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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在最下面,压压压,压到完全不记得。可能过上二三十年,在整理记忆的时候,才发现,哎呀,原来脑子的最下面还塞了这么多男人,说不定我会拿出来分享给我的儿子女子,或者小孙孙。”
“……那么多男人?”除了他,还有谁在她脑子里?突来的想法令他皱眉。
“是呀,皱眉头的你、吃饭出糗的你、刷牙的你、看报的你、工作的你,还有……最原始的你。”
稚气的话让他笑了起来,“你见过我……嗯,最原始的样子?”
儿时被老妈捉拍的“女相”版照片,自十二岁和弟弟合伙“毁尸”后,应该没人能看到。至于襁褓中的猴子模样,也一并销毁殆尽。
“见过。”笑容中藏住一丝狡黠。
哦?他挑眉,想听她如何解释。
“你最原始的样子、最不设防的样子……”红唇缓缓贴近他,软软地在耳畔吹气,她的声音夹上沙哑,“你……赤裸的样子。”
“……”
“温?!”
“你现在想看吗?”
“……”
勾起红脸,他邪笑。他可是非常非常乐意让她看到“原始的”自己,NOW!
☆☆☆
原来,石油浓于水是这样来的呀。
自从一周前决定延长他们的恋情,关佑珥直接搬到司马温家,从两周来的半同居变为全同居。她的东西不多,除了衣物外全是摄影器材。以往的作品仍留在家中,让妹妹全权代理。虽然徐玢玢追着她念了两天,对未来姐夫倒是满意得很。
两人共同生活,经由一些琐琐碎碎的小事磨合是必然阶段,在关佑珥看来不值得提大多。又因两年前司马温就将她定位在妻子位置,忠贞得不得了,两年的私生活干净又清白,害得想喝口醋都没机会。当然,她没兴趣翻他的旧账,珍惜眼前人嘛。
玢玢总说她什么都舍得,把感情看得太轻。事实证明,她是很重感情的。
然而,她不翻旧账,康娜那洋妞似乎怀恨在心,因为那大的水果皮砸在她后脑勺上。周四去找司马温,正巧撞上康娜,也正因为康娜出言讥讽,让她们有机会聊天,聊着聊着竞聊到他们手头的实验上,这让她既新鲜又好奇——石油在不同条件下的结晶和分离物。也因此,她有了新决定。
入夜——
将自己一身清爽地丢进软被,她滚啊滚,滚到男人腿边,枕上。
“温,听说你十月中旬要去美国。”
“对。我正打算告诉你,谁先通知你了?”
“康娜。”指尖绕着半湿的发,任由他取过毛巾拭干,“温,我想去。”
他以目询疑。
“实验室有超高倍显微镜头,可以看到物质的分子排列,对不对?”爬上他的胸膛趴着,她直接说出目的,“我想拍,温。以前我总是拍宏观的景物,从没接触过微观分子。我知道有这种东西,但没有真实地接触过它们,就像‘纳米’,广告牌上打了很多,我却弄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温,你有实验室,可以不可以让我拍一些微观分子的图片,我想把它作为今年冬展的作品。”
“这是你和康娜聊了一下午的原因?”两个女人一聊就是三四个小时,还中英法三语混聊,他真是佩服。
“嗯。答应我吧!”从胸爬到脖子,她撒娇,知道他不会拒绝,“我想知道石油为什么浓于水。”
他闻言一僵,“是因为比重。”
不自然的神态让她有所联想,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个口号?”
他的神色变得更可怕,“不是我。”
咦?
“是……老爸。”
想当初公司初创,老父大笔一挥,意欲将一曲变调的“石油之水天上来”挂在他的办公室,若不是抵死不从,公司的口号就不是“石油浓于水”,而是“有油自美洲来,不亦乐乎”了。细细将缘由说出,到最后,他的牙已紧紧咬在一起。
呵,好可爱的表情!捧着牙骨抽搐的脸,她轻笑,“真厉害。温,你会让我拍吧?”
“拍是没问题。我会在美国待到十一月,你呢?陪我一起?”
她点头,“当然陪你,我有假。”仔细算算,她今年才休了五十多天,还有二十多天可以用。
深深看她一眼,挑动缕缕乌发,他叹气,与她五指交握,撑在她上方,轻声问:“佑佑,我们结婚好吗?”
她静默,随即问:“我们结婚,和拍分子照片有什么关系?”
“……”
“不结婚,你就不让我去实验室拍摄?”她指控。
懊恼在眼底闪过,他动了动唇,“不,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求婚。”
亏他头脑精明,碰上她铁定锈脑。
将他的懊恼看在眼里,小脸扬起浅笑,给他一声响亮的回答:“好呀!”
既然决定了这份有未来的爱恋,她就一定会坚持下去并成为习惯。
清亮回答却令他有短暂的怔愣,皱眉,“佑佑,你说……好,是答应嫁给我的意思?”
叩着他的头,她睁大眼,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所以我要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再生一个像你或像我的孩子,不要多,我们只生一个,然后将全部的爱都给这个孩子,教育他,让他健康成长,快乐生活,好不好,温?”
很美好,不是吗?他没想过如此遥远的事,她却已经计划好了。这个偏狂独傲的女人,已经这么地爱他了呀。
至此,司马温衷心地感谢老天爷(如果有的话)——在爱情这条道路上,他捕获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可爱的宝贝啊,值得他用一生去呵护。
“好。”以吻卦缄,将小手移到跳动的心腔上,他低语,“我爱你,佑佑。真高兴我们能相遇。”
她柔柔一笑,展现旁人无以得见的绝艳。
“在去美国前,找个机会见见我爸妈好吗?”她提过自幼父母双亡,除了心疼,他更庆幸她能安然长大。
“嗯。”她点头,放开插入他黑发的五指,展开掌心伸到他面前,“拿来。”
“什么?”
“求婚戒指。”
呆——将头埋进香发,他低叹,懊恼十足。