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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他驱车缓缓靠近,不近不远地跟随在她身后,默然地看着在雨中漫步的她。
她显然也失落在了她的世界,所以浑然未觉他的存在——或者是察觉了,却乏于在意。她慢慢地走着,姿态优雅,那雨于她竟然好像没有一点妨碍。一步又一步,她忽然停住了。他以为她发现他了,但她只是仰起了素淡的脸。
细密的雨雾蒙上她的脸,化成了一层薄薄的水,湿了她的眉,湿了她的眼,也湿了她的发。而她,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依然那么仰着脸,甚至连那眼都没有闭上。她就这么无所惧地盛接着从天而降的细雨,任由雨水顺着她的眉眼没入了发际。
哭不出来,所以用雨水代替自己的眼泪吗?一股怒气猛地涌了上来,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他一定是憎恶她的,他想。是的,憎恶!他是追求自由的人,那些被束缚着的人,他虽不屑却从不多加评论。然而她,只有她,虚伪得令他难以忍受。一个酒醉了仍要保持风度的女人,一个在深夜无人时也不敢忘情哭泣的女人,一个只能用雨水来代替干涸眼泪的女人……
毫无疑问,他心里对她所有激烈的情感,是憎恶,至极的憎恶。
他得出了结论,稍一加速追上了前方的她。
“韩先生?”初时的怔愣过后,沈瞳迅速恢复了平静。唇角噙着亲切淡然的微笑,她那一身雨水的狼狈竟显得不那么重要。
但她的从容淡定只令他一阵不悦,“进来。”韩谦不容拒绝地打开了车门,“别让我说第二遍。”在她又以“礼貌”,“得体”的理由拒绝前他率先说出。
她的有意疏离在他的霸道面前似乎总是无疾而终。她轻叹了口气坐入了前座,在她关上车门的同一瞬间车驶了出去。
“我会把坐椅弄湿的。”看着他的面无表情,沈瞳淡淡地说出了上车前未及出口的话。
“是吗?沈小姐也知道天上下的是水吗?”韩谦勾动了一下嘴角,语中尽是讽刺,“我以为沈小姐看不出来呢?”
他心情似乎不好。她向来善于察言观色,而且也总是从善如流,“对不起。”她想他应该是在生她的气。
“对不起什么?”他轻易看出了她的用心,“你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不是吗?”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对客户如此,对他也如此——而他根本不需要这些!他要的是她的绝望、她的无助、她的哭泣……独独不是她的微笑。
“这不是回家的方向。”她看着路面平静地陈述,并不见惶恐。
韩谦敛了眼神,愈发危险,“我说过今天会带你去个地方。你曾经说过你想看到真实的自己。”他突然提起了当初她曾经说过的话。
她垂下眼睑,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是的,韩先生。”她点了点头。
“很好。”他露出了魅惑人心的笑容,“那么,我会帮你实现的。”一定!他已转动了方向盘,然而视线接触到她已然湿透的衣物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原本直奔目的地的决定忽然改了主意,“在那之前,你有另一个地方要去。”
而她,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
☆☆☆
“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她与他处在车中,她看着停车场对面的灯火,问。
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站。在这之前他带着她在附近的百货大楼重新买了衣服——原本白色的套装已经被一身前卫清凉的衣物代替。翠绿色细肩带短衫,低腰紧身皮裙,沈瞳清亮的眼中有着迷惑,“为什么?”她转眼抬头问着,不解他的用意。
要摧毁一个人,当然要先使她堕落,可是他自然不会这样回答,“只有看着别人的真实你才能学会释放自己。”韩谦的笑容模糊而邪气,“这里就是人们寻求自我的地方。”
她接受了他的解释,不再追问。她正欲推开车门,他的手却越过她阻止了她。
她转过了头,没有说话,但眼神已明白表示了她的疑惑。
“想要融入他们,你还差一点。”他的手越过她身前,他们是极为贴近的,近到他的气息悉数袭在了她的颈畔。他用另一手从边上取过了小包——化装包——同样在百货大楼添置的新装备。
她理解了他的意思。沈瞳并不是一个不施脂粉的人,相反她有着一整套的化装用具。在公事中,适当的装点不仅能使自己更加干练,而且也是对对方的尊重。但她的妆一向是淡的——全然的一种修饰。而刚才一阵雨水洗礼后,她原本的薄脂淡粉已经荡然无存。
这样素面朝天的她,自然与即将进入的环境是格格不入的。
于是她顺从地打算伸手接过,但出乎意料地,他却避过了,“韩先生?”他没有让她上妆的打算吗?
他的笑容愈发的邪气了,“你确实需要它,但它不是给你的。”在他买下这套用具时他就已经有了决定。
“我不明白。”他们真的太近了,她的气息都与他的交融在了一起。
他笑了,低沉的笑声在密闭的车内闷闷地漾了开来,“你的确需要上妆。”过近的距离令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因笑声引起的震动,“但为你上妆的人,是我。”
她讶然地看着一脸认真的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仍是放弃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拒绝。
然后,他伸出了手。而她,则闭上了眼。
第一次,她容许自己在旁人面前闭上双眼。眼前是一片黑暗,视觉的失去令其他感觉异常敏感了起来,她能清楚感觉到他在她颊侧摩挲而过的指尖。他的手很大,在早先几次与他相遇的握手中她就有所体会了。与她的长年冰冷不同,他的手很温暖——不是莫聿庭的阳光味道,而是另一种暖——或者应该说是一种厚实的安心感。
他的指尖带着粗犷的糙感经过了她的眉眼,又停留在了她的颊侧——她始终默默地感觉着,直到……“好了。”他说。
于是,她睁开了眼,然后在他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或者该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那样明丽如画的人会是她吗?他并没有在她的脸上大动干戈——他始终只是生手——他只是为她描绘了眉,为她过分苍白的双颊上了些许颜色而已。但,她已截然不同。
“韩先生。”她绛色的唇在他墨如深海的眼瞳中悄放如薇,“你是个特别的人。”如果她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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