大人也才到,还说要我们先去看看姑娘呢!」
啸月惊喜地发现,今天的戒然居给她很不一样的感觉,半月不见,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她更加亲切了,就连过去最跟她犯冲的陈生都对她一个劲儿地傻笑,还一会儿给她送茶,一会儿让她吃水果,一会儿又问她累不累的。
「黄大哥,他今天对我怎么这么好?」啸月既高兴又纳闷地问。
黄茳笑道:「因为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