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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韩谦原本的笑意在开门的瞬间转化成了危险的打量。
显然感受到了他的不欢迎,门前斯文俊秀的男子尴尬地推了推眼镜,露出一贯温柔无敌的微笑,“我听说沈伯父和阿姨要来看小瞳,正好我也想来看看你们,所以就一起来了。”
未来岳父母携情敌一起上门?危险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他还来不及反应,身后却传来了轻柔冰冷的唤声:“聿庭?”是沈瞳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瞳,好久不见了。”虽然沈瞳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冰冷,莫聿庭却显然是兴奋着的,甚至顾不得韩谦站在门边就径直跑到了沈瞳面前。
“好久不见。”她的回应是依然是看不出情绪的漠然,但韩谦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独特的温柔——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面对莫聿庭时她总会露出这种隐晦的温柔神情。
心情一阵不悦,他正欲甩上房门,却感到了突如其来的阻力,然后是细细的,温和的嗓音。
“请问,这里是韩先生府上吗?”
他转过了头,然后,看到了两只大型娃娃。
***
席盂苓如果看到眼前的两人的话,一定会乐得嘴都歪掉——竟然还有比他更正宗的娃娃脸,而且以假乱真。
事实证明,那被韩谦误认为两只大型娃娃的老人家正是沈瞳已年过五旬的老父老母。从没见过长相能如此稚气甚至可爱到不行的脸,而在经历过与他们,连同莫聿庭混乱的一餐后,韩谦更是完全回忆不起当初曾持有的“严肃沈家父母状”。
如对话实例——
“瞳瞳小公主,爸爸和妈妈好想你哦……”有着一头波浪卷发和粉色双颊的沈母进门的第一句话就险些令跟在后面的他跌倒,且不说她的用词,只是她最后语调微妙的颤动就足以使他悚然了。
然后,在看到沈瞳略显僵硬的笑意后,他也终于了解到令她失态的理由。公主?没错,这竟然就是沈家父母对她一致的称呼,在这种没有城堡也没有公主的时代。
“瞳瞳小公主,你好狠心哦,留下爸爸和妈妈,一个人走了,我们好伤心……”沈母楚楚可怜地泫然欲泣。
“不要这样。”同样精致娃娃脸的沈父也语出惊人,“公主总是要跟着王子走的,你早就知道的。”
无厘头时劝慰,他几乎想翻白眼,但沈母却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原本即将夺眶而出的热泪下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对哦,还是你爸爸聪朋。”附赠春光灿烂的笑容一个。
举止夸张而且情绪化,韩谦不得不更正对沈父沈母曾有的评价,虽然整体说来仍好不到哪儿去。
最初的无力感过后他也就逐渐地适应了这对夫妇脱线的行为方式,于是反而能轻松地看待沈家一家人特别的相处方式来。
很好笑,真的很好笑!
父母明明是活泼热情到过分激烈的,女儿却冷淡有礼得像隔世的冰,三人围在一起只见父母叽叽喳喳地说着颇无逻辑的话,而女儿只是浅浅地笑着,大多数时候沉默地聆听,偶尔回上几句,也仍是淡的。看着看着,竟连谁是父母谁是孩子也混乱了。
“小瞳回来之前我有找过她。”
始终好笑地看着围坐在餐桌边聊得热火朝天的一家人,竟忘了身边的不速之客,直到对方突然说话。韩谦收回视线转过头,微笑的唇角不露声色,“是吗?然后呢?”心里并非没有波澜,但他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知道自己提出的话题太过突兀的俊秀男子反而垂下了视线,无措地把玩起自己交握的手,“因为你走时什么也没有跟我说,所以我去找小瞳,希望能听听她的解释。”
韩谦没有说话,所以他越发不知所措,喃喃地继续了下去,“我知道这样探听别人的私事很失礼,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关于你和小瞳的事,你们——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在韩谦面前忽然谈起这个话题,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从来到南方那一刻开始他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他不知道莫聿庭心里的曲折,却因为他的话心突地一跳。莫聿庭竟然去找沈瞳问他们的事,“答案呢?”韩谦冷冷地问,“她怎么说?”她是不会说谎的,尤其面对她重视的人。那么,她会怎么说?莫聿庭突然南下来找他会与她的答案有关吗?
“所以,我来找你。”他竟真的这么说了,出奇的严肃。
“什么?”韩谦几乎凝住了呼吸,虽然知道莫幸庭对傅澄昕的感情,但他也知道他对沈瞳同样一直有着相当程度的好感,两人之所以最终分开,沈瞳过分的冷淡和自持绝对是一大原因,但如果莫聿庭了解了沈瞳对他深到刻骨的感情……他无法想象结局,莫聿庭一直是温柔到没有自我的人,他会因为感动或怜惜而与沈瞳重新开始吗?
“对不起。”没有时间给他忐忑了,莫聿庭已说了下去,“这么久以来,很对不起。”
“呃?”他怔了,不解他的用意。
“小瞳和我谈了许多,关于你和她的事,还有你和小昕的事。”莫聿庭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一向阳光的眉宇间显出难得的疲倦,“我明知道你的心情,却一直以朋友的身份来插手你和小昕的事,真的很抱歉。虽然现在说有些晚,但我真的想亲自来向你说声抱歉。”
“你就是为了这个吗?”韩谦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对。”莫聿庭肯定地点了点头,笑了,“小瞳说得对,你是个有原则而且自信的人,我应该相信你的决定,而不应该自以为是地坚持小昕和你才是最合适的,你才是当事人,你才是真正了解自己需要的人。我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所以,对不起。”只惦念着傅澄昕的事,却忘了韩谦也是自己相交多年的朋友,甚至以朋友的身份试图改变对方,是他错了。
她是这么说的吗?心里有一种释然,还有一种轻薄弥漫的温暖,“你想得太多了。”于是他对着眼前诚挚道歉的人笑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莫聿庭露出温雅的微笑,然后站起了身,“好了,终于说完想说的,我也该走了。”
“你现在就要走吗?”韩谦拧眉,同样站起了身。
“啊。”莫聿庭点了点头,“本来今天就不是假日,只是临时听说沈伯父和阿姨要来,所以一起跟来了,还得赶着回公司。”
“你要走了吗?”结束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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